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錦怔怔的跪在那高堂之上,他又護了自己。
    是他,又是他,還是他。
    司佑錦跪在那仰頭看著那正大光明的匾額,揚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悲戚的笑。
    司佑錦站起了身子,“臣不接受。”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司佑錦。
    司佑錦站在那,“臣,不接受瑞王的庇佑。”
    齊彥德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司佑錦笑著打斷,“樁樁件件,就算瑞王遺言,也不過保我一時。”
    “所有罪責司佑錦一人認領,但司佑錦不代表天下所有女子。”
    “欺君,屬實。抗命,屬實。”
    “弒母,屬實。傷民,屬實。”
    “殺瑞王••••••”司佑錦深吸了一口氣,“屬實。”
    “所有罪責,我司佑錦一人承擔。”
    “苦刑我司佑錦領,償命我司佑錦認!”
    司佑錦把這個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齊彥德皺起了眉頭,朱義端還要說什麼,但是卻被朱潤賢攔住。
    齊彥德看著司佑錦,又看了看眾人,“把司佑錦押入天牢。”
    司佑錦輕笑,“不必,我自己去。”
    正準備走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看向那位大臣,“需要我被押著去游街嗎?”
    一時間眾人都不知所措了,畢竟司佑錦這不按常規出牌,司佑錦看向了齊彥德,“皇上,罪臣罪孽深重,當以游街後押入天牢。”
    眾人明顯的愣了兩秒,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司佑錦。
    司佑錦卻絲毫沒有要等齊彥德下命的意思,而是伸出雙手,看著站在堂上的侍衛“還不拷上?”
    站在台上的侍衛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愣在了那里等著齊彥德下令。
    司中此時卻笑出了聲,一時間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
    “有意思,司佑錦武功高強,免得游街時出逃,那就由我押著游街吧。”
    “若有想出逃,就地正法。”
    司中走到了司佑錦的面前,就好似真的是在乎所謂的怕司佑錦出逃一般。
    給人一種司佑錦與他毫無干系一般。
    甚至他從侍衛的手里拿過了他們手中的鐐銬,直接戴在了司佑錦的手上。
    司佑錦也沒有絲毫抗拒的意思,任由鐐銬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司佑錦輕抬手摘下面具,看著司中,眉頭一挑,“倒也讓你威風起來了。”
    臉上帶著笑容,讓人捉摸不透,將面具別到了腰上,“走吧,父親。”
    司中也笑眯眯的,這是父女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第一次正式的見面是他要押著自己的女兒游街示眾。
    她笑的得意。
    他笑的心酸。
    朱義端不明白這對父女在想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為什麼司佑錦這個時候還要自己要求去游街。
    一時間朝堂之上都無人說什麼了。
    他們不歸屬于育荒,但是他們忌憚司家的勢力。
    司中和司佑錦兩個人加起來,一個鎮國一個護國,手上的兵權太大了。
    這會讓老家伙們忌憚。
    齊彥德見兩個人現如今的這個樣子,知道兩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沒有去阻止,算是默認了現在兩個人的決定。
    就這樣父女兩個人這樣走出了這個
    司中沒有微微側身,還不忘了打趣一般客氣了那麼一句“鎮國將軍,請吧。”
    “請。”司佑錦說著邁開了步子朝著外面走去。
    金殿之上,那兩位將軍沒有絲毫的猶豫相伴走出了這個金殿。
    他們要去奔赴下一個戰場,沒有硝煙戰火。
    他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最後的一場征戰。
    金甲在前,萬民無憂。
    銀甲在後,百年安樂。
    未曾戰死沙場,是幸,亦不幸。
    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殿。
    剛走出大殿就看見了朱百秀急匆匆的在遠處跑來,但是又遠遠地停下了腳步。
    朱百秀遠遠地看著司佑錦,遠遠地跟著司佑錦走著。
    她就是瑾璇,那個自己一開始羨慕到嫉妒的存在。
    可她又偏偏是司佑錦。
    她是齊彥德的月光,也曾是自己的一抹暖陽,她有恩于朱家。
    還是她,將為所有的女子鋪路。
    她曾羨慕到嫉妒的瑾璇,偏偏成了司佑錦。
    怪不得那次的對視似曾相識。
    他即是她。
    司佑錦剛走出宮門就看見了外面那聚在一起的書生們,只不過是路過的時候瞥了他們一眼,他們都會畏懼的後退兩步。
    司佑錦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他們想要痛斥司佑錦不仁不義,但卻沒有那個膽子。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弒母殺瑞王,你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冷血怪物!”
    司佑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听著,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
    自己征戰這麼多年,可能早就已經是了,不然也不會被稱作鬼虎。
    也就是齊佩 在世時收起爪牙的緣故,所以他們才沒有如此說自己吧。
    池櫻擠開人群看著司佑錦手上帶著鐐銬一步一步走著,想要上前卻被虹一把拉住。
    虹眸光微沉,搖了搖頭,示意池櫻不可以輕舉妄動,池櫻卻掉了眼淚,“那是我的姐姐,虹!”
    池櫻顧不得孩子和虹就掙扎著想要上去。
    掙扎的時候池櫻和虹都感受到了一束目光,隨著感覺望去,果不其然時司佑錦看著這個方位。
    司佑錦只是輕輕的笑著,就好像現在游街的不是自己一般,腰桿依舊筆直,步伐堅定。
    就在池櫻和司佑錦四目相對的時候,司佑錦輕笑著微微搖頭,池櫻這才停下了掙扎,虹抓著池櫻的手這才微微松了些許。
    沒有任何過多的言語,司佑錦就這樣靜靜地走了過去,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池櫻的耳畔是愈發強烈的謾罵聲。
    那些言語化作的利刃比刀子割在身上更疼。
    池櫻低下了腦袋,這些年,自己一直跟著司佑錦,她因守護之名放棄的東西太多。
    邊關因戰事四起,百姓流離失所時,他們曾說求神不如求鬼虎。
    他們原本奉為神明的存在,現如今因為不需要她的庇佑了,便變成了現如今的這個嘴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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