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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酒下去,果然有融融暖意從胃里升起來。
琉璃喝了幾口,又把酒壇遞給月圓。
“來,月圓你也喝一點御寒。”
月圓歡天喜地接了,喝了一口就直說是仙人喝的瓊漿玉液。
這只青玉酒壇不過巴掌大,主僕兩人一人喝了幾口,一壇百花釀就見底了。
月圓捧著酒壇,將最後一滴酒也收入口中,猶自戀戀不舍。
“小姐,這酒壇好生可愛。”
琉璃瞟了她一眼,微笑道︰
“既然喜歡,你就拿去玩吧。這是岫岩玉,並不值幾個錢,難得顏色這樣瑩潤可愛,做工也細膩。”
月圓得她允準,立刻歡呼一聲。
“咱們那個莊子里雖然也有好酒,可壇子都不如這個小巧別致。”
她拿著小酒壇把玩,一時間愛不釋手。
琉璃也不去管她,自顧自又做起編織活來。
過了一會兒,忽听月圓在一旁嘀咕︰
“這小壇子什麼都好,怎麼就是底下髒兮兮的。”
剛听到這句話時,琉璃並不以為意。
“那大概是酒糟積澱。你去打盆水來,洗洗就好了。”
月圓應了一聲,就立刻去打了盆水進來,認認真真涮起壇子來。
琉璃打著絡子,耳邊時不時飄過月圓的抱怨。
“奇怪了,怎麼里里外外老是刷不干淨?”
琉璃听了又是微微一笑︰
“要是里外都刷不掉,那就是玉色有瑕疵或是綿裂了。”
這句話剛說出口,她自己突然就愣了一愣。
雖然這個解釋很合理,可是那只酒壇一看分明就是一整塊青玉雕成。
按理說就這麼大一塊玉,品質並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不至于通體瑩潤青碧,卻突然冒出一片瑕疵或綿裂。
更何況,這酒是端王所賜。
端王所用之物,自然是宮室器物,又比尋常富貴人家更為講究。
玉工在選玉的時候就不可能會選這種有明顯問題的。
“到底什麼髒兮兮的,拿來給我瞧瞧。”
于是月圓將酒壇從水里撈出來,擦擦干淨遞給琉璃。
“小姐,你要對著光瞧,那樣就瞧得更清楚了。”
琉璃依言將酒壇舉在眼前,朝著窗外。
果然,晶瑩的青玉酒壺底部有幾處陰影,看著的確髒兮兮的。
之前因為有酒滿壇,所以她完全沒有注意到。
琉璃趕緊將酒壇倒過來查看底部。
壇底的玉仍是瑩潤的一片,青碧可愛,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
難道……
琉璃心中一動,又對著光線自己瞧了瞧,突然“呀”了一聲。
“月圓,你快去找根蠟燭來點!”
“小姐,這還不到黃昏就要掌燈麼?”
“不,不要點燈,要蠟燭。”
琉璃堅持說。
“屋里沒有,你就去找尼姑要一只。這里是庵堂,總有香蠟可用。”
月圓十分不解,仍是照她的吩咐做了。
好半天以後,總算帶了半只蠟燭回來。
沒想到的是,飛鳶也跟在月圓後面進來,而且一臉的狐疑。
“好端端的,大白天點什麼亮?”
她看了看琉璃桌上的油燈,又看了看琉璃手中的小酒壇,眉頭就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放著油燈不用,要蠟燭做什麼?”
琉璃抬起頭來,朝她嘻嘻一笑。
“油燈……燈……不夠亮……要蠟燭!要焰火!咦,正月十五是新春,燈呀,蠟呀,快快,都給我點亮!”
她剛朝飛鳶伸出一只手,飛鳶就朝後退開了。
細眉嫌惡地一挑︰
“這麼一點酒,怎麼就醉成了這樣?”
月圓也被嚇到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我把蠟燭拿來了,好,這就給你點上。”
“小心火燭,好好伺候著。”
飛鳶不高興地瞪了主僕二人一眼,快步走出屋去。
等門重新關好,腳步聲回到隔壁之後,琉璃才重新端坐好。
“好了月圓,我沒有事,你不必緊張。”
“小姐,你沒有醉?”
“不,剛才我不得不醉。”
琉璃說著,就把小酒壇拿起來。
壇口朝下,像燈罩一樣罩在燭焰上方。
“小姐,你這是——”
“噓——”
琉璃示意月圓噤聲,自己也按捺住心頭的激動,拿著酒壇一動不動地等了好一會兒。
直到燭火的熱力烘得青玉都有些微微發燙了,她才把小酒壇移到一邊。
“小姐,你烤這個酒壇子做什麼?”
月圓小聲地發問,看琉璃的眼神就像看著醉鬼。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不過總要試一試。”
琉璃說著,又把小酒壇舉起來。
這次是讓壇底對著窗外的亮光。
她自己眼楮貼著壇口看進去,果然——
壇子底部浮現出清清楚楚的一行小字︰
“欲救季家,先救李氏。”
李氏?
這一定是指的那個李媽媽了。
可是端王為什麼會費盡心思給自己傳來一句這樣的口信?
明明李媽媽是小八的心腹。
在對待小八和他背後不知名的主使者這件事上,端王與肅王的立場應該是相同的才對。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從李媽媽和阿蛻身上順藤摸瓜,去搜捕小八和其他幕後者麼?
為什麼端王要救李媽媽?
救李媽媽與救季家又有什麼關系?
還是說,救出李媽媽是一個籌碼,能換來季家的平安?
琉璃思索再三,仍然覺得非常奇怪。
最重要的是,端王為什麼要傳信給她?
琉璃實在想不明白,一個自身難保的自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去救李媽媽。
“小姐?小姐?”
月圓在一旁喚著,終于讓琉璃回過神來。
“沒什麼,我剛剛喝了酒,一時有些倦了。還是去床上歪一會兒吧。”
琉璃笑著搖搖頭,扶著桌子站起來。
很不小心地,袖子卷過桌面,將青玉酒壇卷落墜地。
嘩啦一聲,巴掌大的小酒壇就裂成碎片。
“哎呀!打碎了!”
月圓惋惜地蹲下來,將碎片一一拾起拿去外面丟了。
回來之後,她又給琉璃蓋上被子,放下帳子。正忙碌著,突然“咦”了一聲︰
“這黑乎乎的手印是怎麼回事?”
她舉起自己的手來,很驚奇地看著黑乎乎的手指頭。
只有琉璃知道,那是蠟燭的煙在酒壇底上所燻出的痕跡。
正是靠了那層薄薄的黑色,她才能辨認出壇底微微凸起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