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吐口水，是葉凡如今唯一的攻擊手段。
柳如煙沒有躲，眸子里的嘲諷越來越濃︰“嘴上這麼嫌棄，身體怎麼這般誠實？”
“柳如煙！”
葉凡氣到身體發抖︰“我若脫身，一定，一定，一定會殺了你！！”
柳如煙俯身貼在葉凡耳邊，柔聲細語道︰“郎君怎會這般心狠，妾身若是做錯了事，您來教訓妾身可好？”
“……”
葉凡身子骨都酥了。
拋開別的不談，柳如煙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狐媚子。
身為先天媚體，在合歡宗被趙潔當做雙修爐鼎培養，盡是敲骨吸髓榨人精元的手段。
論修煉，柳如煙可能不如其他妖孽。
單論雙修……
柳如煙絕對是翹楚中的翹楚，舍她其誰！
她知道如何折磨男人，更知道如何伺候男人。
三言兩語就能勾起葉凡心中的欲望，然後掌控著這份欲望，折磨著葉凡。
只是柳如煙眼眸中，滿是貓戲老鼠的居高臨下，她很享受葉凡眼中的痛苦。
所以……
葉凡閉上了眼，如同一具死尸般任由柳如煙折騰。
“葉凡，你是不是害怕自己，沉淪于欲望中？”
“……”
“否則堂堂純陽之體，為何不敢睜眼看我，你不是要殺了我嗎？”
“……”
“先前倒是高看了你，我還有諸般手段未用，你便繳械認慫了。”
“……”
葉凡睜開眼，臉上沒有表情，聲音里沒有情緒︰“隨便你怎麼想。”
隨便？
柳如煙好看的眸子再一次眯起。
她很討厭這個詞，更討厭葉凡現在的眼神。
她不信，葉凡當真能做到心如止水。
她不信，諸般手段用盡，葉凡不對她死心塌地！
是的。
柳如煙依舊想將葉凡收作雙修爐鼎，想讓葉凡成為玩物，但她也知曉葉凡的脾性。
這個男人心眼極小，睚眥必報。
若不能馴服，便要殺掉！
所以柳如煙將披散的長發攏起，扎上一根玉簪，柔軟嬌軀貼向葉凡。
“今日，便讓你知曉合歡宗的厲害。”
……
……
三天。
葉凡整整三天沒出房間了。
期間風無月來過三次，每一次都是倒吸涼氣︰“那合歡宗周舒的毒，竟如此厲害？解了這麼久都沒解完……老劉，你怎麼看。”
自從懷疑劉文韜出工不出力，風無月就對這位老前輩沒那麼客氣了。
稱呼從劉老，變成了老劉。
而劉文韜也不介意，呷了口茶，吐掉口中的茶葉末，輕笑道︰“年輕人身子骨好唄。”
“也是。”
風無月點頭，但很快意識到不對勁。葉凡是年輕人身體好，他呢？
他雖然年紀大了葉凡億點點，但跟劉文韜這種老東西比，應該也算年輕人。
但給合歡宗的柳如煙解合歡毒，解了整整三天，這怕不是要被榨成人干？
“葉老弟啊，希望你別那麼賣力，稍微收著點，不然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風無月呢喃道。
時間一晃，又是三天。
一向穩坐釣魚台的風無月，終于有些坐不住了，他在門外不斷呼喊。
“葉老弟？”
“葉老弟你還好吧！”
“葉老弟，老哥我有要事與你相商，你暫停一下，事關你師父的安危。”
許是風無月叫門叫的太久，加上里面沒有任何回應，風無月竟然開始撞門了。
“砰！”
“砰！”
“砰！”
每一次撞門，都像是撞在屋內二人的心上。
柳如煙平靜望著葉凡，葉凡平靜望著柳如煙，二人眼中都沒有半分感情。
但柳如煙的左手，撐在葉凡肩膀，右手指尖刺破了純陽之體的心口，鮮血隨著鏗鏘有力的心跳快速流淌。
“葉凡，你真的不怕死嗎？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柳如煙指尖向下用力一刺，鮮血迸濺，她握住了那顆怦然跳動的心髒。
只要稍稍用力，這顆心髒就將爆裂開來。
然而。
臉色蒼白無血色的葉凡，表情依舊平靜︰“你殺了我，你走不掉。”
“我能。”
柳如煙左手指尖晃著一枚傳送玉簡︰“你只知我大腿中藏著儲物戒指，可知我肚腹中還有一枚？甚至我的頭發中，我的手臂中都有。”
“你是個狠人。”
“不狠，我活不到現在。”
柳如煙清冷開口︰“只最後一次，求——”
“問來問去煩不煩，要殺要剮你隨便。”
“……”
柳如煙面色冰寒。
是的，過去六天，她問了葉凡無數次，可每一次葉凡都不肯求饒。
雖然葉凡身體很誠實，在她的合歡秘術下很配合，但葉凡嘴真的很硬！
柳如煙忽然收手︰“我不殺你了。”
葉凡詫異道︰“怕了？”
柳如煙那只染血的玉手，緩緩摸向葉凡肚腹之下，她笑靨如花用力一抓︰“我不殺你，我閹掉你。”
“……”
“……”
“……”
葉凡心跳陡然加快。
柳如煙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怕這個？”
“……你特碼的！柳如煙，你不得好死！”
“呵呵。”
柳如煙輕笑著起身，只是離開床榻之時，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頭。
純陽之體還真是霸道。
她縱是先天媚體與仙凰體，都有些承受不住純陽之體的至剛至陽。
不過。
她也沒輸。
葉凡身體枯槁如骨，面色蒼白虛弱，黑眼圈特別明顯，顯然是被榨了個干干淨淨。
柳如煙披上一件粉色長裙，自顧自道︰“合歡宗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宗內有十九道蠱蟲，專門懲罰那些不听話的弟子。這些蠱蟲無法殺死或驅趕，完全融入神魂、血脈之中。”
“我入門那年，有位師姐不守門規，與一位外界男修有染，師父在他們身上種下了絕情合歡蠱。”
“受蠱蟲影響，師姐跟她的道侶，體內無時無刻都在燃燒著欲火，但他們卻再也無法對彼此產生任何情欲，反倒是對那些豬啊狗啊羊啊痴迷的不行……”
“……”
想到那個畫面，葉凡身體打了個哆嗦。
柳如煙撫摸著葉凡臉頰，痴痴笑道︰“葉凡，我曾在寶庫中偷了四只蠱蟲。除了絕情合歡蠱，還有其他三種，你要不要自己選一種？
“我猜，你肯定不願踫那些腌 的東西，所以給你下個太上絕情蠱如何？心中再無欲念，只要你一踫女人吶，你跟對方都會烈火灼身而死，十分適配你的純陽心火。”
“我對你好吧？”
“……”
葉凡慘然一笑︰“煙兒，你當真要如此絕情？你不會真以為，我先前是恨你才那般對你的吧！”
“哦？”
柳如煙似笑非笑︰“不然呢？”
葉凡痛心疾首道︰“其實我一直愛慕著你，無時無刻想要與你長相廝守，所以才因恨生愛，對你百般無視。其實，這一切都是誤會。”
柳如煙驚訝道︰“葉凡……不，葉郎，你是認真的嗎？”
“自然！”
葉凡神色認真道︰“這樣，我也不給你魂血了，咱們比翼雙飛互相扶持，定能在這上界創出一番名堂，做一對兒神仙道侶。”
柳如煙動容道︰“葉郎……”
葉凡含情脈脈開口︰“煙兒。”
“噗嗤”
柳如煙掩嘴輕笑︰“葉凡，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自己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