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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胡說!我們……哪有什麼關系?”
琉璃趕緊反駁。
“確定?”
面具下的眸光一閃,琉璃心頭就跟著一顫。
好吧,她承認他的想法沒錯。
隨便哪家的女兒要是出了這種喪失名節,辱沒門風的丑事,要麼綁去沉豬籠,要麼逼著絕食自盡。
就算能逃一死,也一定幽禁起來免得給家人丟臉。
尼姑庵是個幽禁的好地方。
但是哪家會在盛怒之下,還給被幽禁的“罪人”布置這樣奢華舒適的住所?
還能容她躲在這里舒舒服服的養孩子?
琉璃想了想,自己那個富甲一方又豁達不拘的親爹,只怕也做不到這樣。
何況這建塔修密室的工程,耗時耗力,哪里是臨時能弄出來遮丑的?
“還有,吃東西要怎麼辦?”
她叫起來。
小八冷笑一聲。
“你能想到的,自然別人早就想到了。”
他走過去,踢了踢牆角碩大的朱漆曲木籠,灰黑色的灰屑立刻飛揚。
“定期有人送食物就來,就儲在這里。可憐,還剩了這麼多在這里化灰。”
他又走到案頭,掂弄那套白玉酒具。
壺蓋一開,居然還有酒香四溢。
“許家秋露白!”
琉璃抽抽鼻子,立刻就辨認出來。
金樽清酒斗十千算什麼,“許釀”才是世上最稀罕的珍釀之一。
江南烏程許家世代釀酒,所釀的兩種秘制酒漿堪比瓊漿玉露,被稱為“許釀”,年年都被選為貢品。
五十年多前,許家最後一位釀酒師英年早逝,手藝並無傳人。
留在世上的兩種許釀美酒也越喝越少,越喝越貴,差不多二十年前就很難在民間找到了。
琉璃能認得秋露白,還是因為好幾年前隨季老爺北上探望遠嫁的大姐琥珀。
琥珀的夫家姓周,是京城的皇商。當時辦事得力,蒙聖上賞賜了一壺秋露白,如獲至寶。
季老爺和琉璃恰逢其時,也分享了一杯聖恩,從此沒齒難忘。
“不,這是春波綠。”
只見小八一手持壺,一手把盞,徐徐倒滿一杯玉液。
“秋露白的氣味更濃烈,倒不如春波綠來得滋味綿長。”
居然還淺酌慢品起來。
琉璃無語,只能看著他把美酒喝了個涓滴不剩。
喝完咂咂嘴︰“躲在這里還能過這種日子,也不算委屈了。”
琉璃捕捉到他聲音里的感慨。
“從一開始你就好像對這里很熟悉的樣子,莫非你認識以前住在這里的人?”
“也不能說認識。”
他懶洋洋朝軟榻上一躺,仰面盯著屋頂,沉默半天也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終于肯開口說話說。
“想不想听個故事?”
“我能說不想嗎?”
琉璃找了個光線最明亮的角落坐下,雙手環膝,做好了隨時發抖的準備。
其實小八的故事並沒有她意料中的可怕。
說的是很多年,有一大家子人,可能姓趙,可能姓錢,可能姓孫,也可能姓李。
高門大戶,外面看其樂融融,內里免不了勾心斗角。
好在當家的老太爺英明,雖然烏七八糟的事情多,但一直沒鬧出大亂子。
老太爺子女眾多,按規矩,以後接手當家的應該是嫡長子。
偏偏老太爺晚年寵愛一個小妾,寵得神魂顛倒。
小妾生了個小兒子,老太爺更是愛得如珠似寶。
小兒子才三歲,老太爺就宣稱以後自己的家產都要歸最疼愛的小兒子。
其他兒孫當然不服,尤其是長房長子,辛苦經營多年,快到手的鴨子卻要飛了。
老太爺為了穩住長子,又想了個辦法。
他立下遺囑,百年後當家之位仍歸長子。
但是,長子死後,卻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當繼承人,只能把家業交給幼弟。
老太爺很清楚,自己這個長子天性善良,極其孝順。
于是他不以利益誘惑,而是搬出天理人倫,以孝道相逼,讓長子接受了這個條件。
長子那時候已娶妻生子,听說這件事後,不僅長子全家不高興,長子的岳父家更是生氣。
岳父家不敢朝老太爺發怒,就把矛頭對準了那位小妾,還有與小妾交好的幾家親戚。
“是破壞他們的生意嗎?”
琉璃听了半晌,終于忍不住問。
“差不多吧。當然,他們的生意,比你家的生意可要大多了。”小八嘆了口氣,“也血腥多了。”
琉璃在腦海中迅速搜尋了一番。
大江南北的富豪她大致都听說過。生意能做得比季家大許多,還血腥……、
“莫非是塞北萬馬堂的萬老爺?”
不對不對,萬老爺子雖然一代英豪,卻被萬老太太管得服服帖帖,哪里還敢專寵什麼小妾。
“還是太原趙三爺?”
听說趙三爺早年淪落草莽,手上沾過不少人血,現在倒是規規矩矩做起了煤炭生意。
可是,听說如今趙家管事的是趙三爺的幾個孫子,也是對不上。
再不然,就只有她大姐琥珀的婆家了。
然而琉璃也從沒听琥珀說起過類似的事情。
“死心吧,你猜不到的。”小八說,“順便說一句,我說話時討厭被人打斷。”
他只瞟了一眼,琉璃就覺得一股寒意襲來,趕緊縮了縮脖子。
長子的岳父家籠絡了很多人,原本是打算扶持自己女婿。
誰知長子天性和善,不忍心傷害庶母和幼弟。
于是岳父決定拋棄女婿,改為扶持自己的外孫,也就是長子當時年方十四歲的大兒子。
當然,這個岳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要打。
女婿畢竟是外姓人,岳父幫忙再多,家業仍然是女婿家的。外孫就不一樣了。趁著外孫年少,他可以插手的地方很多。
不過老太爺也並不糊涂。
他早早就進行了一番秘密布置。
等到岳父派的人闖進去後,發現小妾和幼子都不在了。
更可怕的是,老太爺躺在床上,剛剛魂歸西天。
他嘴角有一抹烏血,從不離身的玉珠串則摔在地上,看起來是死前用力擲出的。
在他們闖進去之前,房間里只有兩個孩子,都是老太爺的親孫子。
一個就是那個十四歲的大兒子,另一個是他六歲的弟弟。
兩個孩子都跪在地上,模樣都十分驚恐。
當長子、岳父和其他家人都趕到以後,六歲的弟弟舉起手,非常惶恐,但是非常清楚地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