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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有千言萬語在嘴邊打轉。現在听端王這樣一問,琉璃反倒無話可說了。
端王也沒有再追問。
只是在琉璃離開時,落下一聲輕嘆。
琉璃回家後已被蒙頭,一宿未眠。
第二天阿絲來伺候她起床,一揭被子就嚇了一跳。
琉璃看著鏡中的自己,也唯有苦笑。
“要是肅王看見我這鬼樣子,能夠心生憐憫不是更好?”
話雖如此,她還是認真上粉著妝,又讓阿絲端著首飾匣自己挑選了半天。
“小姐,你可想好了嗎?”
阿絲仍然心有不甘,最後還要勸她一勸。
“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表少爺……為這個家想一想呀。萬一肅王震怒,連累了表少爺可怎麼好?”
琉璃掂著鳳釵的手頓了頓。
“表哥又不知情,怎麼會被連累?肅王辦案雖嚴,卻不是濫用刑罰的人。”
“可是林家也只有一個掌櫃犯事,卻害得林家鋪子都關了門。”
“該關門的,的確也該關關了。”
琉璃選好了珠釵,自己簪在鬢上。正對鏡顧盼,卻見鏡中阿絲的神色有些奇怪。
“我這打扮是有什麼不對嗎?”
“不,不是。”
阿絲從鏡中看著琉璃,有些遲疑地說。
“小姐似乎……同以前不大一樣了。”
“是嗎?”
琉璃也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一笑。
“事到如今,就是我想同從前一樣也不可能。”
笑完又對阿絲說︰
“當初我也給你挑了個如意郎君,嫁妝比照阿素的有多無少。無論以後怎樣,你要好好過日子總是不難的。”
她這話說得情真意切,阿絲听得動容,自然而然就跪了下來。
“小姐,我……”
“怎樣?你要是想好了,我現在就能安排……趁著還有時間。”
阿絲咬咬牙,毅然道︰
“不,我既然服侍了小姐,就一定不能離開小姐!”
“我若是嫁人呢?”
“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若是窮困潦倒呢?”
“小姐你怎麼自己嚇唬自己?咱們季家家大業大,就是鋪子都關了,余財還能吃個三五十年。”
“我若是被刑囚了呢?”
“不會不會!那是林掌櫃犯的事,小姐你這算將功贖罪,肅王一定不會抓你!”
阿絲說著,自己卻先惶恐起來。
“肅王不會怪小姐稟報太遲吧?”
“誰知道呢?”
琉璃搖搖頭,站起身來,順手把鏡子倒扣在桌面上。
她剛走出跨院,就遇見宋承恩大步走來,竟是滿臉憂慮。
“表哥,我昨天已經說了,你另有要事在忙,真的不必陪我同去。”
宋承恩搖搖頭,眉頭鎖得很緊。
“琉璃妹妹,事情有變!”
原本肅王已經答應,這天要在金陵府衙的二堂先听琉璃陳詞,再行定奪。
不想這天一大早,竟有人跑到金陵府衙門前擊鼓鳴冤,狀告季琉璃為富不仁,施粥害民。
“衙門接了狀紙,來拘人的衙差已經在大門口了。我塞了兩錠銀子,讓他們再等等。”
宋承恩看著琉璃,提出一個建議︰
“不如你先裝病,我繼續托人打點。”
琉璃搖搖頭。
“我原本就打算把這事說清楚,在二堂或公堂說,也沒什麼不同。”
“當然大為不同!就是一群人圍在公堂外指指點點,你一個姑娘家就受不了的!”
宋承恩一頓腳,就要同琉璃分析利弊。
“表哥,不用擔心。我敢同肅王說的,自然也敢同其他人說。”
琉璃相當堅持,宋承恩也拿她沒辦法,只好向衙差懇請,至少讓琉璃能坐車轎過去。
按例被公堂提審的,都得跟著衙差步行前往。
好說歹說,又塞了封銀子,衙差才松了口,同意琉璃坐車到府衙前面的路口,隨後步行。
“琉璃妹妹你先隨差爺過去,我去取了賬本貨冊稍後就到。”
送了琉璃上車,宋承恩尤不放心,又扒著窗口對琉璃再次叮囑︰
“公堂審訊不比私下問話,千萬言行謹慎,千萬千萬!”
琉璃下車來後,街上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
比她受清寧郡主羞辱,暈倒在大街上的那一天還要令人難看。
奇怪的是,冬景依然蕭條,琉璃的心境已大不一樣。
當時的驚愕羞憤和不知所措,已經變成現在的一抹悲涼。
她緩緩步入公堂,堂上端坐的果然是一身官府的成遠步。
左右兩邊各有兩把椅子,其中一把空著,另三把上分別坐著府尹周大人和另兩位她不認識的官員。
原告已跪在地上,琉璃也在另一旁跪倒。
兩列衙差同時擊杖鼓噪,宣告升堂。
這時後堂才轉出一人,在那把空椅子上坐下。
琉璃跪倒後就不敢抬頭,只能從滾著金色織紋的海青色袍角判斷,這人一定就是肅王。
驚堂木一拍,成遠步開始按例詢問。
“原告陳阿大?”
“草民在!”
“你所告何人何事?可有狀紙呈上?”1
“草民要告季家的琉璃小姐!為富不仁,害了草民與若干人,更害死了草民的妻兒!”
琉璃聞言一顫。
之前有一個婦人懷抱嬰兒,到璃樓去討公道未成,在深夜凍死在樓下。
莫非這個陳阿大,就是那個婦人的丈夫?
說話間,衙差已把陳阿大的狀紙呈上。
師爺高聲宣讀狀紙,听得公堂外的百姓議論紛紛,果然都是在譴責琉璃。
陳阿大狀告的第一條,就是施粥用的米來歷不明。
琉璃承認那船米是從姑甦來的,至于是不是姑甦青樓所捐,這個她已請玉如意代為核實。
听到玉如意的名字從琉璃口中說出,堂外又是一片喧嘩。
琉璃明白,無論施粥的事會變得如何,自己與妓女結交的惡名算是落下了。
于是成遠步派人去傳玉如意。
沒過多久,衙差回來稟報說,高天士和玉如意已經不住在某街某院了。
“鄰居說看見他們前幾天雇了輛車,家具都不要了,只帶走了細軟。听說是要去鄉下找個僻靜的地方過日子。”
“知道他們去哪里了?”
“鄰居都並沒有听說。”
原告陳阿大立刻激動起來。
“是米!一定是米!如果不是米有問題,為什麼會偷偷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