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人生之活成寵兒!
想到這里,程瑾看向肖放文幾人的目光里帶了幾分討好,倒弄的對方毛骨悚然。
“可能不止,反正就是多幾個病號,隨手的事!”
肖放文長長噓出一口氣,“這個沒問題!我一定盡心盡力!我們整個科室全力配合!”
可三天後,當他和骨科江主任忙的腳打後腦勺,中醫內中醫外所有的床鋪都被腿傷病人住滿了時,恨的咬牙切齒,直呼虧大了。
閆淼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轉頭看向小護士,“歌舞劇曉歌護士還真是用心,看樣子還真有點作用!”
“曉歌,來一段高爾基的《海燕》,那一篇文章又美又有力量,絕對比你剛才那個心靈雞湯好!”
氣氛終于回來了,勞動價值得到肯定,曉歌同志干勁十足。
“這個我還真會,在學校演過舞台劇!”
于是一只海燕又翱翔到了蒼茫的大海上……
估計高爾基怎麼也想不到,華國人對海燕的熱愛到了如此境界。
“狂風吼叫……雷聲轟響……
一堆堆烏雲,像青色的火焰,在無底的大海上燃燒。大海抓住閃電的箭光,把它們熄滅在自己的深淵里。這些閃電的影子,活像一條條火蛇,在大海里蜿蜒游動,一晃就消失了。”
“動了,真動了,繼續、別停!”
張曉歌滿臉喜色,朗誦的更動情了。
程瑾摸索了一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看著監護儀上的數據指標,笑容快要繃不住了。
“——暴風雨!暴風雨就要來啦!
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閃電中間,高傲地飛翔;這是勝利的預言家在叫喊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監護儀屏幕上,心跳加速,血壓上升,病床上的人居然有了微表情。
“曉歌,拿痰盂來!”
說話間,程瑾已經下了對方的針,把病人扶起來,龍欣蕊嗆咳幾下,帶著腥臭味的黑血從嘴角溢出來。
“小蕊!”
“蕊兒!”
兩個大男人從外面沖進來。
腐敗帶著腥騷味,量誰也能聞得出,這是不正常的血。
“別靠的太近,污血有毒!”
“程醫生,蕊兒好像很難受,她在哭!”
兩滴晶晶亮的淚水從龍欣蕊眼角滑落。
“誰讓你進來了?出去!”龍梟虎目圓瞪,氣勢有些駭人。
“龍叔,就讓我陪一會蕊兒吧!求您了!”
花晉銘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龍欣蕊了,思念和愧疚早已化成無數利刃,天天扎著他心疼難熬。
“別瞎叫!我可受不起,一個要拐走我唯一寶貝女兒的人,就是個強盜,你憑什麼?”
要不是看在這個流氓強盜也是大病初愈,臉色蒼白,腳下無根,他的拳頭早就落在對方身上了。
“回去告訴你老子,雖然這件事可能跟你們無關,我冤枉了你,可你拐著我女兒私奔,就不可原諒,事到今日,我會停手,花家的損失就當我女兒受罪的利息,以後別再踫上,互不打擾!”
哇塞!好勁爆!強盜!私奔!
張曉歌低頭做事,也忍不住她一臉的八卦象,期待著對方能多說幾句。
想想也能知道,富家獨生女愛上了一個不可能當上門女婿的男人,成全不了,只能棒打鴛鴦,兩只苦命鴛鴦情比金堅,于是決定一塊出逃,又遇上了居心叵測的壞人,女孩久病不起,男人相思成疾,其實也挺俗套的,程瑾想明白一切,興致缺缺。
咳咳……
她控制著力度,又按壓了幾個穴位,龍欣蕊眉毛皺的死緊,強烈的嘔吐感逼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淚,黑眼珠上帶了委屈。
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這一次,顏色已經比剛才略為鮮艷。
嗚嗚……嗚嗚……
龍欣蕊帶著哭腔開口“難受!”
仿佛幻覺,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一下子卸了所有稜角,想要伸手,被程瑾眼神制止了。
“小蕊,是你開口說話了嗎?爸爸就在這,堅持一下!”
龍梟知道一定是治療手段起了作用,這半年多,孩子的感知越來越慢,從沒說出過一句話。
“程醫生,孩子沒事兒吧?還得這樣多久?”
龍欣蕊接著又是吐了一口,血色越來越正常了。
“想吐就吐,千萬別往回咽,一會兒就好了!”
龍欣蕊卻眼淚汪汪的看著花晉銘,有欣喜,有留戀,愛意婉轉,卻又痛苦無奈。
“蕊兒!”
“蕊兒,我在!”
龍欣蕊艱難的抬手,仿佛隔著千里萬里,上一次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好像還在很久以前。
花晉銘什麼也不想了,大步往前一步,伸手去拉。
“蕊兒!”
就在兩只手馬上就要觸踫到時,不合時宜的法海出現了,真的就像許仙和白娘子分別的那一段,一聲聲的呼喚,終究打動不了心無同情的法海。
“官人,官人!”
“娘子,娘子!”
可兩只手再怎麼夠也夠不到對方,近在眼前卻咫尺天涯。
龍梟從後面抱住花晉銘的腰身,直接將人扔到了病房外面。
“滾遠點,再來我就不客氣了!”
“蕊兒,你好好養病,別胡思亂想,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回頭,我都在!”
“蕊兒,放心,這一輩子我的心里只能住下一個你!你要……”
啪的一聲,門被重重的帶上,隔絕了一切,龍梟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心情復雜,也不敢面進去對女兒的眼神。
這邊,隨著毒素清理,龍欣蕊腦袋越來越清醒,眼淚無聲的滑落。
張曉歌用紙巾一遍遍幫對方擦拭眼淚,大著膽子低聲的安慰著。
“龍姐姐,腿長在你身上,等你病好了,去找他就是!”
“他也肯定會想方設法的來看你,至于你父親,嘴硬心軟,這一會兒我都看透了,早晚你倆會倆好湊一好!”
“大不了再反一次,我看你爸也治不了你!”
程瑾听著這個毛丫頭瞎出主意,這是叛逆期的中二少年。
肖放文幾人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程瑾的操作上,他已經是個快50的半大老頭子了,對年輕人的情情愛愛也許有些觸動,但只看不發表評論。
程瑾用銀針扎開了龍欣蕊右手的幾根手指,幾針刺在右手臂上,指尖滲出絲絲黑血。
“肖主任,左手的穴位你來!”
在程瑾的指導下,錢玉釗和閆淼如法炮制了雙下肢的解毒穴位。
手指腳趾的疼痛,都沒有影響龍欣蕊獨自悲傷。
本來就白的透亮的臉,隨著大量毒血放出,更加蒼白,連嘴唇都翻著白。
張曉歌同情心泛濫,眼圈都跟著紅了。
“龍姐姐,別哭了,等治好身體,能走了,你主動去找他不就行了嗎?”
“還有,不就是私奔嘛!沒什麼大不了的,私奔從來都不是一個貶義詞,你知道字典里對私奔的解釋嗎?是指女的一方不顧阻攔投奔所愛的人或一塊逃跑!”
“為什麼不說男的不顧一切?那是因為我們女人更有勇氣,更敢于承擔後果!你反正都勇敢了一次,等身體好了,再勇敢一次又何妨?”
咳咳……
嗯?……還可以這樣解釋。
這丫頭……私奔是不是貶義詞,他們不知道,可也從來沒有被提倡過。
關鍵,人家老子還坐在外面虎視眈眈的傷神呢!竟敢在里頭攛掇著再次私奔。
閆淼伸出大拇指,“曉歌,不愧是有後台的人,膽兒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