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我一人扮演一個組織!
他在做什麼?
這麼晚了,為什麼蹲在這里?
等人?
不,絕對不是。
誰會大晚上的來孤兒院?如果是有事找人那為什麼不進去?
而且這個時間孤兒院大多已經熄燈了!
只有路旁聲控的路燈散發著微弱光亮。
劉勇開始頭腦風暴,他不怕自己想的多,就怕自己想的不夠多!
“無聊,沒意思,無趣。”
“真不知道為什麼讓我來監視一個小屁孩,除了像是有白血病一樣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真他麼是大材小用。”
穿著黑子黑褲,戴著黑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嘴里念叨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上,那雙眼楮格外的冷。
眼白佔了大多部分,瞳孔和虹膜極小。
誰都知道,長時間不眨眼會流出生理性淚水,但男人眨眼的頻率,遠遠慢于正常人。
他的聲音白天不明顯,在此時寂靜的環境中卻格外清晰,可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被人發現。
時間就在男人不耐煩地開始一節一節折斷手里的樹枝、劉勇也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有些僵麻中過去。
終于,一抹亮眼的白打破了寂靜。
“你在,等我?”
劉勇先是一驚,猛然看向那不知何時出現的男孩。
白發白眸,面容精致可愛,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可偏偏這麼個小少爺,此時卻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強烈的責任感幾乎讓劉勇忍不住要飛奔過去擋在男孩的面前!
因為相比于那個有點不正常的男人,小男孩更符合人心中的弱勢群體!
就在他要邁開步子的那一秒,嘶啞中帶著毫不掩飾驚奇的聲音主人開口了。
“你居然能發現我?”
一直蹲著的男人微微抬頭,歪了下腦袋,小白在其露出的一側脖頸處,看見了幾個黑色小字。
那雙眼楮在盯著人時會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就仿佛被一條陰冷的毒蛇死死盯上,只要略一松懈,毒液就會將你腐蝕殆盡。
此時,這條毒蛇不急著對獵物發起攻擊,反而單純地勾起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你的能力是什麼?是攻擊類型的嗎?厲害嗎?有我厲害嗎?”
一邊說一邊往前探了探身子,兩只腳保持只有腳尖點地的姿勢蹲著,穩穩當當。
一連串的問題小白並不準備回答,而是極為平淡地開口,稚嫩的童音道。
“你是最近監視我的人。”
“有人讓你來監視我。”
“你知道一些關于我的事。”
不同于男人的疑問,白發白眼的男孩一字一句都是陳述。
在仔細觀察了對方的表情後,輕輕“啊”了一聲。
“我知道了,你該去死了。”
他想知道的,已經通過這個男人的微表情了解清楚了。
那麼,這些天他營造出來的“留戀孤兒院”的表現也就不用再繼續了。
這人也夠有耐心的,足足兩個月才放下一絲警惕。
而就是這一絲放松,讓他抓住了老鼠尾巴。
“呵……”
“個頭不高,語氣倒是不小。”
“你——”
男人被逗笑了,一個小鬼頭,明知被人監視卻還有膽子走到監視人面前,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死不死的……
真當他脾氣好?
突然就覺得無趣。
一只手迅速劃過腰間,寒光乍現!
森然的冷光如電般要刺穿白發男孩的脖頸,男人仿佛已經看見了血液噴涌的一幕。
那簡直讓他熱血沸騰!
瞳孔因為興奮極致緊縮,嘴角的笑容愈發病態。
卻在下一秒,渾身僵硬。
匕首堪堪停在了離脖頸不到五毫米的位置,時間被定格。
不是小白做的。
是男人自己停下的。
為什麼?
因為他覺得,自己會死。
不要小瞧一個能力者的直覺,越是能力出眾的,越是依賴。
就像有的頂級能力者,連做的夢都是預知夢一樣。
他停下,不是要留著小白的命,而是
——為了留自己的命。
那如同附骨之疽、讓他後背在一瞬間被冷汗浸濕的危機感……
小白笑了一下,眼楮彎彎,“不動手嗎?”
電光火石間,男人緩緩舒出一口濁氣,沒有半分猶豫地扔掉了匕首。
“叮當”
清脆的砸落音讓男人此時的大腦無比清醒。
這可不是小說,他也不是明明實力高強,卻硬是忽略對主角出手時的危機感,決定莽一波最後直接被秒殺的惡毒配角。
“你比我強。”
“我的直覺告訴我,剛才的匕首如果再往前一點,我會死。”
“我不是一個賭鬼,不會用自己的一條命來賭必輸的局。”
男人徹底放松下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樹葉堆上,整個人卸下了防守,漏洞百出。
小白的笑意也真實了一點,不見外地彎了下腰。
“你很聰明。”
“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男人搖頭,那雙特別的眼楮極其緩慢地眨了一下。
“不,我是個瘋子。”
“惜命的瘋子。”
他的神色居然很是真誠。
“如果你比我弱,我會切碎你的喉嚨。”
“但我比你強。”
小白如此說道。
坐在地上的人緩慢點頭,眼楮卻是不離小白。
“是,你比我強。”
突然,他站起身,轉身竟是要走。
小白對此毫不意外,只是說了一句,“明天下午三點。”
男人腳步微頓,“我知道了。”
兩個人像是在打啞謎,但互相都听懂了。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小白整理了一番衣服,慢悠悠地往回走。
爺爺這個時間已經睡熟了,他也就不那麼著急。
“要有好玩的事情發生了。”
“蠻有趣的。”
背著小手,喃喃自語。
“一個奇奇怪怪的、聰明的瘋子。”
歪了下頭,“有著極為奇怪的原則。”
“嗯……”
皺了皺鼻子,然後眉眼舒展,輕輕吐出一句話,“卻極端的慕強。”
“真有意思。”
最後在拐彎的時候,白發男孩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某個角落。
並不在意。
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
而與此同時,某個偏僻破舊的房屋內。
男人輕輕擦拭被鮮血淋濕的匕首,興奮地舔了下嘴角。
“ …… ……隱十一,你居然……敢背叛……你會……受到神罰的……”
混雜著血沫氣音的聲音主人斷氣了。
隱十一沒有分給那人半點目光。
背叛?
那是什麼?
他只效忠強者。
現在,他找到了一個更強的人。
擦干淨的匕首被隨手放回腰間,男人推開門,微弱的光撒在他半張臉上。
映照出那雙奇異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