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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叛逆之刃的眾人聚在一起,杰拉德和卡諾都心事重重的,小夜好幾次和他倆搭話都被無視。
“你也有今天。”看到小夜尷尬的模樣,米婭忍不住偷笑。
溫蒂說道︰“好了,我們該離開了,杰諾爾那邊需要我們。”
溫蒂掃了眼同伴們,她發現,除了卡諾和杰拉德,莎菲雅也在發呆。
莎菲雅耳邊反復響起茉莉安的話語。
——你的血脈詛咒已經根深蒂固,只有下詛咒的人知道怎麼解除。
——你若不甘心,可以去阿加雷斯。
——我會替你保守秘密,但我得提醒你,魔力受限不一定是壞事。
“我應該放棄嗎?”
——當然不行,嘿嘿嘿嘿……
“莎菲雅,我們要走了。”溫蒂拍了下發呆的莎菲雅。
“抱歉。”
一行人出了木屋,茉莉安等候多時,她冷淡的目光落在小夜身上。
“你留下,澤維爾說的。”
“我?”小夜不明所以,被身後的溫蒂和莎菲雅推了一把。
“去吧,澤維爾大人的教導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
“好吧,要多久?”小夜想了想還是接受了。
再次見到澤維爾,他依舊在和諾頓下棋,隨便看了眼小夜,
“小子,珍惜這次機會,你將得到通往新世界的鑰匙。”
諾頓眼神古怪,“什麼新世界?不就是你學不了魔法所以研究的體術嗎?”
“咳咳,正好他沒魔力,資質不錯,值得我教導一二。”
“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但你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澤維爾側頭看向小夜,這位金發男人經歷歲月沉澱後銳氣不減。
“什麼事?”
“莎菲雅是你的未婚妻吧,你的這個機會是她求來的。”
“啊?”小夜摸了摸頭,莎菲雅幫他求澤維爾?她這麼偉大?
“莎菲雅是個可憐孩子,她的出生是因為我那個兄長的罪孽,結果懲罰全部落在她們母女身上,她在皇室的待遇連某些私生女都不如。”
“我身為叔叔,對佷女們缺乏關懷,我指導你很大原因是為了莎菲雅,所以你必須對森林發誓,不管以後你和她是否結婚,你都要保她平安。”
“我對森林發誓,我會盡全力保護她。”
“記住你說的話。”
小夜是這麼想的,澤維爾只是要他保護莎菲雅,可沒說伺候她,大不了以後把她扔到大後方典伊。
……
其他人出了森林,羅賓和食草龍等候多時。
“你們居然能出來,太……”羅賓半句話卡在喉嚨里,因為進去時六個人出來時少了一人。
“小夜他……唉,節哀。”
米婭吐了下舌頭,“節你個頭,那個笨蛋怎麼可能有事。”
“那他……”
“他跟著澤……”米婭剛開口就被溫蒂捂住嘴,
“噓——這個事最好保密。”
羅賓看他們這樣,本就見底的智商更不夠用了。
回去的路上,米婭小聲問溫蒂,“溫蒂啊,你爸他是不是給你東西了?”
溫蒂點頭,“對啊,他把媽媽的吊墜和新魔法交給我了,要保密啊。”
“那是當然。”
莎菲雅回頭看了眼二女,她敏銳地覺察到,米婭的魔力變強了,而溫蒂也得到了新魔法,只有她……
她不甘地握緊拳頭,茉莉安的告誡被拋之腦後。
回到杰諾爾後,老遠就看到空中有飛行物體,眾人頓時警惕。
“別動手,是我!”
“妮可?”米婭認出,前方站在飛行物體上招手的人影是妮可。
“你怎麼上天了?”
落到地面後,妮可擦了把冷汗,米婭打量起她乘坐的“門板”。
“這是什麼玩意?”
妮可解釋道︰“這是我拜托零制作的飛行器,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空中獸人。”
卡諾細細打量了一番,看到飛行器里面的風扇結構時贊賞地點頭。
“不錯的設計,不愧是零。”
“只不過,這種飛行器不好量產吧,你們做了多少個?”
妮可表情凝固,支支吾吾地指了指飛行器,“就這一個。”
“……”
飛行踏板的量產得從長計議,妮可告知杰拉德,城里來客人了,霍德爾人,來找他的。
于是一行人來到迎賓室外,杰拉德推門而入,其他人伸長脖子,一副看八卦的架勢。
杰拉德走進房間,映入視野的是一位衣著華貴,頭發火紅,與他面容有八分相似的俊俏男人。
“艾恩斯,居然是你。”
“杰拉德,我的兄弟,你似乎不太高興。”艾恩斯撐著臉,玩味地看著杰拉德。
門外米婭張大了嘴,“他就是杰拉德的哥哥艾恩斯?好帥啊。”
溫蒂噓了一聲,“小點聲,別被發現了。”
“都攔著我點,我怕我忍不住揍他。”卡諾語氣少有的凶狠,杰拉德的遭遇他是知道的,兩人可以說是同病相憐。
房間里,杰拉德不耐煩地說道︰“你來干什麼?如果想說教,又扯什麼菲尼克斯的榮耀,你可以滾了。”
“注意你的態度,他是兄長。”這時,一直沒被人察覺的紅發女子開口了,與艾恩斯不同,她的眼神更有攻擊性,金色眼眸定定盯著杰拉德。
“斯緹娜,我沒有兄弟,唯一的姐姐也不是你。”
“你!”
“斯緹娜你先出去,這是我們兄弟的事。”
“呵,大哥你就慣著他,總有一天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杰拉德不屑,“用不著你操心,反正我死後輪不到你掃墓。”
斯緹娜狠狠瞪著杰拉德,但艾恩斯的命令她不敢違背,黑著臉走出房門,看到門外尷尬住的幾人她冷哼一聲走開。
“莎菲雅,她哪位啊,這麼沖?”米婭小聲問道。
“他是菲尼克斯家族的大小姐,斯緹娜,特里爾伯爵和塔利婭公主唯一的女兒,從小天資過人,畢業一年便進入獵魔騎士團成為預備役。”
“靠,那她不就是給騎士團打頭陣的?”米婭罵了一聲,再看房間內,杰拉德和艾恩斯依然在僵持。
“跟我回去吧,父親想見你。”
“還要我說多少遍,我的父親早已去世。”
“杰拉德,多的我不想說,我只想提醒你,這次你不跟我走,下次就是別人強行帶你走。”
杰拉德捏了捏拳頭,“那他們可以試試。”
“你太小看獵魔騎士團了,要知道,當初窮凶極惡的狩獵者組織,也沒能逃過獵魔騎士團的圍剿。”艾恩斯淡淡地說道。
“回去之後,菲尼克斯家主的位子是你的,天火軍團會支持你,甦菲亞也是你的。”
“呵。”杰拉德笑了,
“記得你給我上的第一課嗎?天上不會掉餡餅,掉下的只有厄運。”
“不用說條件了,我對你說的這些不感興趣。”
門外米婭激動地嗷嗷叫,“杰拉德真男人啊,這都能忍住誘惑。”
溫蒂掐了她一下,“安靜。”
不過艾恩斯畫的大餅確實誘人。
艾恩斯細細打量杰拉德堅定的眼神,他淡笑道︰
“看來你在穆恩經歷了不少事,可是很遺憾,這件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霍德爾皇室不會放過你。”
杰拉德剛要反駁,艾恩斯繞過他,看向門外眾人。
“當然,如果你不听話,他們也不會放過為你撐腰的人。”
杰拉德回過頭,怔怔地看著他。
“我听說,你有個好朋友叫小夜,他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你如果跟我回去,繼承菲尼克斯,說不定能保住他。”
“我再強調一次,我對菲尼克斯沒興趣,我只是個私生子而已,而你艾恩斯,你可是兩家聯姻的產物,你怎麼不繼承家族?我看你就很適合當政客。”
“是嗎?”艾恩斯回頭與杰拉德四目相對。
“我愚蠢的弟弟,你太天真了。”
“你以為私生子就能逃過大人們的算計?”艾恩斯可惜地搖頭。
“你以為逃避就能解決一切?”
杰拉德厭倦了和他的爭吵,他疲憊地說道,“我真後悔當初答應你回家族,那天你找到我時,我就應該和你打一架。”
門外的溫蒂敏銳地捕捉到,艾恩斯的神情十分沉重,捂著胸口似乎很痛苦。
“你想否定菲尼克斯,否定自己身上的血?”
“是,我後悔了,我就不該對你們這幫無恥的貴族抱有期望。”杰拉德痛斥艾恩斯的模樣與平時判若兩人,也許是因為他在妖精之森看到了什麼。
“艾恩斯,五年前你用家人要挾我,但現在,你做不到了,我會親手守護自己的一切。”
“那甦菲亞呢?你就甘心把她讓給別人?”
杰拉德手背冒出火星,他咬緊牙關,正聲道︰“無所謂,她會嫁給喜歡的人。”
艾恩斯眯眼打量杰拉德的表情,他嗤笑,“呵,原來如此,你都知道了,其實那天在後山我是故意的。”
“什麼?”
“那天在後山,我早就發現你了,知道嗎?我故意對甦菲亞說出那些話,誘導她,欺騙她。”
“……”杰拉德愣愣地看著艾恩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我就是要引誘她犯錯,讓你看清她的真實面目,你以為的那個善良純潔的女孩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她和上一次聯姻的公主是一類人,為了所謂的真愛背叛家族自甘墮落。”
門外莎菲雅詫異,“皇室和菲尼克斯的上一次聯姻,不就是塔利婭姑媽嗎?艾恩斯的親生母親。”
其他人都驚訝地看向她。
what?
杰拉德後退了半步,他不可置信德搖頭,“你,你就是個瘋子!”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菲尼克斯,為了你,我愚蠢的弟弟,醒醒吧,皇室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們玷污了不死鳥的血脈。”
“所以,你想對甦菲亞做什麼?”
“你覺得我會喜歡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娶了她之後,我會讓她生不如死,讓她時刻懷念你這個備胎的好,她就是這麼的犯賤,她本就是個x子。”
轟——
話音剛落,杰拉德的一拳擊中側臉,艾恩斯倒飛出去。
杰拉德暴怒是因為艾恩斯的無恥?不,是因為他罵甦菲亞是x子。
門外斯緹娜一閃而過,接住了艾恩斯。
她面無表情,拔劍指向杰拉德。
門外其他人全部闖進來擋在杰拉德身前,莎菲雅手持水刀,氣得火冒三丈。
“你怎麼敢的,居然算計甦菲亞!”
艾恩斯輕輕推開斯緹娜,玩味地打量起莎菲雅。
“是你啊,甦菲亞的小跟班,怎麼,你想為她出頭?”
莎菲雅厲聲質問︰“甦菲亞怎麼得罪你了,憑什麼玩弄她的感情?”
“不為什麼,硬要說的話,她配不上杰拉德。”艾恩斯語氣輕佻,絲毫不在乎臉上的傷。
“你胡說!”
“差點忘了,你也是公主,你還是先可憐自己吧,無家可歸的棋子。”
“住嘴!”米婭指著艾恩斯的鼻子大聲嚷嚷,“看你長得這麼帥,人怎麼就這麼歹毒!”
“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一個被送給商人的公主,除了是工具,還能是什麼?”
“……”莎菲雅一時間無法反駁。
“讓我猜猜,給你安排秘密任務的是誰?尼祿?還是米蘭達皇妃?”
“血口噴人。”
“也對,你是不可能承認的。”艾恩斯若無其事地攤手,“你應該知道,上面的人已經懷疑那個小夜的身份了,達弗尼就是一次試探,你做的很好,成功拉他入局。”
“什麼?”溫蒂皺眉,她知道小夜有事瞞著她,但艾恩斯這意思……
“你會幫甦菲亞說話,無非是因為你和她沒什麼兩樣,讓我猜猜,你是怎麼利用黑龍軍團的?身體嗎?”
“你無恥!”莎菲雅的容忍到達極限,她箭步上前斬下水刀。
斯緹娜護著艾恩斯,揮劍彈開莎菲雅的每一次進攻,她不屑冷哼,一腳逼退莎菲雅。
“母親交代,不能傷到你,否則你早就死了。”
莎菲雅被溫蒂和米婭接住,她滿眼不甘與恥辱。
“依賴男人的花瓶,不配做我的對手。”
“仗勢欺人,這就是菲尼克斯的榮耀?”杰拉德走到斯緹娜面前,厲聲質問。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咳咳,杰拉德,跟我們走吧,繼續待在這里,只會給你的朋友們帶來危險。”艾恩斯開口道。
“我拒絕,你的話我不會再相信。”
“呵,也好,很快你就會明白,什麼叫現實的殘酷。”
艾恩斯長處一口氣,“斯緹娜,我們走。”
兄妹二人離去,莎菲雅癱坐在沙發上,掩著面似乎在哭。
“莎菲雅,你別太在意,我們都相信你。”溫蒂幾人勸慰道。
“對不起。”
“不用這麼說。”溫蒂摸了摸她的頭頂。
“對不起……”莎菲雅不敢直視溫蒂關切的模樣,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