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手輕一點。”
灰發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又摸摸丹恆的胳膊，低聲說道︰“你該不會就打算這樣拋光卡卡瓦夏吧？到時候給卡卡瓦夏搓成一個小紅團子。”
手勁真大，皮膚都變紅了。
“我也沒有伺候過別人啊。”程澈嘆了一聲，靠著浴池邊緣給阿嗚洗澡，眼底都帶著無趣二字，“我小時候老師問我有沒有給爸爸媽媽洗過腳，我想了又想，感覺我要是給我爹端洗腳水我爺爺得打死他。”
程澈嘟囔一聲，將毛巾貼在星的手臂上面，朝著一旁的阿格萊雅抬起下巴，“去聊聊吧，她好像在等你。”
星︰……
星回頭看了一眼阿格萊雅，思索一瞬後捏捏程澈的手指，這才起身走了過去。
程澈看著星的背影，坐在丹恆的身旁，手掌撐著下巴眯起眼楮，“你剛剛听到那個很可愛的聲音講述故事了吧？”
“听到了，很像緹寶的聲音。”丹恆平靜點頭，“三神創世，三神開天，三神造人，三神毀滅。”
說到這里，丹恆壓低聲音，“十二個，你說過的神話之中，泰坦也是十二位。”
“不不不，前面的不重要，就是一個創世的過程。”程澈搖搖頭，靠著冰涼的浴池邊緣，“三相的神明降下神諭，黃金裔會挽救這個世界于戰火之中。”
丹恆眉頭蹙起一點弧度，眼底帶著疑惑，“三相？”
“上次听這個詞還是星期日說過的。”程澈側過頭去看阿格萊雅，聲音放輕微不可聞，“三重面相的靈魂啊。”
算來算去，和同諧秩序那一攤子好像還是有著不解之緣。
丹恆眉心微微皺起一點弧度，“你是說……第三條隱藏的命途是……同諧或者秩序？”
“不一定。”程澈抬手揉了揉額頭，壓低聲音，“謎底不會如此淺顯容易被人看透，而且……我覺得我們猜測什麼都是錯誤，或許第三條命途本就是諸多命途交錯後得出的答案。”
他拍拍丹恆的手臂，輕聲道︰“你要知道，十二位泰坦，各自都代表不同的力量體系。”
丹恆︰？？？
丹恆難以置信的抬頭，眼神緊緊盯著程澈，“諸多星神降下視線？”
“我本來覺得最後藏起來的命途或許是終末，但是仔細想想可能性不大。”程澈低聲說著，指尖摩挲著丹恆手臂上浮現的龍鱗，試圖撓下來一片當做收藏品，“他們在對抗末日，雖然不知道末日是毀滅還是終末帶來的，但是關系是對抗啊，說不定第三條命途中立且公正，三位星神共同旁觀一場救世。”
程澈說完這句話，低頭觀察丹恆手臂上的龍鱗，“別想那麼多了，黑天鵝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三重命途也不一定只有三個，你也知道，三這個字在古文之中代表很多。”
丹恆︰……
要不還是把嘴縫上吧！
在丹恆凝重的眼眸之中，程澈突然彎了彎眼楮，“別擔心，阿嗚保證三月七不會死，這里的謎底也會終究會展現，不過我覺得還是得拷打一下黑天鵝，我覺得她說的記憶和智識也不一定準確。”
誰還不是個謎語人呢？
一個沒有惡意但是渾身秘密的憶者，何必那麼相信？
丹恆抿起嘴角，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話來，“你能不能不要撓我的胳膊。”
程澈手中動作一頓，訕訕將手指收了回來，“你什麼時候褪鱗？能給我留一片好看的嗎？”
丹恆︰……
丹恆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的小伙伴，語氣平靜，“去找景元要啊，當初受褪鱗轉生之刑，拔下來的鱗片這會兒應該還在持明存著呢。”
程澈︰……
好端端的說話，為什麼非要刀他！
程澈埋怨的看了一眼丹恆，收回視線轉頭，忍不住哼了一聲，“就你會說，我被捅了百八十次，血還在雲騎校場呢。”
丹恆收回視線，發出輕輕一聲哼笑，“你最近情緒變得活潑很多，表情也多了？”
至少不會讓人盯著眼楮猜測情緒了。
程澈思索片刻，“可能是我下車之前喝了一瓶酒的原因，我打算拋棄冷漠的偽裝，用不要臉來征服翁法羅斯。”
面癱還是很痛苦的，演技不行，除了芮克先生那種瘋批沒有人能夸出口。
丹恆想了想，“面癱其實不耽擱你丟掉臉面釋放自我。”
程澈一噎，眼神都變得詭異起來，“你難道覺得我一直在釋放自我嗎？”
“不是嗎？”丹恆反問，眼底帶著明晃晃的懷疑，“你還不夠不要臉嗎？”
“要不是看在咱倆認識這麼久的份上，我怎麼都得扇你一巴掌。”程澈嘆了口氣，看著已經結束交談走過來的星，低聲嘟囔著，“我要是真的釋放真實的自己，你還能好端端的在這坐著？”
知不知道他想吃烤龍很久了！
程澈默默將心底那點兒比較變態比較瘋狂比較違法的想法壓下來，抬眸看著星，“聊什麼了？介意我們知道嗎？”
星撓撓頭，“阿格萊雅說浴場精靈說的不清楚，她要親自解釋，所以邀請我們去別的浴池，那里人少，但是她一次只能帶我們一個人進去。”
程澈難以置信，“這麼摳門？私人浴池都不開放？還限額接待？”
“可能是……權限沒有那麼大？”星不太確定，語氣之中都帶著狐疑，“你們兩個人等我？還是你先去？”
程澈點點頭，很是認真的開口，“懂了，逐個擊破。”
分開，思維就只能被阿格萊雅帶著走，沒有同伴的影響和提醒，很容易順著阿格萊雅設想的道路前行。
“讓她去吧。”丹恆平靜點頭，雙手環胸似乎很是不喜歡這個浴場的環境，“下車之前，星和三月接受了星期日的官話挖坑教導，啟程之前，星和三月留在神策府加班三天接受了景元的拐彎抹角教導，沒什麼問題的。”
星︰……
星皺起眉頭，“你們嫌棄我笨啊？”
“沒有，只是覺得……”程澈將一顆糖放在星的掌心，輕聲道︰“你也不傻，只是你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也不太會撕破臉一拍兩散這種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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