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槐城茶海山莊。
燕五提著黑色背包匆匆下樓,“老大,準備好了。”
剛踏下階梯,話音還沒落,就看到倚靠在梁柱邊的人神色冷峻。
燕五心里警惕,“出什麼事了?”
秦宴風垂眸看了一眼手機界面,區號加上七位數字的電話號碼,座機。
“雲城的電話,對方沒開口。”
燕五蹙眉,沒開口?
那這通電話就有些蹊蹺了,因為他們剛好要去的地方就是雲城,還是在臨行前打了這樣一個不聲不響的電話來。
“我們的人還沒有提前到的,上面也不可能聯系我們......”
燕五分析著,突然又想到什麼,“對方想追蹤我們?不應該啊,這次行動不可能泄密的機會啊。”
秦宴風捏了捏眉心,“知道我私人電話的人不多。”
他將在手機上操作一通,關機後放進身後的玻璃櫃里,出任務是不帶自己的私人通訊的。
又提上地上的背包,往外走,“地屬雲城滄江,我讓小猴查一下具體位置。”
燕五趕緊跟上,“小猴他們剛上飛機。”
秦宴風走在前面,進了長廊側面的升降電梯,腦海里已經快速閃過一圈他私人號碼上的聯系人。
除了秦家的人、好友,以及岳五幾人,幾個合作伙伴,好像就沒了,其余的都存在他工作號里。
山莊頂層是開闊的平台,此刻正停著一輛直升機。
秦宴風突然停住,“上面安排配合我們的人,還沒有通知是誰嗎?”
燕五回道,“是粼江的人。”
粼江。
又是這個名字。
秦宴風下意識地壓低了眉梢。
沈滿知是粼江的人。
他的私人號碼也給過沈滿知。
燕五已經上了直升機,回頭看見老大還停在原地,叫了他一聲。
秦宴風斂去眸底神色,長腿跨步上去。
她不可能主動給他打電話。
邊陲小鎮邊界線,一行人在密林深處穿行,沿途穿過山路溪流,行至河對岸已是夜幕四合,依稀看到土路對面錯落有致的零星燈火。
“老大,再往西邊走,就進入金豹的管轄區了,那邊到處都是耳目。”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幾個人中沖到最前面,朝站在前面的人道,“粼江對接的人還沒有發信號確定里面的具體情況,按照計劃,我們可能要先在這邊東區落腳。”
萬一打草驚蛇,對已潛伏進去的人將十分不利。
秦宴風抬腕看了眼電子表,“分散開,先找住處吧。”
燕五自然是跟著老大走的,“和猴子對接,對方也是計算機高手?”
被叫做猴子的正是剛剛沖過來的男孩,個兒不高,偏瘦,瞳孔卻很亮,听到這話撇撇嘴,“通訊員而已,論黑客技術我不信還有人比得過我的。”
燕五給他一個栗子,故作凶狠道,“得了啊,小小年紀學會低調點!”
猴子確實年紀不大,小孩子心性,沖燕五比了個搞怪臉。
“監控查到了嗎?”
秦宴風分好隊,回頭問小孩。
猴子打了個響指,“小問題。”
東區幾乎是這處鄰壤國家最貧困的地區,沒有什麼夜生活,入夜早,只有零星的燈亮著。
找到臨時休憩點時,猴子將防護包里的通訊設備拿出來,調出一個視頻界面,“這人還挺謹慎,應該是知道附近有監控,全程沒拍到正臉。”
秦宴風靠坐在地,接過設備打開視頻。
視頻里用綠框鎖定了目標人物。
那人身高應該一米七左右,偏瘦,帶著西部牛仔帽,幾乎遮住了半張臉,許是日光的原因,從隔壁飯館下來時抬手抵在額頭處,監控之下看不清臉。
然後是琳瑯滿目的商品店里,那人倚靠在櫃台前,低頭打電話的背影,白皙脖頸後露出一茬貼著頭皮的短發。
天氣溫暖,穿一件棕色皮夾克,破舊的工裝褲裹著修長的腿壓進短靴里,散漫地將電話貼在耳邊。
猴子湊過來看了看,“這男人也太細狗了吧,我應該能打過。”
秦宴風沒說話,盯著監控視頻里的人,直到“他”掛斷電話。
另一個人出現在畫面里,顯然也是非常會躲監控的,低著頭快速過來,付了錢,帶著人匆匆走了。
秦宴風將設備遞給猴子,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酸的眼角,低聲囑咐道,“別亂跑。”
猴子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老大去外邊找燕五,他又把視頻重放了一遍,疑惑道,“這也看不出來啥啊……”
燕五在周圍巡查結束剛趕回來,臉色有些凝重道,“交易本來是準備在金豹的地盤進行的。但是對方防備心太重了,給人喊到市區的會所樓招待了,粼江的人混在里面,若要等他們進金豹本部談判交貨,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時間越久,風險越大。
秦宴風沉思片刻,將領口處的通訊耳麥取下來交給他,“做好三方的聯絡工作,根據計劃解救臥底,不用跟著上面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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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無拿著通訊有些詫異道,“老大,你這是?”
秦宴風朝南區的方向看去,沿著土路越往南,就越接近市區,也就會更多的暴露在金豹眼皮子底下,之後才有途徑進入金豹的大本營。
燕五蹙眉,猜到老大在想什麼,站在他面前擋住他,“這樣不妥,說好了這次讓我全程跟在你身邊的!”
秦宴風輕聲道,“只是探路。”
“我也可以去探路,猴子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這是命令。”
秦宴風態度突然堅決起來,眉宇間多了幾分掙扎,黑夜里反倒看不真切,他不再多說,趁著夜色往外走。
燕五眉頭狠狠一皺,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畫面來,他心里突突地跳動。
猴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場景,跑過來小聲道,“怎麼和老大吵起來了?”
燕五嘴角微張,視線仿佛被一片血海模糊住,在看見猴子的一臉天真時又不忍心說出口了。
只是看著那道黑影越來越遠,他才輕聲喟嘆,“這里不是個好地方。”
市區中心幾乎是這個小城繁華之最,張燈結彩,人流如織,除了本地人,多是熟悉的華人面孔。
街區兩旁攤販延伸到路邊的夜市與各種金碧輝煌的聲色場合。
來來往往普通市民、勾肩搭背的街溜子以及互相攙扶的男女,還有路邊時不時來回走動神色狠戾的哨崗,混亂又和諧地交織在一起。
最大的娛樂場所也莫過于當地風頭正盛的金豹基團所控。
出手闊綽的大老板笑眯眯地將大把紙幣塞進門口女郎的低領胸口處。
前面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微微躬身道,“王總要是喜歡,我讓人帶上去?”
王老板聞言直起腰擺擺手,笑道,“不用不用,談正事!”
那人神色收斂,又客氣地帶著一行人進了會所。
富麗堂皇形容都不為過,中空的水晶吊燈從樓頂垂直而下,精致奢靡。
“王總,有失遠迎!”
聲到人未到,王老板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才看到前方旋轉樓梯下來的幾人。
一路奔波趕來,到這兒了才下來迎接,王老板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
他雙手插兜,腳尖朝著那人,西裝褲露出一節黑襪,塌鼻梁上夾著一副茶色眼鏡,皮笑肉不笑道,“喲,這不是小金總嘛,金總他老人家這麼早就睡下了?”
小金總雖是金豹的兒子,但面相一點都沒有父親的凶神惡煞,反而是一副小白臉的斯文模樣。
聞言也只是面色閃過一絲不虞,便客氣地走下來,“這不是考慮到王總舟車勞累麼,先安排幾位弟兄在這兒休息休息,趕明兒就派人下來接王老板進寨。”
“趕明兒不知道小金總又安排什麼活動,這正事兒還能不能談了?”
小金總視線轉向王老板身後說話的人身上。
雖說十二月這邊的氣溫也不算冷,但畢竟是夜里,這人身材高大強壯,卻也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里面是一件背心,能清晰地看出一身結實的腱子肉,配著一副非常不好惹的神情,和他身後所帶的貼身打手有得一拼。
他問王老板,“這位是?”
王老板不甚在意道,“跟我身邊好幾年的虎子啊,小金總,不會還要扣留我的人吧?”
小金總多看了那位叫虎子的人兩眼,又掃過一圈王老板帶來的人,顯而易見的五個打手,最後跟著兩個瘦不拉幾的小嘍�@ br />
他這才將人往里面請,“王老板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最近風聲緊,今晚實在太忙沒來得及去碼頭接您,叫人留了您喜歡的東西......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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