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程澈抬手，低頭仔細檢查著手上的手套沒有破損，這才伸出手按了按星的腦袋，將對方頭頂那縷晃動的呆毛壓下去，這才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誰知道是不是小魚缸，但是我總覺得很違和。”
星仔細估算了一下萬敵和白厄跑過來需要多久，感覺時間還富裕這才蹲在地上，雙手托著下巴眼底滿是凝重，“你就是覺得這里……不合理嗎？”
“是不合理。”程澈同樣蹲下，指甲在星衣服的掛飾上面撓了撓，“你想想啊，命途力量落在翁法羅斯變了個樣子，基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但翁法羅斯之中卻沒有星神和命途這種說法，就像是……給魚缸里面撒一點加工過的魚糧，等小魚看到真正能吃的小蝦米小小魚的時候就會搖頭，說我們不知道這個是食物，我們只知道魚糧。”
程澈歪歪頭，“你難道不覺得相似嗎？”
星點點頭，一雙淺金色的眼眸之中都帶著迷茫，“我懂，就像游戲小人物不懂什麼是二進制一樣，但是吧……黃金裔擁有的能力似乎並不來源于星神瞥視，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星神，那麼是怎麼得到這份力量的呢？”
還挺能打的，也就是她星核精見過的世面多，要不然還被唬住了呢。
“你看。”程澈偷偷抬頭瞥了一眼還在奔跑之中的萬敵和白厄，從兜里摸了摸摸出來一點憶質和一點琥珀。
手掌相互摩擦揉捏，將兩個東西捏在一起。
程澈皺了皺眉頭，“算了，捏不到一起。”
他沉默一瞬，思索著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打著比喻，“就像是揉橡皮泥一樣，紅的黃的綠的揉在一起變成新的顏色，然後通過中間人分發給黃金裔，所以我們找不到能夠完完全全貼合已知命途的黃金裔，身上都帶著其余命途的影子。”
聞言，星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那麼……誰有能力雜糅命途力量然後分發？我不覺得令使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不知道，星神沒必要搞這種事情，除了阿嗚。”程澈補充一句，又蹙眉，“但令使之上星神之下，或許還有什麼東西。”
星︰？
星茫然抬頭看著程澈，眼底的質疑越來越濃重，“你是不是沒有仔細玩模擬宇宙的分支？不是說了上面還有個王座嘛。”
程澈︰……
程澈看了星一眼，沉默一瞬後才開口解釋道︰“黑塔不讓我玩，說我影響她的實驗，讓我滾遠一點。”
星嘆息，“好吧，反正就是有，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樣的實力，黑塔提過一次，沒詳細說。”
“哦哦。”程澈應了一聲，又搖搖頭，“都星神之下第一人了，誰還閑得無聊來翁法羅斯搞事情啊。”
程澈低聲嘟囔著，指尖撓了撓車票，“反正和咱沒多大關系，就看你這次能不能被瞅一眼，然後再找找三月七的病因，完美解決。”
哪兒有那麼多事呢。
開拓確實多管閑事，但也不是什麼閑事都管的。
如果翁法羅斯藏著什麼大的秘密，那麼看起來好像還正常一點。
如果這只是誰家的後花園試驗場，那麼實驗目的有點大哦，三或三以上的命途，得多大的成果才能配得上。
星站起身來，臉上都掛著一點淺淡的微笑，“先不管什麼秘密，我先去比賽給你找好摸的腦袋。”
話音落地，兩道身影出現在身側，青年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看著星，“有翅膀真是方便啊……”
一旁，萬敵眼神閃了閃，轉身就走，“分開，比賽。”
紅色的人影沒有半點兒停留，只是快步離開，按照自己記憶之中的路線朝著城中走去。
白厄的笑容都有點黯淡，旋即低聲解釋，“這是萬敵的故鄉，看到這樣的場景他或許有點難過，這會兒甩開我們不知道去哪里哭鼻子了。”
說完這句話，白厄抬眸看著面前的兩人，笑道︰“我們給他一點空間好好發散心中的愁緒吧。”
鄉愁啊，雖然萬敵記憶之中的懸鋒城或許並不完美，但是不管如何，故鄉依舊是故鄉。
“哭？”星眼底亮起光芒，甚至帶著些許興奮，“真的哭了嗎？”
“可能吧，重回故鄉總是要哭一哭的。”白厄笑了笑，
不等白厄說話，星瞬間轉頭看向程澈，順手將手里的相機塞過去，“去吧！”
卷發青年轉身就走，抖著小翅膀追在了萬敵的身後。
白厄︰……
人家哭都要紀念一下啊？
這些外來的客人是不是有點太狠心了！
在白厄驚疑不定的視線之中，星將球棍抗在肩膀之上，確認方向之後走向城中，語氣之中都帶著平靜，“別擔心，程澈雖然嘴毒，但也不是太嘴毒，不會刺激萬敵脆弱的小心靈的。”
白厄︰……
他擔心的是這個嗎？
白厄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旋即低聲道︰“這是天外交朋友的必要環節嗎？”
聞言，星眼神迷茫，搖搖頭後才繼續說道︰“沒有啊，我們的小伙伴認識之後都變得很開心，有錢的更有錢了，愛哭的天天投喂小甜點，搞研究的都直接翻答案，這還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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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星轉頭看向白厄，眨巴著清澈的眼楮，“真的很好。”
白厄嗦著腮幫子，感覺天外好像確實有點刺激，思索一瞬後，白厄不太確定，“程澈不會把萬敵說哭吧？”
本來只是舊地重游嚶嚶嚶，被叭叭成哇哇哇，那多不好。
“不會。”星搖搖頭，順著走廊走了良久之後還是停下了腳步。
她不太確定的看著白厄，遲疑道︰“你有沒有覺得，太安靜了？”
“嗯。”白厄點點頭，穿越前方的石門之後看著大廳，眉心皺起了一點弧度，“我們迄今為止沒有遇到任何一個敵人，而且……”
白厄抬手摸了摸面前的石柱，感受著上面的氣息，“你還記得緹寶在重淵展現過的能力嗎？現在……我們的前路似乎一片坦途，根本不需要復現舊日之影以供穿行。”
星點點頭，“誰家好人給我把解密做完了，寶箱可要留下——”
話音未落，一點聲音傳來。
“真哭了啊？”
“先說好，我不會哄人。”
“你看，我就說別哭別哭，圖騰都暈開了……”
星茫然轉頭，視線之中闖入面壁思過的紅發人影，還有一個彎腰探頭好奇觀察的卷毛。
白厄抿起嘴角，“萬敵的心靈這麼……”
脆弱嗎？
一旁，星沉重嘆息一聲，“哎，你不懂。”
烏鴉嘴具有無視弱點超擊破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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