劉光天最後也沒有會回家吃飯，而是兩家人把菜湊了湊，在何大清家湊了一桌一起吃，許大茂也順勢留了下來。
不過張建國和張建設兩人都沒有回來，也就于莉算是趕上了晚飯。
“雨水，你那邊最近忙不忙，我這邊快忙不過來了。”
于莉進屋後，接過秦京如遞過來的水，都還沒有坐下，就急切的詢問道。
“我這邊倒是還好，有需要的話，我這邊能調幾個人給你，最近各個院子挺太平，沒太多的事情要忙活的。
听說徐主任又從你們事務辦抽了兩個人，你那邊可就剩下一半人了，能不忙麼。”
何雨水是有些不明白徐主任為什麼這麼安排的，明明從她這邊調人會好一點才是。
“你這邊能調兩個人過來幫忙就行，這個月眼看都快到月底了，走訪慰問才做了一半，人手實在是太少了。”
于莉有些煩躁的說道，好脾氣全用在工作上了，最近她在院里的脾氣著實是有些暴躁。
不過感覺到自己語氣不太對後，她又補了一句:
“最近要接待各地來的醫生大夫，你這邊肯定要留足人手，不能讓過來的醫生大夫看了咱們笑話。”
“徐主任沒和我說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何雨水有些詫異的問道。
“再有半個月吧，我這邊也是調人的時候和我說的，估計這兩天就得開會說這個事兒，接下來有的忙了。”
于莉說完喝了好幾口水，最近這段時間，她做走訪慰問說的喉嚨都快啞了，壓力是實打實的大。
“工作要忙點才好，總不可能一直空著，今天建國和建設不回來，我們人齊了就開飯了。
于莉你這幾天忙，晚上多吃點回去好好休息，不能把身子累壞了。”
何大清等于莉喝完水，才讓大家開始吃飯。
家里這些小一輩，一個個都出息了，他看的是真開心。
但出息了也就忙了，看著他們有時候忙的腳不沾地的，他都會想辦法弄點好菜讓他們吃好。
缺席了雨水的成長的他，把心中的虧欠補償到了所有人身上，不過雨水被他照顧的更好就是了。
“于莉說的我也听說車間里的人說了，不光是前面那邊，我們這邊的街道辦也忙的夠嗆。”
劉海中順手給許大茂倒上酒，和他踫了一下後，笑著說道。
“各個街道辦和居委會都動起來了，這段時間都得忙。”
許大茂抿了一口酒後，笑眯眯的繼續說道
“剛才我們不是在說秦淮茹的事兒麼，我想起來機修廠的一件事。
我听說機修廠的保衛科馬主任最近在查投機倒把的事情，就崔大可做的那些事情，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查到他頭上了。”
“投機倒把？崔大可之前就因為這個被抓起來過，還是易中海給保出來的，要是這次再被抓住，改造是少不了了。”
何大清說是這麼說，卻並沒有往心里去。
以崔大可的性子，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有了上次的教訓，肯定會慎之又慎。
投機倒把的事，要不有賬本，要不就是當場抓包，要不就是膽子太大弄了太多東西，不然很難被抓進去。
“之前就有啊？我說他哪兒來這麼多東西。”
秦京如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當然的說道。
之前她就有過類似的懷疑，沒想到還真被她猜中了，表姐之前還騙她說崔大可的東西都是公社里收來的，太過分了。
“不光是機修廠，我們街道上最近也在查投機倒把，之前雖然有票販子，但做的都不過分。
不過今年過了年開始，有些票販子做的太過了，前段時間公安那邊抓了好幾個，听說是都吃上花生米了。
查出來的事情好像挺大，公安索性讓我們街道辦配合，連投機倒把的事情一起查了。”
何雨水說這個，也是給在場眾人提個醒，要是有誰有去黑市或者在做一些投機倒把的事兒的，這段時間全收收心別頂風作案。
“那幫家伙就是想瞎了心，這種事情都敢做大，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許大茂可是知道，這些票販子不光是收票，還會用票去換一些便宜的東西，循環往復。
他們收的東西里，據說有不少家伙事兒，這次鬧這麼大，估計就有方面的關系。
“哪有人嫌錢多的，這些人是把自己看的太厲害咯。”
何大清舉杯和許大茂、劉光天、劉海中幾人踫了一下。
眾人適時的換了個話頭，說起了周圍院子里的八卦。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吃的酒足飯飽。
眾人收拾完各回各家的時候，已經是明月高懸。
就在許大茂想離開的時候，劉光天卻是拉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何叔不待見秦淮茹。”
說完他就幾步跟上了劉海中，和家里人一起回了後院。
許大茂先是一愣，隨後回屋在桌邊坐了下來。
何大清隨後把門關上，毫不意外的在他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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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兩人在屋里說了什麼，只知道許大茂從屋里出來的時候，吹著口哨哼著歌。
……
另一邊，軋鋼廠廠長辦公室內。
聶副廠長和許晨兩人，正笑容滿面的和張建國聊天。
“真是太好了，前期準備我們都已經完成了，只要設備一到馬上能開始實驗。”
設備的事許晨從沒抱有希望，他太清楚要一台設備有多困難了。
結果他們這個年輕的大廠長，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一下就批下來五台設備，他激動的都要迷糊了。
“恭喜許主任了，咱們軋鋼廠的發展就拜托你咯。”
聶副廠長在一旁道喜，臉上卻滿是疲憊。
這些天不光是張建國在跑，他也在到處跑，為的就是給技術部他們需要的材料。
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采購計劃外材料的不容易，簡直比填滿食堂小倉庫都難。
要不是他認識的人多，身後又有些關系，最重要的還是軋鋼廠發展的如日中天，不然這些材料還真到不了他手上。
“聶副廠長說的哪里話，要不是您到處幫我們找材料，我們的實驗早就繼續不去了，我們一起為了發展努力才對。
軋鋼廠越來越好，咱們才能越來越好，等實驗成功了，新廠房又該建咯。”
許晨模仿著聶副廠長的語氣斗了個趣兒，還沒說完自己就又笑了起來。
“我說你們兩個，說這些都不背著我了。”
張建國開了個玩笑，接著繼續說道
“不光是設備，夜校這邊，宋領導也同意了，盡可能調多幾個師範生過來。
老聶你這邊幫忙安排一下，師範生來了我們必須好好招待他們。”
“這個我去和街道辦溝通一下，他們來了之後符合分房條件了，會安排他們住進筒子樓。”
聶副廠長連想都沒想，就說出了安排。
家屬院那邊房子緊張不假，但筒子樓好建啊，哪怕是那些師範生來之後開始建，等他們符合分房條件了，房子也早造好了，根本不算事兒。
張建國敲了敲桌子，思忖片刻後說道
“還是要準備幾間院子的，優秀老師的待遇必須跟上。
還有夜校這邊的干部，今年也要給優秀干部的獎勵，這個你費點心，今年的表彰大會他們也是要上的。”
“按照優秀工人的標準來安排？”
聶副廠長知道這樣安排是因為什麼，只是對獎勵有些遲疑。
這種獎勵並不是越多越好，有時候多了還容易起到反作用。
“可以，就按照優秀工人的標準來就好，總有些夜校的學生會去感謝老師的。”
張建國想了想這個標準很合適，直接拍板定了下來。
聶副廠長松了一口氣，不用再調整就好，左右夜校的老師並不算多，評上優秀的就更少了，這點東西廠里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隨後他想到了剛到的物資，笑著說道
“這個月食品廠那邊送來的澱粉腸和方便面多了一些，倒是正好可以分一部分給夜校這邊。”
“情況越來越好了，福利只要不是漲的太多，該發的都正常發下去。
許主任，你這邊的動作要快，什麼支持我都可以給你爭取，但我希望今年年底之前，我要看到你們拿出成果。”
張建國的眼中有深深的不安，雖然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但越是臨近起風，他就越能察覺大環境的轉變。
而今年的變化特別明顯，雖然日子越來越好，但風聲卻是越發緊張，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不過想來也是，再過大半年，就真真正正的起風了，會這樣也不奇怪。
“我不能保證我們能拿出成果，但我保證技術部會全力以赴。”
許晨一臉認真，他們著手的這個項目，國外已經成功了，他們掌握的資料和技術，也足夠完成這個項目，唯一的問題就是時間，這是他唯一不敢保證的。
“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沒有更多的時間給我們浪費了。”
張建國和他對視著，看到許晨堅定的目光，他也說不出必須完成任務的話。
“許主任就是謙虛，就算有九成把握也只會說全力一試。”
聶副廠長站出來打了個圓場，緊接著繼續說道
“不過目前有一個問題，技術部這邊的工作，和夜校這邊沖突了。
許主任這邊趕時間，肯定需要不少人手，再分人手到夜校來，技術部的就沒法正常運轉了。”
張建國和許晨兩人一時間全都沉默了，即將到來的設備，讓他們不自覺的忽視了這個問題。
許晨之前提議讓技術部的新人去夜校教文化課，也是想著設備不可能批下來。
現在設備一批下來，人手確實是不夠用了。
“技術部這邊只管推進研發，夜校這邊讓廠里的干部來。
那麼多人，一個個晚上都不上班，比我這個廠長還要清閑，也讓他們來提高提高自己，溫故而知新嘛。”
張建國知道廠里不少干部工作都不緊張，而這些人基本都是在老聶手底下，他這話自然是對老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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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確實是空了點，一個個讀了那麼多書，不能就這麼荒廢了。
左右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領導肯定不會讓我們等太久的。”
聶副廠長欣然答應，眯眼笑了起來。
他手底下有些人越來越不安分了，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敲打敲打。
最近的風是越來越大了，他必須小心謹慎一些才行，免得陰溝里翻了船。
就在幾人的商量之下，軋鋼廠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就這麼定了下來。
……
次日。
崔大可到了機修廠之後，直接就被劉峰給叫到了廠長辦公室。
而等著他的，還有保衛科的馬科長。
“大可啊，剛當上股長，管理食堂有沒有什麼困難？”
劉峰扶了扶眼楮，展現了一下作為領導的關心。
“沒有困難，食堂這邊一切都好，大家也很團結，沒有出現不服管理的情況。”
崔大可高聲回道，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只有他心里清楚。
說到底他是因為送豬才留在機修廠的，哪怕他現在是城市戶口，但第一印象留下了就非常難以改變。
在後廚這群人眼中，他依舊是那個從公社里出來的泥腿子。
再加上他沒有手藝，大鍋菜全靠何大清的徒弟撐著場面，後廚的人能服氣就有鬼了。
劉峰听他這麼說，也就當做不知道後廚的情況。
笑著對他說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這次喊你過來，是馬科長這邊需要你的一些配合。
最近的一些情況你應該听說過，我們也是響應組織上的號召，打擊投機倒把，大可你不要多想。”
崔大可聞言心中一驚，隨後便恢復了過來。
自從上次被抓之後，他就不再留賬本了。
所有交易完成之後，他都會把記錄的紙給燒掉。
只要不被抓住現行，就不會出問題。
而且他本就是打算找找門路，想要調去軋鋼廠，機修廠這邊幫人帶東西的買賣，本來就已經打算要停了。
他之前還在頭疼找什麼借口，如今有了馬科長來找他這一出，理由直接就有了，誰都不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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