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觀很靜,平日里前來的香客不多,不過香火也旺盛,皇親國戚最喜歡來白雲觀。
禪房中,時卿手中捧著一盤點心,遞給了身邊尼姑打扮的女人。
女人生的俏麗,雖然年歲大了,卻別有風韻,帶發修行也遮不住她的神韻。
“娘,這是你喜歡吃的芙蓉糕,快嘗嘗。”
時卿用銀針刺激溫氏的穴位,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溫氏恢復身體,她在系統商城兌換了靈丹妙藥,溫氏的身體更勝從前。
最重要的是,溫氏恢復記憶了,且與她相認,只是對阮家的一切,不願沾染。
溫氏看著桃粉色的芙蓉糕,思緒飛遠,過去她是阮家主母時,夫君總是親自去小廚房給她做點心,還有愛吃的菜肴。
那時,雖然有婆母磋磨,只是他總是護著自己,溫氏苦中作樂不覺得苦。
直到十年前的那場劇變,她遇險失了記憶,與她的孩兒骨肉分離,與夫君再不相見,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
溫氏沒有接芙蓉糕,她別開目光,閉上眼楮。
“我與他分離數載,阮家的一切與我無關了。”
時卿知曉她不願卷入是非,可阮家人絕不會輕易放過。
“娘,你以為自己想獨善其身,慈安堂的那位,就能放過您,當年你與父親生離,就是她暗中出手,她害了我們母女這麼多年,難道,娘毫不動容?”
時卿苦澀一笑,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淚光閃爍道。
“娘可知,在清水縣的這些年,我受盡苛待,您將我寄養在劉家,可他們將我當做牲畜般對待,從十年前開始,我每日受盡折磨,後來被同村的男子救了,才勉強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
溫氏有些愧疚,感慨道,“雯兒,娘只是不想舊事重提,你這些年過的如何,那男子後來去了何處?”
時卿冷冷一笑,將事情盡數說來,尤其是方大山停妻另娶,且他娶的新婦,就是阮老夫人的外孫女時,溫氏的情緒崩潰了。
她的女兒在鄉野受苦,憑什麼阮老夫人的外孫女奪走了靖雯的夫君,難道是她欠阮家的嗎?
時卿擦了擦淚水,使用懷柔之策。
“女兒知道,自己不配更好的家世,可這些年我被人欺負,是老天對我的懲罰,罷了罷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身影消瘦,看的讓人心疼。
溫氏何嘗不疼女兒,不論怎樣,她都要給雯兒討個公道來。
溫氏抓著時卿的手,將她擁入懷中,沉聲道。
“雯兒,你說的不錯,阮家那老虔婆暗害咱們母女,絕不能輕饒,娘會替你討個公道!”
時卿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用燦若蓮花的舌頭,說通了溫氏,當晚,溫氏與她離開了白雲觀,在京城的府邸住下。
此處很隱秘,除了時卿和褚知言知道,再無人知曉此事。
當晚,時卿從府中派出一輛馬車,去了白雲觀,自己卻沒有跟上去。
不一會兒,便有人偷偷的跟隨,時卿認得出那是阮老夫人的親生女兒,阮夢雲。
一行人秘密的離開,那方向不正是白雲觀。
時卿從暗處走出來,她抱著雙臂挑眉。
“看來,魚兒上鉤了。”
時卿當即給褚知言遞信,讓他尋了個借口,約了阮父去白雲觀討教道法。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
時卿不過是想讓阮老夫人的算盤落空,讓父親與阮家斷了往來,這樣一來,對付起方大山,更為簡單。
阮父感激褚知言多次相幫女兒,也想提前去白雲觀見阮氏一面,他心中的雀躍難遮掩,思念亦涌了上來。
馬車在一炷香後到了白雲觀。
褚知言扶著阮父下了馬車,二人去向道長討教一番,同時借了些書籍。
“听說白雲觀的齋飯不錯,不如阮御史與學生在這吃齋如何?”
阮父听到這欣慰一笑,還是褚知言上道,他正好去尋溫娘。
道長命人準備了素齋,同時留下小道士待命,便離開了禪房。
阮父怡然自得的吃著齋飯,耳旁傳來小道士的聲音。
“不好了,道觀起火了,有位女施主困在里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