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和江涵兩人聊完正事兒，就在會議室里聊著八卦，一直坐到了快六點。
江澈和虎子兩人滿身大汗的帶著一隊眾人走進會議室後，張建國才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離開會議室後，他去了一趟周立行的辦公室，告訴他自己會參與下一次演習後，便去了自己的新辦公室。
其實也不是新的地方，就是李懷德以前的副廠長辦公室。
知道張建國遲早會成為副廠長，李懷德當時搬去廠長辦公室的時候，大家幾乎都沒動。
是以在張建國當上副廠長的第二天，辦公室就布置好了。
不過他這兩天一直在忙，辦公室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沒有再進去過。
走進新辦公室後，張建國看著辦公室里的布置，也不由感嘆一句準備齊全。
他想得到想不到的東西，辦公室里都給準備了，不光書架上有放滿了茶葉的茶葉罐，抽屜里有煙還有若干研究糧油票，甚至窗台邊上還給放上了兩盆綠植。
要不說這麼多人都想往上爬呢，光一個辦公室，就能看的出待遇上的巨大差距。
就在他一點點查看自己辦公室里具體有些什麼的時候，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張副廠長，好久不見。”
趙秘書扶了扶眼楮，笑意盈盈的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恭喜。”
張建國道喜自然不是無緣無故的，作為楊廠長的秘書，在楊廠長調走之後趙秘書在秘書處也成了小透明一般的存在低調的不行。
現在出現在這里也就代表著，李懷德是把他當做自己人的，並沒有把他當做炮灰來用。
“同喜同喜，之前我情況不好，沒有第一時間來和張副廠長道喜，希望不要怪罪。”
趙秘書走到張建國身邊，笑眯眯的說道。
“誒，哪有什麼怪罪不怪罪的，不知道趙秘書這次過來是？”
張建國擺擺手，緩緩走到窗台邊上，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給漆黑的天空帶來了些許光亮。
“是這樣的，您作為副廠長，是可以配一名秘書幫忙處理事務的，不知道您有什麼打算。”
趙秘書同樣站在窗邊，話說的雖然恭敬，但語氣之中卻有著幾分漫不經心。
“你猜到我不會配秘書了？”
張建國也不介意，就好像老友見面般隨意說道。
“多少有些猜測，誰讓我們李廠長先前沒有配秘書呢。”
趙秘書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著不置可否的話。
他這話就像是沒說一樣，李懷德那時候不配秘書，是因為當時楊廠長站在他對面，當時他的勢力又小，沒辦法保證招進來的秘書是自己人。
張建國現在的情況，和那時候完全不一樣，李懷德是無論如何不會把人通過這種方法安插過來的。
倒不是說因為別的，而是李懷德沒有把我安插過來的人，不會被張建國直接收編。
“我們的大秘書長說笑了，李廠長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不過我這里事情不多，確實暫時沒有用到秘書的地方，不過我辦公室里這個位置，你可要給我留著。
等有空了我到你們秘書處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听他說了這麼多，張建國也確定了對方應該馬上就是秘書長了。
就是不知道他和李懷德達成了什麼協議，居然能讓他這麼快就回到秘書長的位置上。
“副的副的，可不敢亂喊。
既然您這邊暫時沒有需要，那我就先走了，托您的福最近廠里需要處理的事情挺多的。”
趙秘書最後還是沒忍住抱怨了一句。
因為張建國的兩個動作，他們秘書處這幾天的工作量翻倍都是少說了，一個都快忙的腳不沾地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這麼早到廠里來。
“哈哈哈，忙點好，不忙才有問題。
趙秘書長慢走，我就不送了。”
張建國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天色漸漸從黑轉白。
不過短短幾句話的時間，天色已經從有些光亮，變得蒙蒙亮，讓軋鋼廠看著都多了幾分新一天的氣息。
趙秘書說的正副完全就是扯淡，秘書處之前可沒副秘書長，如今秘書長又空缺，也就是說秘書處依舊是他在管，不過是換了個叫法罷了。
不過，李懷德從不會做無用的事，相信趙秘書對這一點也很清楚，只要他一天不當上秘書長，秘書長這個位置李懷德能夠隨時給別人。
張建國看著已經升起的太陽，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他沒有插手必要，兩人不管發生什麼，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婁振國也是急了啊，這麼早就來廠里了，看來是知道演習的事情了。
經營軋鋼廠這麼多年，在廠里留的眼線怕是不少。”
看到背著陽光開進廠里的車子，張建國挑了挑眉。
婁振國怕是特意來找他的，這可算不上是什麼好消息。
十幾分鐘後。
婁振國帶著兩個穿著洗的發白的短袖的中年人，敲響了副廠長辦公室的門。
只不過，敲了許久，都不見屋里有什麼動靜。
“剛才我們的車進來怕是被看到了，現在只能等上班以後再說了。”
婁振國嘆了一口氣，他本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好好和張建國溝通一下的。
至于有沒有存了其他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沒事的，在家里也是閑著，等等就等等吧。”
一頭短發的中年人沒什麼情緒，說完便靠著牆等待了起來。
站在他身邊帶著眼鏡的中年人，則是苦笑著說道
“是我們來早了，我們這種身份，只能在上班的時候見。”
這些年的磋磨，早就抹去了他們身上的稜角。
只要能謀到一份好工作，哪怕是等一天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是我對不住你們。”
婁振國看著兩人這樣，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些許。
這麼多年都因為身份不敢幫襯，沒想到老朋友的日子已經過成了這個樣子，他們以前可是那麼的意氣風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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