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T之穿越未世生存

望舒來客。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皓月暖 本章︰望舒來客。

    望舒客棧的銅鈴還在晨風里搖晃,昨夜未熄的燈火剛被晨露吻得朦朧,山道上便傳來一陣不同于往日的腳步聲。不是夜叉們練劈樁的沉勁,也不是少年們追跑的輕快,倒像是裹挾著水紋的流動聲,混著草木抽芽般的輕響,一路漫到客棧門前。

    “請問……皓月姑娘在此處嗎?”

    清朗的女聲帶著些微不易察覺的顫抖,驚得檐角的白鴿撲稜稜飛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階下站著三位客人︰為首的金發少女裙擺如浪濤翻涌,禮帽上的羽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正是楓丹的水神芙寧娜;她身側的白發男子身著深色長衣,面容肅穆如靜水沉淵,正是最高審判官納維萊特;而被兩人護在中間的,是位戴著花環的綠發小神,眼眸清澈如須彌的綠洲,正是小吉祥草王納西妲,艾爾海森則靜立在她身後,目光銳利地掃過客棧內外。

    浮舍剛把劈樁用的木樁扛出來,見這陣仗撓了撓頭︰“你們是……找皓月?”

    “正是。”納維萊特上前一步,聲音平穩卻帶著分量,“听聞皓月姑娘能逆轉時光,讓故去的靈魂重返現世。”他看向客棧里正在幫歸終整理圖紙的鐘離,又瞥見角落捧著杏仁豆腐的魈——昨夜的熱鬧里,這位夜叉雖依舊寡言,卻沒再獨自站在崖邊,“連摩拉克斯的舊友、五位夜叉,甚至稻妻的前雷神與楓原君的友人都已歸來,此事想必不假。”

    芙寧娜的手指絞著裙擺,忽然拔高聲音︰“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不,是求你!”她深吸一口氣,禮帽上的羽毛都快豎起來,“能不能……能不能把芙卡洛斯也帶回來?就是以前的水神,我的……”她頓了頓,聲音低下去,“我的前任。”

    納西妲輕輕拉了拉芙寧娜的衣袖,轉向從屋里走出的皓月︰“皓月姐姐,我也有個請求。”她的小手攥著片剛摘的帕蒂沙蘭,“須彌的大慈樹王,是我的前任,也是孕育我的存在。如果能讓她回來,哪怕只有一刻……”

    皓月看著眼前的三位神明,晨光在她發梢流動,昨夜恢復的光澤還未褪去。她想起昨夜星空下的頓悟——那些跨越時光的思念能點亮星辰,可復活神明,與喚醒夜叉、凡人終究不同。神明的存在與世界的法則羈絆太深,就像老樹的根須纏滿了大地的脈絡,強行拉扯,必會牽動整個根系。

    “我確實能做到。”皓月的聲音很輕,卻讓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但復活神明的代價,比你們想象的要重。”她抬手撫過自己的發,“普通的生命只需回溯時光碎片,可神明的靈魂與世界本源相連,要完整喚回,得撕裂更深層的時空裂隙。”

    “代價是什麼?”艾爾海森忽然開口,他一直沉默地觀察著皓月,“是需要摩拉,還是稀有材料?須彌的虛空終端或許能提供算力支持,楓丹的能量核心也可……”

    “都不是。”皓月搖搖頭,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我不屬于提瓦特,天理的規則束縛不了我,但能量守恆是萬物共通的法則。復活兩位神明,需要的能量足以讓我耗盡本源。”她看向芙寧娜期待的眼神,又望向納西妲純淨的眸子,“簡單說,就是會透支我自身的存在。”

    “那……”芙寧娜的聲音有些發顫,“會有危險嗎?比如像某些故事里那樣,付出生命代價?”

    “不會危及性命。”皓月笑了笑,晨光落在她眼底,“但可能會有反噬。比如……”她頓了頓,“失去一部分力量,或者形態發生變化。”

    納維萊特眉頭微蹙︰“我們能否分擔這代價?楓丹的水元素力無窮無盡,或許能……”

    “不必了。”皓月抬手制止他,“你們的力量屬于提瓦特,強行介入只會讓時空裂隙更不穩定。”她看向鐘離,對方眼中閃過擔憂,卻只是微微頷首——他知道皓月的決定從不輕易更改,正如昨夜她堅持要讓浮舍他們完整歸來。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納西妲輕聲問,小手把帕蒂沙蘭遞過來,“這個送給你,據說能讓人心情平靜。”

    皓月接過花,指尖輕輕觸踫花瓣︰“就現在吧。望舒客棧的星空最適合搭建法陣,昨夜殘留的思念之力還未散去,正好能借勢。”

    眾人立刻忙活起來。少年們幫著搬開桌椅,騰出庭院中央的空地;溫迪抱著豎琴坐在屋檐上,指尖流淌出安撫人心的風之旋律;鐘離取來當年封印魔神用的朱砂,在地上畫出繁復的陣紋,歸終在一旁幫忙校準,嘴里念叨著“這個節點應該再偏三寸,當年我設計的法陣可比這精密多了”;魈站在法陣邊緣,默默凝聚起元素力,以防不測。

    芙寧娜緊張地攥著納維萊特的衣袖,看著皓月站進法陣中央。納西妲坐在艾爾海森肩頭,小聲問︰“艾爾海森,你說大慈樹王會是什麼樣子?她會不會喜歡我種的花?”

    “會的。”艾爾海森的聲音難得柔和,“她若知道你把須彌照顧得很好,一定會很高興。”

    皓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楮。體內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順著陣紋流入大地。她能感覺到提瓦特的風在呼應,水在共鳴,草木在低語——整個世界都在為這場跨越生死的重逢積蓄力量。

    “以我之名,喚時空回溯,引魂歸來——”

    她的聲音仿佛穿透了雲層,法陣驟然亮起白光,比昨夜的星辰更耀眼。陣紋中浮現出無數光點,像散落的星子,漸漸凝聚成兩道虛影︰一道身披白袍,周身環繞著聖潔的綠光,正是大慈樹王;另一道身著藍裙,身影在水光中若隱若現,正是芙卡洛斯。

    “姐姐……”納西妲的聲音帶著哭腔,從艾爾海森肩頭跳下來,卻被法陣的光芒擋住。

    芙卡洛斯的虛影在水光中轉身,看向芙寧娜的眼神溫柔得像楓丹的潮汐︰“我的繼任者,做得很好。”

    “我……”芙寧娜想說什麼,眼淚卻先掉了下來,“我好想你。”

    大慈樹王的目光落在納西妲身上,綠光大盛︰“我的孩子,你長大了。”她抬手輕撫納西妲的頭頂,雖然只是虛影,卻帶著真實的暖意,“須彌交給你,我很放心。”

    皓月的額頭滲出冷汗,臉色越來越蒼白。她能感覺到能量在飛速流逝,像被無底洞吞噬。陣中的虛影越來越清晰,大慈樹王的發絲開始飄動,芙卡洛斯的裙擺泛起真實的水紋——她們正在從虛影變為實體。

    “皓月!”賀峻霖忍不住喊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別停!”皓月咬著牙,聲音有些發顫,“就快……成了……”

    她的黑發在白光中泛起銀光,像被初雪染過,從發梢一路蔓延至發根。原本明亮的眼眸漸漸蒙上一層薄霧,身體晃了晃,卻被陣紋的光芒穩穩托住。

    鐘離握緊拳頭,歸終在他耳邊低聲說︰“能量消耗太快了,她的生命體征在變弱。”

    “再等等。”鐘離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在堅持。”

    終于,當最後一縷能量注入法陣,兩道虛影徹底凝實。大慈樹王輕輕牽起納西妲的手,芙卡洛斯擁抱住淚流滿面的芙寧娜,兩道真實的身影站在庭院里,仿佛從未離開過。

    法陣的光芒驟然熄滅。

    皓月軟軟地倒了下去,被及時沖過來的申鶴接住。眾人圍上去,只見她原本烏黑的長發已完全變成銀白色,像月光織成的瀑布,臉色蒼白如紙,卻還在笑著︰“看……成了……”

    “皓月姐姐!”納西妲跑過來,把帕蒂沙蘭放在她胸口,“你沒事吧?”

    芙寧娜擦著眼淚,又氣又急︰“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早知道代價是這樣,我……”

    “值得的。”皓月抬手,輕輕踫了踫芙寧娜的臉頰,“你看,她回來了。”

    芙卡洛斯走過來,周身的水元素力輕輕拂過皓月,像溫柔的手︰“謝謝你,來自異世界的孩子。”她看向納維萊特,“幫我照顧好她,就像你當年守護楓丹那樣。”

    納維萊特鄭重頷首,示意身後的侍從拿來最好的水之精華︰“這能補充些能量,或許能緩解你的疲憊。”

    大慈樹王也走過來,指尖凝聚出一點綠光,融入皓月體內︰“這是草木的生命力,能讓你恢復得快些。”她看向艾爾海森,“看來,你把小吉祥草王教得很好。”

    艾爾海森難得露出一絲淺笑︰“是她自己足夠聰慧。”

    溫迪抱著豎琴跳下來,撥弄著琴弦︰“好啦好啦,別都圍著啦,讓我們的大功臣歇會兒。”他對著廚房喊,“香菱!快做杏仁豆腐!要甜一點的!”

    午後的陽光重新灑滿望舒客棧,木窗投下的光斑落在皓月銀白色的發絲上,泛著溫柔的光澤。她靠在軟榻上,听著身邊的歡聲笑語︰芙寧娜正纏著芙卡洛斯講當年的趣聞,納西妲拉著大慈樹王看她種的花,少年們在和夜叉們比試新學的劈樁術,鐘離和歸終又在爭論哪個朝代的茶最好喝。

    馬嘉祺遞來一杯清心茶︰“感覺怎麼樣?你的頭發……”

    “挺好看的,不是嗎?”皓月笑著撥了撥銀發,“像月光一樣。”

    嚴浩翔舉著手機︰“來拍張照吧!銀頭發超酷的!開個閃光特效肯定好看!”

    溫迪湊過來,晃了晃酒瓶︰“等你好點,我教你彈《風之詩》,保證比宋亞軒教的好听!”

    綠衣少年趴在旁邊,好奇地戳了戳她的頭發︰“真的不疼嗎?變成銀色會不會影響彈豎琴?”

    皓月笑著搖頭,看著庭院里相擁的身影,忽然覺得這銀白色的發絲,或許是最好的紀念。就像望舒客棧徹夜不熄的燈火,就像跨越千年的思念,就像此刻共享同一片陽光的人們——有些代價,從來不是失去,而是收獲了更珍貴的東西。

    大慈樹王忽然走過來,遞給她一顆飽滿的種子︰“這是世界樹的種子,種在你的世界里,它會記得這里的故事。”

    皓月接過種子,握在掌心。陽光透過指縫,在銀白的發絲上跳躍,像無數細碎的星辰。她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相聚終會有盡頭,但只要思念還在,只要記憶不滅,那些愛著的人,就永遠不會真正離開。

    望舒客棧的銅鈴又響了起來,帶著風的祝福,水的溫柔,草的生機,在天衡山的午後,輕輕回蕩。

    雪山來客與銀輝發絲

    龍脊雪山的寒氣還未從衣角散盡,阿貝多的白大褂上沾著幾片未化的冰晶,凱亞正把玩著從雪山頂撿來的冰稜,迪盧克的披風掃過望舒客棧的石階時,帶起一串細碎的冰碴。三人剛踏入庭院,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腳步一頓——本該熟悉的客棧里,擠滿了既陌生又隱約眼熟的身影。

    “這是……”阿貝多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正在研究手機的理水疊山真君,又落在和歸終爭論礦石成分的鐘離身上,“璃月的仙人似乎都聚來了?”

    凱亞吹了聲口哨,視線精準捕捉到檐下抱著豎琴的溫迪,以及不遠處正和綠衣少年搶隻果的另一個“溫迪”。兩個金發綠衣的身影並排站著時,連發梢飄動的弧度都如出一轍,活脫脫一對鏡像。“蒙德啥時候流行雙胞胎風神了?還是說巴巴托斯大人終于肯承認自己有個失散多年的兄弟?”

    迪盧克的眉頭擰成了川字。他認得那個正和浮舍比劃劍術的身影——那分明是溫迪,是他少年時在蒙德酒館里見過無數次的酒鬼詩人,是父親在世時常常一起喝酒的“友人”。可他清楚記得,溫迪早在多年前就和父親一同葬身于那場災難,如今站在眼前的,難道是……

    “你們回來啦。”宋亞軒端著一碟杏仁豆腐從屋里出來,看到三人愣在原地,笑著招手,“快進來坐,剛做的,還熱乎呢。”

    阿貝多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軟榻上半倚著的皓月身上。陽光透過木窗照在她發間,原本如墨的青絲竟化作了月光般的銀白,襯得那張本就蒼白的臉愈發剔透,像極了雪山深處未經雕琢的冰晶。“你的頭發……”他快步走過去,指尖懸在發梢前半寸,終究沒敢觸踫,“發生了什麼?”

    皓月正拿著納西妲送的帕蒂沙蘭把玩,聞言抬頭笑了笑,聲音還有些虛弱︰“前幾天幫了點小忙,消耗過頭了。”她晃了晃銀白的發絲,“是不是像染了新顏色?”

    “這可不是染色能解釋的。”迪盧克走過來,琥珀色的眼眸里滿是凝重,“是因為復活他們?”他的視線掃過庭院里的夜叉們,最終定格在兩個“溫迪”身上——其中一個他認得,是掌控蒙德風權的巴巴托斯,另一個……

    “你是說他們?”皓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兩個金發少年正湊在一起研究溫迪的豎琴,時不時推搡著笑鬧,“穿綠斗篷的是溫迪,風神的友人,很多年前就不在了。另一個是巴巴托斯,你也認識的。”

    凱亞挑眉︰“所以風神大人這些年一直頂著友人的臉?這算不算……借尸還魂的高端版本?”

    “別瞎說。”溫迪抱著豎琴走過來,另一個溫迪也跟著湊過來,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是紀念!”“是思念!”說完還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起來。

    巴巴托斯如今暫時被眾人稱為“風神溫迪”)彈了彈琴弦︰“當年溫迪走後,我想著總得有人記得他,就用了他的樣子。沒想到……”他看向身邊的友人,眼里閃過溫柔,“還能有機會把他真正找回來。”

    溫迪友人版)搶過豎琴撥了個音︰“所以現在輪到他頂著我的臉到處晃悠了?不行,以後蒙德的隻果酒得分我一半,算精神損失費。”

    迪盧克看著眼前這幕,喉結動了動。他想起父親臨終前念叨的名字,想起酒館里那個總是笑著說“風會帶走一切煩惱”的少年,眼眶忽然有些發熱。“你們……”他張了張嘴,最終只化作一句,“需要隻果酒的話,晨曦酒莊管夠。”

    “迪盧克老爺大氣!”兩個溫迪異口同聲地喊道,引得眾人一陣笑。

    阿貝多坐在軟榻邊,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水晶瓶︰“這是雪山特產的冰霧花精華,能安神。你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能量波動比我在雪山監測到的元素亂流還要劇烈。”

    皓月接過瓶子,指尖剛踫到瓶身就打了個輕顫。阿貝多敏銳地發現她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白霜,像是能量透支後的反噬。“別擔心,”她擰開瓶塞聞了聞,清冷的香氣讓精神清醒了些,“過幾天就好。”

    “還能再復活人嗎?”凱亞忽然蹲下來,手肘支在膝蓋上,笑容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認真,“比如……某些被遺忘在歷史里的故人?”

    這話一出,庭院里的喧鬧聲小了些。納西妲抱著大慈樹王的手臂,悄悄抬頭看她;芙寧娜正和芙卡洛斯說著什麼,聞言也頓住了動作;連一直沉默的艾爾海森,目光都從書頁上移開,落在皓月身上。

    皓月輕輕搖了搖頭,銀白的發絲滑落肩頭︰“不行哦。”她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復活兩位神明已經耗掉了大半能量,現在連抬手都覺得累。”她看向凱亞,眼神溫和卻堅定,“至少這兩天不行。等我緩過來……”

    “等你完全恢復再說。”迪盧克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晨曦酒莊有最好的客房,你去那里靜養,需要什麼盡管開口。”

    “不用啦,望舒客棧挺好的。”皓月笑著拒絕,“菲爾戈黛特老板娘做的魚超好吃,比雪山的凍魚鮮多了。”

    阿貝多忽然從背包里拿出素描本,飛快地勾勒起眼前的景象︰兩個溫迪在檐下斗琴,鐘離和歸終在研究一塊古老的石板,浮舍正教劉耀文劈木樁,木柴裂開的聲音混著少年們的笑……最後,他在畫紙角落添上一叢銀白的發絲,像月光落在紙面。

    “在畫什麼?”皓月湊過去看。

    “在記錄。”阿貝多的筆尖頓了頓,“有些瞬間太珍貴,怕風一吹就散了。”

    正說著,甘雨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湯過來︰“這是用絕雲間的清心和琉璃百合熬的,能補元氣,你快趁熱喝。”她放下碗時,看到皓月銀發間別著的帕蒂沙蘭,笑著說,“納西妲說這花能帶來好運,看來是真的,你今天氣色好多了。”

    皓月剛端起碗,就被兩個溫迪圍住。“我也要喝!”“听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這是給皓月補身體的,你們湊什麼熱鬧。”溫迪友人版)被巴巴托斯推了一把,卻反而湊得更近︰“我可是剛從時光里跑回來的,也很虛弱好不好?”

    “你虛弱?”應達抱著胳膊走過來,“剛才搶我杏仁豆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虛弱?”

    庭院里又熱鬧起來。凱亞靠在欄桿上,看著迪盧克笨拙地給兩個溫迪分隻果酒——他特意從酒莊帶來的珍藏,此刻正被兩個“酒鬼”爭得面紅耳赤。阿貝多則坐在角落,繼續完善他的素描,偶爾抬頭看看軟榻上小口喝湯的皓月,銀白的發絲在風里輕輕飄動,像有細碎的星光落在上面。

    夜幕降臨時,皓月靠在窗邊看星星。迪盧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遞來一杯熱牛奶︰“雪山的夜晚比這里冷,但沒有這麼多……吵鬧。”

    “吵鬧也挺好的。”皓月接過牛奶,指尖的涼意被暖化了些,“你看,大家都在笑。”

    窗外,兩個溫迪正比賽吹蒲公英,白色的絨毛乘著風飛過庭院,落在鐘離和歸終的棋盤上;納西妲纏著大慈樹王講世界樹的故事,艾爾海森在一旁默默整理筆記;浮舍他們教少年們認提瓦特的星座,劉耀文指著一顆亮星喊“那是我的星星”,引得眾人哄笑。

    迪盧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忽然低聲說︰“如果……如果以後你恢復了,能不能……”他頓了頓,終究沒說下去。有些思念藏了太久,連說出口都需要勇氣。

    皓月卻仿佛懂了。她喝了口牛奶,輕聲說︰“等我好起來,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她轉頭看向迪盧克,銀白的發絲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但不是現在。現在的我,只想好好看看這滿天的星星,還有身邊這些熱熱鬧鬧的人。”

    迪盧克看著她眼底的星光,點了點頭。或許這樣就很好——有等待的希望,有此刻的溫暖,有失而復得的故人,還有……一個銀發白裙的少女,在熱鬧的人群里,安靜地守著一杯熱牛奶,像守著一整個溫柔的夜晚。

    望舒客棧的燈火又亮了一夜,銀白的發絲混著月光落在窗台,和少年們的笑聲、神明的低語、夜叉的喧鬧一起,釀成了一壇名為“此刻”的酒,在時光里慢慢發酵,愈發醇厚。

    夜闌人靜時

    銅壺滴漏的聲音在寂靜的客棧里格外清晰,敲過亥時三刻,庭院里的喧嘩終于沉澱下來。應達和浮舍掰著手腕的吆喝聲停了,兩個溫迪斗琴的旋律歇了,連少年們湊在一起打游戲的按鍵聲也漸漸隱去。菲爾戈黛特提著燈籠走過回廊,將最後一盞檐燈點亮,橘色的光暈漫過木欄,恰好落在軟榻上蜷縮著的身影上。

    “她睡熟了嗎?”納西妲踮著腳尖湊到榻邊,小手指輕輕踫了踫皓月垂在榻沿的銀白發絲,像在觸踫易碎的月光。大慈樹王站在她身後,綠眸里映著那片銀白,輕聲道︰“能量透支得太厲害,連呼吸都比常人輕些。”

    芙寧娜剛被芙卡洛斯按著頭洗了臉,還帶著點不情願,此刻卻放輕腳步走到另一邊,盯著皓月搭在腹上的手。那只手縴長白皙,指節處泛著淡淡的青白,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漫長的跋涉。“真的不用叫醫生嗎?”她忍不住問,“楓丹的首席醫師很厲害的,哪怕遠程指導也行啊。”

    “不必。”鐘離從里間端來一盆溫水,帕子浸在水里的聲音輕得像落雪,“她的體質異于常人,尋常醫術無用。靜養是最好的法子。”他擰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皓月的指尖,動作輕柔得不像那個揮拳能碎岩的岩神。

    歸終抱著一卷圖紙站在門邊,原本想和鐘離討論新設計的機關,見這情景便悄悄退了回去。她轉頭時撞見守在廊下的魈,少年模樣的夜叉手里還攥著沒吃完的杏仁豆腐,眼神卻一瞬不瞬地落在軟榻方向。“你也去歇著吧,”歸終拍了拍他的肩,“這里有我們呢。”

    魈搖搖頭,聲音比夜風還輕︰“我守著。”他記得昨夜法陣亮起時,皓月銀白的發絲在光芒中飄動,像要被風卷走的樣子。此刻聞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清心香氣,他忽然覺得,站在這里能讓心安定些。

    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阿貝多端著個小巧的銀質托盤上來,里面放著一小瓶冰霧花精華和幾塊壓縮餅干。“這是雪山的安神藥劑,稀釋後涂在太陽穴能睡得安穩些。”他將藥劑遞給鐘離,目光掃過皓月微蹙的眉頭,“她在做噩夢。”

    果然,榻上的人輕輕哼唧了一聲,銀白的發絲被冷汗濡濕,貼在額角。鐘離連忙用帕子擦去她額上的汗,低聲道︰“別怕,都過去了。”不知是錯覺還是真有奇效,皓月的眉頭竟緩緩舒展開來。

    凱亞倚在回廊柱上,看著屋里忙碌的眾人,忽然撞了撞身邊的迪盧克︰“你說,她夢里會看見什麼?是她原來的世界,還是今天這些亂糟糟的人和事?”

    迪盧克沒看他,目光落在皓月露在被外的腳踝上——那里也泛著淡淡的白霜,像是雪山的寒氣鑽了進去。“不管看見什麼,都該是安穩的夢。”他脫下自己的披風,輕輕搭在榻沿,“這披風防潮,能擋些夜寒。”

    披風上還帶著酒莊壁爐的暖意,混著淡淡的葡萄香,慢慢漫進皓月的呼吸里。她的睫毛顫了顫,像是蝴蝶要振翅,最終卻只是安靜地垂著,投下淺淺的陰影。

    溫迪友人版)抱著豎琴從樓梯上滾下來,剛想嚷嚷就被巴巴托斯捂住嘴。兩個金發少年在廊下掙了半天,最終巴巴托斯壓低聲音︰“要吵出去吵,別吵醒她。”友人溫迪不服氣地瞪他,卻還是把豎琴往身後藏了藏,腳步放得比貓還輕。

    “你們兩個也去睡。”申鶴不知何時出現在廊尾,手里還捧著束新鮮的清心,“再鬧我就告訴浮舍,你們偷喝了他藏的酒。”

    兩個溫迪頓時蔫了,互相瞪了一眼,溜回了客房。申鶴將清心插進窗邊的瓷瓶里,淡紫色的花瓣在燈光下輕輕顫動,散發出清冽的香氣。“這花能安神,”她輕聲說,“以前我做噩夢,師父就會給我插一束。”

    夜漸漸深了,客棧里只剩下零星的動靜。納西妲趴在大慈樹王膝頭睡著了,小手里還攥著半朵帕蒂沙蘭;芙卡洛斯給芙寧娜掖好被角,坐在床邊看著女兒恬靜的睡顏,眼底的溫柔能化開楓丹的冰川;艾爾海森靠在書架上翻著書,書頁翻動的聲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鐘離替皓月掖了掖被角,轉身時撞見歸終在看他。“你也去歇著,”他說,“明天還要陪你去看新發現的礦脈。”

    歸終挑眉︰“你不守著?”

    “有魈在。”鐘離看向廊下那個始終未動的身影,夜叉少年手里的杏仁豆腐已經涼透了,卻還攥著不肯放,“他比我們更懂守護。”

    天快亮時,皓月忽然動了動,喉嚨里發出細碎的聲響。守在廊下的魈立刻站直身體,卻見她只是翻了個身,銀白的發絲掃過臉頰,像在撒嬌似的蹭了蹭枕頭。他悄悄松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空了的瓷碗——剛才不知何時,竟把杏仁豆腐都吃完了。

    第一縷晨光爬上客棧的飛檐時,皓月終于睜開了眼。窗外的鳥鳴清脆得像風鈴,她眨了眨眼,看著自己銀白的發絲在光里泛著光澤,忽然笑了。手伸到榻沿,摸到一片溫熱的布料,是迪盧克那件帶著葡萄香的披風。

    “醒了?”魈的聲音從廊下傳來,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我去叫香菱做杏仁豆腐。”

    皓月看著他轉身時略顯倉促的背影,又看了看屋里——納西妲蜷縮在大慈樹王懷里,嘴角還掛著笑;芙寧娜抱著芙卡洛斯的胳膊,睡得正沉;鐘離和歸終靠在長椅上,圖紙蓋在兩人膝頭,像是昨夜討論到一半就睡著了。

    她慢慢坐起身,將披風疊好放在榻邊,銀白的發絲垂在肩頭,像落滿了星光。窗外的銅鈴被晨風吹響,清脆的聲音里,仿佛藏著整個夜晚的溫柔——那些守在身邊的目光,那些輕手輕腳的關懷,那些未曾說出口的牽掛,都隨著晨光一起,悄悄鑽進了心里。

    原來被人守護著的感覺,是這樣溫暖啊。皓月想。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雖然還有些無力,卻仿佛已經攢夠了重新出發的勇氣。

    晨光里的絮語

    天剛蒙蒙亮,望舒客棧的廚房就飄出了甜香。宋亞軒系著菲爾戈黛特借給他的圍裙,正踮著腳往蒸籠里放杏仁豆腐,劉耀文趴在灶台邊,手里轉著根筷子︰“亞軒,你說皓月姐醒了沒?我昨天特意留了塊蜂蜜糕,甜得很。”

    “應該快醒了吧。”宋亞軒掀開蒸籠蓋,白氣騰得他眯起了眼,“你輕點轉筷子,待會兒掉鍋里了。”話音剛落,筷子“當啷”一聲掉進裝砂糖的瓷碗里,引得兩人一陣笑。

    笑聲剛起,就見馬嘉祺端著盆清水從外面進來,發梢還帶著晨露︰“小聲點,別吵著皓月。”他把水盆放在案邊,拿起抹布擦桌子,“我剛從廊下過,看見魈上仙站在那兒,估計守了一夜。”

    “他也太能熬了吧。”賀峻霖抱著個紅隻果從樓梯上跑下來,隻果上還留著牙印,“我半夜起夜,就看見他跟個石像似的戳在那兒,手里攥著個空碗,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罰站呢。”

    丁程鑫端著剛沏好的茶從里間出來,聞言笑了笑︰“人家那是擔心皓月。昨天法陣亮起來的時候,我看見他手都在抖,生怕出什麼岔子。”他把茶杯放在托盤里,“走,咱們去看看皓月醒了沒,這茶得趁熱喝。”

    一行人輕手輕腳地走到軟榻邊,正撞見皓月掀著被子坐起來,銀白的發絲垂在肩頭,像落了層薄雪。“你們起這麼早?”她笑著抬頭,眼角還帶著點剛睡醒的倦意。

    “皓月姐!”劉耀文把蜂蜜糕往她手里塞,“快嘗嘗,我特意讓香菱留的,比上次那盤甜!”

    “先喝點茶墊墊。”丁程鑫把茶杯遞過去,“溫的,不燙嘴。”

    皓月捧著茶杯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舒服得嘆了口氣。張真源蹲在榻邊,看著她銀白的發絲發呆,忽然說︰“其實銀色挺好看的,像月光織的,比黑色特別。”

    “真的嗎?”皓月抬手撥了撥頭發,“我還怕看起來像老太太呢。”

    “哪能啊!”嚴浩翔從背包里翻出個小鏡子遞過去,“你看,襯得皮膚可白了,比舞台上打了光還好看。”

    鏡子里映出銀白的發絲和蒼白的臉,皓月對著鏡子眨了眨眼,忽然笑出聲︰“確實還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變回去,總頂著一頭白毛,感覺像偷了阿貝多老師的顏料。”

    “阿貝多老師估計要研究半天。”宋亞軒坐在榻沿,幫她把散在頰邊的頭發別到耳後,“他早上還問我,你頭發變色的時候有沒有發光,說想畫成速寫當素材。”

    馬嘉祺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她慢慢啃蜂蜜糕,忽然說︰“昨天納維萊特先生說,楓丹有能調理身體的溫泉,等你好點了,咱們可以去那兒歇陣子。”

    “還有須彌的雨林!”賀峻霖湊過來,眼楮亮晶晶的,“納西妲說那里的樹會唱歌,大慈樹王還會用草元素做會動的小花籃,肯定好玩。”

    “你們倒是會安排。”皓月笑著搖頭,“我現在連走路都覺得累,估計得先在客棧躺個三天三夜。”

    “躺就躺唄,又沒人催你。”丁程鑫把剛剝好的橘子遞過去,“菲爾戈黛特老板娘說,她庫房里存著好多話本,都是講璃月老故事的,正好陪你解悶。”

    張真源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里掏出個小本子︰“對了,我昨天把《望舒不夜天》的歌詞補了幾句,你听听‘銀發裁作月光緞,舊夢織成星子簾’,怎麼樣?”

    “‘銀發裁作月光緞’,這句好!”嚴浩翔拍了下手,“就像現在的你,披著月光似的。”

    皓月接過本子,指尖劃過那句歌詞,忽然覺得心里暖暖的。窗外的陽光越發明媚,透過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光斑,少年們的笑聲混著遠處浮舍他們練劈樁的吆喝聲,像首熱鬧的歌。

    “其實……”她頓了頓,抬眼看向眾人,“昨天累倒的時候,我有點怕。怕醒不過來,怕看不到你們把歌寫完,怕錯過浮舍大哥教你們劈柴——哦不,劈木樁。”

    “怎麼會醒不過來!”劉耀文急得提高了聲音,又趕緊壓低,“你可是能把神明都拉回來的人,這點小困難算什麼。”

    馬嘉祺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輕輕的︰“別想那麼多。我們都在這兒呢,等你好起來,咱們一起去蒙德看風花節,去璃月逛海燈節,去稻妻看煙花。”

    “還要去楓丹看審判!”宋亞軒補充道,“芙寧娜大人說,他們那兒的審判跟戲劇似的,又熱鬧又好玩。”

    “再讓阿貝多老師給咱們畫張大合照。”賀峻霖掰著手指頭數,“得把鐘離先生、歸終大人,還有兩個溫迪都算上,人越多越熱鬧。”

    皓月看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規劃著將來,忽然覺得那點因虛弱而生的不安,早被這滿室的陽光和笑語烘得煙消雲散了。她把橘子瓣塞進嘴里,清甜的汁水漫過舌尖,像含了顆小太陽。

    “好啊。”她笑著點頭,銀白的發絲在光里輕輕晃動,“等我好起來,咱們一個個去實現。”

    廚房的方向傳來香菱的吆喝聲,說早飯做好了,是熱氣騰騰的蓮子粥。少年們立刻手忙腳亂地收拾起茶杯和鏡子,丁程鑫還不忘叮囑︰“你再歇會兒,我們把粥端過來給你喝。”

    “快去快去,別讓浮舍大哥搶了先。”皓月揮揮手,看著他們一窩蜂似的跑向樓梯,背影鬧哄哄的,卻讓人覺得無比安心。

    軟榻邊還留著他們帶來的橘子香,窗外的銅鈴又開始搖晃,風里帶著清心花的氣息。皓月靠回榻上,摸了摸銀白的發絲,忽然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畢竟,能被這麼多人放在心上,能在這樣熱鬧的晨光里慢慢醒來,本身就是件最幸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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