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天外的兩個無名客的身影消失在了創世渦心，跟隨尼卡多利的身影進入試煉之中，要用泰坦的力量鍛造出戰士的鋒刃。
程澈依舊坐在椅子上，目送丹恆和星跟在萬敵的身後離開，這才將目光看向了身旁歪著頭的幾個小女孩身上。
一模一樣的紅色頭發，只是在細節處有一點不同，或許是語氣，或許是發型，又或許是外露的情緒。
程澈沉默片刻，低聲詢問︰“打開萬界門對你的消耗很大嗎？”
聞言，緹寶一怔，旋即左右看看，視線在緹安和緹寧身上轉了一圈，最後才看向程澈，“嗯，是……磨損。”
程澈︰……
磨損？
好一個熟悉的詞匯。
程澈觀察著面前著三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半晌後點點頭，“行吧，開門有損耗的話你喊我就行，我開門一點問題都沒有。”
甚至因為吃多了憶質可以短暫的利用記憶的場景讓自己擁有一點時間屬性，干什麼都方便，總好過開一次門少一個小伙伴。
就沖緹寶這熟練的姿勢，說不定之前還有好多小伙伴呢。
“謝謝。”緹寶點點頭，又好奇道︰“開門對你沒有消耗嗎？”
程澈搖搖頭，“沒有，就像是出門坐車一樣，對我來說就是一個交通工具。”
節省時間，免去列車躍遷，也節省下乘坐飛行器趕路的時間，甚至還能通過貼紙進入一些不對外開放的地方，又或者是什麼奇怪的有出入限制的地方。
比如當時的匹諾康尼，又或者是現在的翁法羅斯。
緹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程澈抬手摸了摸緹寶的腦袋，“小孩子不要想太多，長不大怎麼辦？”
手上戴著一層手套，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
緹寶仰著頭看著程澈，眼底都帶著費解二字，“長不大，我們變小。”
程澈︰……
又是一個逆著時間走著的人。
程澈又看了一眼緹寶，根據自己多年小說漫畫游戲機的經驗點頭，“哦，我懂了，分裂了，大的變一堆小的。”
緹寶眨眨眼楮，然後點頭，“是。”
“真好啊。”程澈嘆了口氣，摘下手套摸摸緹寶的腦袋，感受著細軟的頭發在掌心之中蹭來蹭去，眼底都帶著一點淺笑，“我小時候也很想把自己變成好幾個，一個跟著爸爸，一個跟著媽媽，剩下的跟著家人和朋友，這樣就能時時刻刻粘著人了。”
程澈嘴角動了動，旋即起身，“好了，我去看看試煉里面他們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了，你們就留在這里等著吧。”
他上前一步，不等動手就被攔著。
阿格萊雅暫時阻止了程澈的動作，強調道︰“注意安全，遐蝶會時刻關注你們的狀態，若有萬一，還請各位客人先一步撤退，畢竟……”
說到這里，阿格萊雅頓了頓，“這是翁法羅斯的事情，各位客人伸出援手已是不易，翁法羅斯並不能要求各位為了這里付出沉重的代價。”
程澈︰……
哦，阿格萊雅原來是會說好听的話的。
程澈抬手拍拍阿格萊雅的手臂，順手貼上一張小貼紙，“拿好了等我回來，還有，我強調一點，我不是在幫翁法羅斯，我們只是在尋找同伴的病因，當然了，順手幫一幫的事情，之後問你要錢當報酬。”
話音落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創世渦心，只剩下盆中之水帶著金芒緩慢晃動，蕩出一圈圈的波紋。
金光細碎，隨著水波晃動著搖搖欲墜得像是翁法羅斯的未來。
阿格萊雅沉默良久，還沒有說些什麼就被打斷。
身後，紅發女孩一臉驚恐的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掉頭發了！”
紅色的發絲簌簌落下，身旁兩個同樣紅色的女孩保持一模一樣的姿勢，都用沉默驚恐的眼神注視著自己腳邊的紅色發絲。
詛咒！
這絕對是一種未知的詛咒！
阿格萊雅瞬間轉頭，黯淡的雙眸之中倒映出一抹迷茫。
這是翁法羅斯新出現的詛咒嗎？
一片安靜之中，阿格萊雅沉默著，許久之後才發出聲音，“是……程澈？”
“我覺得不是。”遐蝶垂眸，聲音平穩安定，“我剛剛沒有察覺到任何能量的波動，他沒有動手。”
阿格萊雅︰……
確實如此，那麼……
阿格萊雅再一次提出猜測，“客人們身後有護航之人？”
實力強大到無法被他們這幾個黃金裔捕捉從而賜予詛咒？
她難以想象，這樣的力量遠超泰坦。
“應該不會。”遐蝶很是平靜，聲音都沒有多少起伏，“幾位客人的實力已經遠超我等，不需要護航。”
阿格萊雅閉了閉眼楮，“看來幾位客人藏起了真正的實力。”
緹寶捂著腦袋蹲著，似乎很是難過的模樣，但還是努力思索著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
從萬敵白厄開始，再到自己，下一個承受詛咒的是誰？
掉發的詛咒會不會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作用？
又或者，這才是預言之中沒有呈現的滅亡開端？
一片安靜之中，遐蝶垂著眼眸，視線始終盯著面前的地面，“各位客人曾說翁法羅斯一切如履平地，不算作假，那位新來的客人雖然只是在街頭閑逛，但也並非凡人。”
甚至連他們找到的那一位潛入翁法羅斯的名為斯科特的外來之人，身上都帶著強大的武器，並且……
性格很出乎意料，在聖城之中大搖大擺四處閑逛，都收集到了一些隱秘的信息。
阿格萊雅陷入沉默之中，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
倒也不完全算壞事，至少這樣一來，白厄和萬敵在試煉之中的安全得以保證。
甚至……
就算最後無法對抗預言之中的末日，他們尚有一條玉石俱焚的道路可選。
阿格萊雅不知道是增強了一點救世的信心還是多了一點惆悵，只能安撫緹寶兩句後轉身看向了亮起的星辰。
遐蝶靜靜站著，想了想後還是靠近緹寶兩步，但保持一點距離，“掉落的頭發可以收集起來送給客人，程先生……喜歡做手工。”
緹寶仰頭，發出疑惑的聲音，“啊？”
“是這樣。”遐蝶頷首，頓了頓後才道︰“我問過。”
她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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