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望舒客棧的雕花窗欞時,樓下的喧鬧聲像漲潮般漫上來。皓月扶著欄桿往下看,忽然被人輕輕扶住腰——申鶴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冰藍色的發帶在風里飄動,“站久了會累,我扶你去歇著。”
“申鶴姐姐?”皓月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甘雨姐姐說這里有故人歸來,”申鶴的指尖帶著雪山的涼意,卻很穩,“她說你耗盡了力氣,讓我來給你搭把手。”她說話時,目光落在樓下浮舍等人身上,眉頭微蹙,“他們身上有很強的煞氣,但是……很溫暖。”
“那是夜叉的氣息。”魈不知何時走上二樓,手里端著一杯清茶,“申鶴姑娘不必擔心,他們不會傷人。”他將茶杯遞給皓月,“這是清心泡的茶,能安神。”
皓月接過茶盞時,指尖觸到一片溫潤——魈的手套不知何時摘了,露出手腕上淡淡的傷痕。她忽然想起昨夜法陣亮起時,看到的那些破碎畫面︰夜叉們在層岩巨淵的黑暗里並肩作戰,魈背著受傷的浮舍在山道上奔跑……原來有些羈絆,真的能穿透時光。
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驚呼。原來是應達看到申鶴腰間的紅繩,好奇地伸手去踫,被伐難一把拉住︰“別亂踫姑娘家的東西!”申鶴卻搖搖頭,解下紅繩遞過去︰“這是師父給我的,說能鎮住煞氣。”
“煞氣?”浮舍湊過來看,“我們當年要是有這玩意兒,也不用天天被業障纏著了。”他這話一出,彌怒和應達都沉默了,伐難輕輕撞了他一下︰“說這些干什麼。”
“沒事。”魈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都過去了。”
浮舍抬頭看見他,忽然笑起來︰“對,都過去了!小魈,過來跟我們玩這個打獵游戲,剛才左航說通關能換好吃的!”
左航立刻舉著一袋杏仁豆腐喊︰“贏了就給你們吃這個!魈上仙也來玩啊!”
魈剛要搖頭,卻被歸終推了一把︰“去吧去吧,當年在絕雲間你就不愛跟我們玩,現在可得補回來。”鐘離在一旁幫腔︰“偶爾放松亦無不可,我與歸終也想看看,這‘游戲機’究竟有何趣味。”
“那我也要看!”溫迪抱著酒壺從屋頂跳下來,綠衣少年拽著他的披風,“別摔著!我還沒听夠你說蒙德的故事呢。”兩人鬧哄哄地擠到浮舍身邊,引得眾人都圍了過去。
“鎭,你們看浮舍大哥操作好笨啊!”賀峻霖趴在欄桿上笑,“野豬都跑到他臉上去了!”
“你行你上啊!”劉耀文拍他一下,“上次你玩賽車游戲,把方向盤都快掰斷了。”
宋亞軒湊到馬嘉祺身邊,小聲說︰“馬哥,他們好像真的是從很久很久以前來的,你看歸終大人看手機的樣子,跟我奶奶第一次見智能手機似的。”
歸終正舉著張真源的手機研究拍照功能,對著鐘離拍了一張,忽然驚呼︰“這里面怎麼有個小鐘離?還會動!”鐘離看著屏幕里自己皺眉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此物能將影像留存,倒是比石壁刻繪方便得多。”
“這叫手機,”張真源笑著教她滑動屏幕,“您看,這樣就能翻頁,還能發消息給別人。”
“發消息?”歸終眼楮一亮,“能發給千年前的我嗎?我想告訴那時候的自己,鐘離其實一點都不悶,他只是話少。”
鐘離的耳尖微微發紅,輕咳一聲︰“歸終,莫要胡鬧。”
“我才沒胡鬧,”歸終轉頭看向凝光,“凝光丫頭,你那群玉閣上有這玩意兒嗎?我覺得比我的機關鳥好用多了。”
凝光掩唇輕笑︰“歸終大人若是喜歡,我讓人送幾台過來。不過這東西需要信號,在絕雲間怕是用不了。”
“那我就搬到璃月港住!”歸終說得理所當然,忽然想起什麼,拉著鐘離的袖子,“你陪我住嗎?”
鐘離望著她眼里的星子,緩緩點頭︰“好。”
這一聲“好”落進風里,連銅鈴都仿佛響得溫柔了些。丁程鑫撞了撞馬嘉祺的胳膊,低聲笑︰“他倆這相處模式,跟偶像劇似的。”
“什麼是偶像劇?”綠衣少年湊過來問,他剛跟著溫迪學會了“流行樂”這個詞,對新詞匯充滿好奇。
“就是……”賀峻霖搜腸刮肚地解釋,“兩個人互相喜歡,然後經歷好多事,最後在一起了。”
“那我們算不算?”溫迪突然插嘴,舉著酒瓶跟綠衣少年踫了一下,“我們認識幾百年了,一起偷喝過風神像前的酒,一起被巴巴托斯追著打。”
綠衣少年笑著搶過他的酒︰“算!不過那時候你還沒現在這麼賴皮。”
“我哪有賴皮?”溫迪不服氣,“明明是你當年非要把風之翼涂成綠色,結果飛起來像只大螞蚱。”
兩人吵吵鬧鬧的樣子,讓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真輕輕踫了踫她的手背︰“妹妹也覺得有趣吧?以前你總說風之神太輕浮,其實這樣也很好。”
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還殘留著真的溫度。她想起昨夜真給她梳頭時說的話︰“永恆不是停滯,是和重要的人一起往前走。”原來有些道理,非要等重逢了才懂。
這時,流雲借風真君忽然落在屋檐上,清越的聲音傳遍客棧︰“摩拉克斯,歸終,既然故人都在,何不共赴絕雲間一聚?我已讓仙獸備好宴席。”
理水疊山真君跟著附和︰“正是,當年我們五仙與你們共商璃月大事,如今正好續上這杯千年的茶。”
“絕雲間?”歸終眼楮亮起來,“就是你說的,有好多小燈草會發光的地方?”
“是熒光苔。”鐘離糾正她,卻難掩眼底的笑意,“若你想去,我們便去。”
“我也要去!”溫迪立刻舉手,“我要帶我的老朋友去看看風起地的橡樹,再去摘塞西莉亞花!”
“我們也去!”馬嘉祺代表少年們表態,“正好看看提瓦特的風景,回去好寫歌。”
“寫歌?”歸終好奇地問,“是像當年璃月港的船歌那樣嗎?”
“差不多,”宋亞軒清唱了一句團歌,“是我們七個一起唱的歌。”他的聲音清亮,像山澗的溪流,綠衣少年听得眼楮發亮︰“比溫迪唱的好听!”
溫迪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許你叛變!”
眾人笑鬧著時,萬葉正和友人坐在客棧角落的石階上。友人手里轉著那片楓葉,忽然問︰“你後來又遇到過像我這樣的朋友嗎?”
萬葉望著樓下互相勾肩搭背的少年們,又看了看屋檐下說笑的歸終和鐘離,輕輕點頭︰“遇到了很多。他們讓我明白,離別不是終點,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友人笑著捶他一下︰“你倒是比以前會說話了。對了,上次在天守閣,你是不是用了我的刀?”
“是。”萬葉點頭,“那一刀,是替你出的。”
“傻小子,”友人揉了揉他的頭發,“我早不恨那些事了。倒是你,總把心事藏著。”他朝少年們的方向努努嘴,“跟他們在一起,開心多了吧?”
萬葉看著宋亞軒被劉耀文追著跑,張真源在後面喊“慢點”,忽然笑了︰“嗯,開心多了。”
正午的陽光暖洋洋地灑下來時,眾人決定分兩批出發——鐘離帶著歸終、夜叉們和仙人們去絕雲間,溫迪和綠衣少年回蒙德看看,少年們則先陪皓月在客棧休息,等她恢復些力氣再跟上。
“我們留下陪皓月吧,”馬嘉祺說,“正好讓她給我們講講提瓦特的故事。”
“我來講我來講!”香菱舉著鍋鏟跑過來,“我知道好多璃月的傳說,比如歸終大人當年造的石鯨,會在每年海燈節的時候從海里游上來!”
歸終笑著補充︰“那石鯨肚子里還藏著煙花呢,可惜後來被奧賽爾撞壞了。”
“那我們幫您修好吧!”嚴浩翔突然說,“我們雖然不會機關術,但可以找圖紙研究研究。”
“真的嗎?”歸終眼楮亮得像點燃的煙花,“我記得圖紙藏在天衡山的山洞里,鐘離你還記得嗎?”
鐘離頷首︰“自然記得。待從絕雲間回來,我們便同去取出。”
離別的時候,浮舍往魈手里塞了個東西——是用游戲機換來的杏仁豆腐,還冒著熱氣。“路上吃,”他笑得爽朗,“別總餓著自己。”
魈捏著那盒杏仁豆腐,指尖微微發顫。伐難朝他揮揮手︰“等我們回來,教你玩通關!”
申鶴扶著皓月站在門口,看著眾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盡頭。銅鈴在風里輕響,像在數著時光的腳步。
“皓月,”申鶴忽然說,“他們身上的氣息,和你很像。”
“像我?”
“嗯,”申鶴點頭,冰藍色的眼楮很認真,“都帶著光,好像能把黑暗都照亮。”
皓月低頭看著掌心殘留的灼痛感,忽然笑了。她想起昨夜法陣亮起時,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無數光點從提瓦特的各個角落飛來,有璃月港的燈火,有蒙德的風車,有雪山的冰晶,還有少年們演唱會場上的熒光棒……原來所謂奇跡,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力量。
樓下傳來少年們的笑聲。宋亞軒正在教綠衣少年唱團歌,跑調跑到天邊,引得溫迪在一旁吹著豎琴搗亂;劉耀文和左航在比賽誰能把杏仁豆腐拋得更高;馬嘉祺和丁程鑫坐在石桌旁,對著地圖研究去絕雲間的路線;張真源舉著手機,正給大家拍合照,賀峻霖突然跳起來比了個鬼臉,嚴浩翔伸手去拽他的頭發……
陽光穿過他們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像一幅流動的畫。皓月靠在申鶴肩上,忽然覺得指尖的灼痛都化作了暖意——
原來家從來不是固定的地方,是歸終握著鐘離的手走向絕雲間的背影,是浮舍塞給魈的那盒杏仁豆腐,是少年們吵吵鬧鬧的歌聲,是所有等待與重逢交織的此刻。
望舒客棧的銅鈴又響了,這一次,像在為一場跨越千年的同行,奏響了新的樂章。
午後的陽光透過望舒客棧的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綠衣少年抱著溫迪的豎琴,手指胡亂撥弄著琴弦,發出不成調的聲響,引得宋亞軒忍不住湊過去︰“我教你彈個簡單的吧,就我們團歌的前奏。”
“好啊!”綠衣少年眼楮一亮,立刻把豎琴遞過去,“比溫迪彈的好听嗎?”
溫迪正趴在欄桿上看風景,聞言回頭嚷嚷︰“小家伙沒良心!是誰昨天纏著要听《風之詩》的?”
“那是因為沒得選,”綠衣少年沖他做個鬼臉,轉頭跟著宋亞軒學按弦,“這個音怎麼發不出來?”
宋亞軒耐心地調整他的指法︰“指尖要用力一點,對,像這樣……”兩人湊在一起研究琴弦的功夫,劉耀文突然舉著手機跑過來︰“快看我拍的視頻!剛才浮舍大哥把游戲機玩死機了,表情跟被岩史萊姆砸了似的!”
視頻里,浮舍對著黑屏的游戲機一臉茫然,彌怒在旁邊拍著他的背︰“別按了,再按要冒煙了。”應達叉著腰笑︰“我就說你玩不過魈吧,還嘴硬!”畫面最後是伐難搶過游戲機,對著太陽舉了舉︰“是不是曬曬太陽就能好?”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馬嘉祺揉了揉笑酸的腮幫子︰“他們好像對現代東西一無所知啊,剛才我看見歸終大人對著自動門揮手,說這是會自己開門的機關獸。”
“鐘離先生還跟她說這叫感應器,”丁程鑫補充道,“結果歸終大人問他‘需要喂晶核嗎’,給鐘離先生問懵了。”
皓月靠在軟榻上听著,忽然被人輕輕踫了踫胳膊。賀峻霖端著一小碟清心花瓣湊過來︰“申鶴姐姐說這個泡水喝能補力氣,你嘗嘗?”他把碟子遞過來時,忽然盯著皓月的頭發看,“你的頭發好像比早上亮了點,是不是快恢復了?”
“應該是吧,”皓月拈起一片花瓣,“感覺沒那麼累了。對了,你們剛才說要寫歌,有頭緒了嗎?”
“有啊!”嚴浩翔立刻接話,“我剛才跟張哥商量了,歌名就叫《望舒不夜天》,把今天見到的人和事都寫進去。”
張真源點頭附和︰“我記了幾句詞,‘銅鈴搖醒千年夢,故人踏光入簾籠’,你覺得怎麼樣?”
“很貼切啊,”皓月笑起來,“特別是‘故人踏光’這四個字,就像他們真的是從時光里走出來的。”
正說著,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理水疊山真君想試試少年們的手機拍照功能,結果不小心點開了美顏特效,屏幕里的自己突然多了兩撇胡子,嚇得他差點把手機扔下山崖。
“真君莫慌,”甘雨連忙跑過去教他關掉特效,“這是用來取樂的小玩意兒,不是幻術。”
理水疊山真君摸著胡須,一臉嚴肅地對流雲借風真君說︰“如今的小娃娃真厲害,竟能憑空變胡子,比我們當年畫符還方便。”
流雲借風真君落在房梁上,用翅膀指著正在互相拍照的少年們︰“你看他們,把影像存在小盒子里,倒比刻在石碑上省事。”
“那我們要不要也拍一張?”綠衣少年舉著宋亞軒的手機跑過來,屏幕還停留在自拍界面,“剛才亞軒說這個角度拍出來臉小。”
溫迪立刻擠過去︰“帶我一個!要開那個會把眼楮變大的特效!”
看著一群仙人圍著手機研究美顏功能的樣子,申鶴忍不住對皓月說︰“他們好像比傳說中親切多了。我以前听甘雨姐姐說,流雲借風真君最討厭吵鬧,現在卻在跟少年們搶鏡頭。”
“大概是因為故人重逢太難得吧,”皓月望著樓下,“你看鐘離先生,平時連眉頭都很少皺,剛才歸終大人搶他的茶杯喝,他居然笑著遞過去了。”
樓下的鐘離正被歸終纏著講層岩巨淵的舊事。“你說浮舍當年為了搶最後一塊烤肉,把彌怒的頭盔都打歪了?”歸終听得眼楮發亮,“我還以為夜叉們都像魈那樣嚴肅呢。”
“他們只是在戰場上嚴肅,”鐘離端起茶杯,“私下里比誰都熱鬧。有次伐難偷了應達的酒,結果被追著繞著絕雲間跑了三圈。”
“真的?”香菱舉著鍋鏟沖過來,“那後來呢?應達姐姐把伐難姐姐怎麼樣了?”
“後來浮舍把自己的酒拿出來分了,”鐘離笑了笑,“還說‘都是自家兄弟,爭什麼’。”
浮舍剛好從外面回來,听見這話嚷嚷道︰“那是應達小氣!我那壇酒可是藏了三百年的!”
“你還好意思說,”伐難戳他胳膊,“是誰上次偷喝了歸終大人釀的果酒,醉得抱著柱子喊‘這石頭長得真俊’?”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魈站在角落看著,嘴角悄悄勾起一點弧度。甘雨把這一幕拍下來,偷偷發給皓月︰“你看,魈上仙笑了呢。”
皓月看著照片里魈柔和的側臉,忽然想起昨夜法陣中的畫面——少年模樣的魈被四個夜叉圍在中間,浮舍給他遞烤肉,伐難給他編花環,彌怒和應達在旁邊比劃著教他術法。原來有些溫柔,從來不曾被時光磨去。
夕陽染紅天衡山時,去絕雲間的眾人回來了。歸終手里捧著片巨大的熒光苔,像舉著塊會發光的綠寶石︰“皓月快看!這是從當年我們藏圖紙的山洞里摘的,晚上會更亮!”
“小心別踫壞了,”鐘離幫她扶著熒光苔的邊緣,“這是最後一片了。”
“對了,”歸終忽然想起什麼,“我們在山洞里找到這個。”她從袖中掏出個青銅小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半塊刻著雲紋的玉佩,“這是當年你說要送給……”
“送給你的。”鐘離接過玉佩,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本想在海燈節送給你,結果那天……”
歸終的眼眶忽然紅了,伸手搶過玉佩揣進懷里︰“現在送也不晚。”她轉身對少年們招手,“快幫我看看,這玉佩配我的衣服好看嗎?”
劉耀文立刻拿出手機︰“歸終大人轉個圈,我給您拍張照!這玉佩在夕陽下肯定閃閃發光!”
拍照的時候,宋亞軒忽然指著遠處喊︰“快看!是萬葉和他朋友!”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萬葉和友人並肩走在山道上,手里各拿著片楓葉。友人看到客棧前的熱鬧景象,笑著對萬葉說︰“你看,這樣的場景,比一個人看海有意思多了吧?”
萬葉望著燈火漸次亮起的望舒客棧,輕輕“嗯”了一聲。晚風吹起他的衣角,帶著淡淡的楓香,像在回應著什麼。
夜幕降臨時,菲爾戈黛特端來熱騰騰的飯菜。少年們非要和夜叉們比誰吃得多,結果被應達的食量驚得目瞪口呆。“你居然能吃五碗杏仁豆腐?”賀峻霖捧著自己的肚子,“我一碗就飽了。”
“我們當年在層岩巨淵,一頓能吃十只烤野豬,”應達抹了抹嘴,“這點算什麼。”
“那你們豈不是很能打?”劉耀文眼楮發亮,“能不能教教我們防身術?”
浮舍立刻拍著胸脯︰“沒問題!明天一早教你們劈柴——哦不,劈木樁!”
月光爬上望舒客棧的屋檐時,眾人搬了桌椅坐在外面看星星。溫迪抱著豎琴彈起新編的曲子,綠衣少年跟著哼旋律,歸終和鐘離靠在一起說悄悄話,浮舍他們在教少年們辨認提瓦特的星座。
“那個像弓箭的是射向星,”伐難指著夜空,“傳說對著它許願,就能變得百發百中。”
“那我要許願下次演唱會不跑調,”宋亞軒雙手合十,引得大家都笑了。
馬嘉祺忽然踫了踫皓月的胳膊︰“你看,”他指著漫天星辰,“這里的星星好像比我們世界的多,是不是因為藏著太多人的思念?”
皓月望著星空,忽然覺得掌心的灼痛感徹底消失了。她想起昨夜法陣亮起時,那些從時光深處涌來的思念——有鐘離對歸終的牽掛,有魈對夜叉們的懷念,有萬葉對友人的惦念,還有少年們彼此扶持的溫暖……原來這些思念聚在一起,真的能點亮整片星空。
銅鈴在夜風中輕響,溫迪的歌聲混著少年們的笑聲飄向遠方。皓月靠在軟榻上,听著身邊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忽然明白所謂永恆,從來不是不變的風景,而是這些在時光里相遇的人,此刻正共享同一片星空。
望舒客棧的燈火亮了一夜,像一顆不會熄滅的星,懸在天衡山的夜色里,為這場跨越千年的相聚,溫柔地守著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