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程澈搖搖頭，平靜的臉上沒有半點兒表情，眼底的情緒似乎也沒有波動。
他坐在小凳子上面盯著創世渦心那個巨大的水盆，思索良久之後才低聲道︰“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猜測，讓人感覺有點不太合理。”
在星疑惑的眼神之中，程澈指了指周圍，“現在的翁法羅斯就像是一個即將倒塌的房子，梁木腐朽，支柱破爛，黃金裔是新的柱子，要取下壞了的柱子把自己換上去，暫時支撐搖搖欲墜的危房。”
說到這里，程澈停頓片刻，又補充道︰“但很不合理，如果我暫時撐起房子是為了讓居民逃生，那一切都說得通。”
星的眼神晃了晃，迷茫道︰“但他們沒有逃跑，只是在被臨時支撐的房子里繼續生活。”
“嗯，又不是沒有地方去。”程澈似乎是嘆了口氣，目光盯著水波晃動，語氣平靜到冷淡的程度，“要麼就是不被允許逃出去，要麼是逃出去才是死路一條。”
星︰？
星腦門上冒出一個問號，“不被允許？就是阿格萊雅之前說過的向往天外直接被滅的故事，那麼後一個猜測呢？”
“不知道啊。”程澈聳聳肩，視線挪動看向半空之中亮起來的標志。
思索良久，程澈這才低聲道︰“如果他們都沒辦法離開翁法羅斯呢，因為水缸外面沒有水，所以跳出去就得死。”
水是什麼？
魚缸又是什麼？
又或者……這真的只是某個人循環的記憶，因為太過痛苦于自己未能救世，所以將自己的記憶裹上層層迷霧，在輪回之中期待著有人能夠完成自己的遺憾，哪怕是假的也要救世成功沖破天穹？
程澈垂下了視線，從包里翻出糖紙慢慢疊著，不發一言。
星席地而坐，雙手托腮發呆，“我們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有用的辦法，除了炮轟翁法羅斯之外沒有任何選擇。”
要麼跟著故事走，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讓翁法羅斯都帶著陳舊濃郁的迷霧。
要麼直接毀掉，再也不管什麼秘密與救世，列車一腳油門就能沖去下一站。
“你有個粉兔子，三月七這個粉呆瓜也身體不適，那麼……”程澈將亮晶晶的紙片對著，沿著中線再次對著，指甲按著折痕加重，“翁法羅斯有沒有什麼粉色的東西？”
他抬起頭看向阿格萊雅，眼底透露出疑惑，“粉色頭發的人？又或者是泰坦或者神？或者什麼樣的力量體系代表色是粉色？”
聞言，阿格萊雅微微一怔，雙手環胸思索著，“稍等。”
一旁，緹寶低下頭，摸著下巴皺起眉頭。
“慢慢想，也不一定。”程澈猶豫了一瞬，“萬一是白厄呢？這張臉就長得不像是沒故事的，他的曾經與未來說不定才是我們現在無路可走的關鍵。”
這張臉放在崩壞二字之下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名頭。
救世主啊，听起來像是要為了世界去死的，但也有可能最後只剩下救世主對著結局哭泣。
程澈想了又想，將疊好的小紙鶴放在星的掌心之中，“現在看來，我似乎沒有辦法直接帶著人離開翁法羅斯了。”
列車的大家想走能走，倒是有一條退路，但是因為那一點點不能出去的猜測，翁法羅斯的本地人最好在事態明朗之前不要離開。
“還有一個辦法。”星坐在地上，低頭戳著小紙鶴，“我們除了拷打黑天鵝之外，還有一個辦法。”
程澈的視線挪到星的身上，眼底都滿是疑惑。
丹恆靜靜轉過頭，“什麼？”
星眨了眨眼楮，那雙金色的眼楮天真無邪，沒有半點兒壞心，“我們還可以拷打艾利歐。”
程澈︰？
丹恆一瞬間轉頭，甚至都不想發表什麼意見。
程澈嘴角抽了抽，“艾利歐能預言到你今天出現了拷打他的想法嗎？”
說不定從空間站到匹諾康尼，這一路上遇到的什麼坑啊都是艾利歐因為今天這個想法特意設下的報復。
程澈看著星的眼楮，感覺自己都很無奈的樣子，“你都被開除星核獵手籍了，還想打艾利歐？”
一個頭槌給星攮出去百八十光年。
“就是因為開除了才要打啊。”星無辜攤手，似乎很是理直氣壯，“誰上班打老板，那不都是等著要離職了才打嗎？況且我這不是被開除了。”
更能打了，也不用擔心被穿小鞋。
程澈︰……
是啊，以後的開拓說的好像艾利歐不記仇一樣。
程澈嘆了口氣，翻出糖紙繼續疊，疊完兩只之後這才抬眸看著水盆，“好無聊啊，你們的試煉這麼久嗎？”
他看著水盆，發出無聊的哀嘆，“我今天沒午睡，能不能回去睡一覺再來啊。”
阿格萊雅︰……
阿格萊雅被打斷沉思，想了想後點頭，“時間確實過去很久了，試煉出現了一點問題，但是……”
她的視線落在程澈身上，認真提出請求，“閣下稍等，或許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午睡沒了。
程澈低頭，將糖紙疊成的小紙鶴從星手里拿過來塞進包里，這才起身看向阿格萊雅，“我懂套路了，要讓我們陪著一起去試煉里面救人了對吧？我就說救世主這麼大一個名頭怎麼剛開始劇情就拿火種了，肯定出岔子。”
他拍拍星的肩膀，摸出貼紙看了看後一愣。
程澈沉默下來，迷茫的轉頭看著丹恆，“白厄臨走之前，我給他拿貼紙了嗎？”
丹恆︰……
丹恆抿起嘴角，沉重的搖搖頭。
程澈更沉默了。
剛剛白厄去試煉的時候自己好像確實忘了開後門了。
“是什麼？”緹寶踮起腳，試圖看清程澈手中的東西。
程澈蹲下來，將畫著錨點小圖標的便簽紙展示給緹寶，“這個。”
緹寶認真觀察，“你的萬界門嗎？”
“不太一樣。”程澈摸了摸貼紙上的標志，“這個貼紙不管時間，只有空間屬性。”
“哦哦。”緹寶認真點點頭，又補充道︰“你們去找小白的話，不用走萬界門的。”
程澈想了想，側頭看向丹恆尋求建議。
丹恆伸手摸了摸自己兜里的貼紙，又看著星，“我和她去，你在這里，匯合頻率還是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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