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的風鈴隨著推門聲輕響，納維萊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芙寧娜正用小勺戳著冰沙里的發光水珠。“喲，最高審判官也來吃甜品？”她挑眉笑問，水珠在勺尖晃出細碎的光。
納維萊特的目光掠過桌上的冰沙，落在阿貝多的筆記本上︰“剛處理完文件，路過而已。”他指尖輕叩桌面，“阿貝多先生，關于元素結構的研究，或許我們可以現在聊聊。”
阿貝多合上筆記本︰“我對楓丹水元素的情緒具象化很感興趣。比如芙寧娜大人掌心的水球，能直接反映謊言，這在須彌是通過植物的元素波動間接判斷的。”
“楓丹的水脈連著大地的記憶。”納維萊特的聲音沉了沉，“謊言會讓水元素產生紊亂，就像溪流遇到暗礁。”他突然看向窗外，“剛才飛艇飛過的方向，元素波動很異常。”
萊歐斯利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黑手套上沾著些霜花︰“梅洛彼得堡的動力核心昨晚過載了三次。”他把一份報表放在桌上，“元素流速比往常快了三成，和天臂池遺跡的記載吻合。”
“天臂池？”馬嘉祺放下冰淇淋勺，“提納里說那里的元素會周期性爆發，和地質運動有關。”
阿貝多翻開筆記本，指著天臂池紋路的草圖︰“這些花紋是古代元素法陣的一部分，楓丹的圖紙邊緣也有相同的符號，像是某種能量引導裝置。”
芙寧娜突然搶過筆記本︰“難道和‘原始胎海’有關？”她的聲音壓低了些，“傳說楓丹的元素動力都來自那里，但誰也沒見過具體位置。”
納維萊特的指尖在報表上劃過，冷白的指節泛著微光︰“萊歐斯利，帶他們去梅洛彼得堡看看核心裝置。”他看向阿貝多，“或許你的研究能解釋這些異常。”
“現在就去？”劉耀文咽下最後一口冰沙，“听說梅洛彼得堡在海底？”
“是水下囚籠，也是能量樞紐。”萊歐斯利推開門，“蒸汽飛艇十五分鐘後出發。”
宋亞軒看著窗外暗下來的天色，拉了拉賀峻霖的衣袖︰“晚上去那種地方，會不會有點嚇人？”
“有旅行者在怕什麼。”賀峻霖拍了拍熒的肩膀，“再說還有公爵閣下保駕護航呢。”
萊歐斯利的黑手套在劍柄上頓了頓︰“梅洛彼得堡的守衛比歌劇院的水晶燈還密集，只要不踫禁行區，很安全。”
蒸汽飛艇的引擎發出轟鳴時，皓月突然發現芙寧娜也跟了上來。“水神也要親自去？”左航在速寫本上補畫飛艇的螺旋槳。
“當然！”芙寧娜抱著手臂站在艙門邊，“萬一有什麼有趣的發現，總不能少了水之神的見證吧？”
飛艇穿過雲層時，丁程鑫指著下方的海面︰“那是楓丹的海溝嗎？看起來好深。”
“梅洛彼得堡就在海溝底部。”熒指著遠處的光點，“那些是元素燈，用來驅散深海的魔物。”
萊歐斯利突然掀開艙壁的地圖︰“核心區域在第三層，那里的元素讀數最異常。”他的指尖落在一個標著水紋符號的位置，“和阿貝多先生畫的天臂池圖案完全重合。”
阿貝多突然在筆記本上寫下公式︰“如果兩種元素法陣同源，可能會產生共振。就像兩根弦在同一頻率下會同時震動。”
“共振？”朱志鑫湊近看，“那會不會引發爆炸？”
“有可能。”納維萊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知何時他也上了飛艇，“所以必須找到共振的源頭。”
飛艇降落在梅洛彼得堡的平台時，冰冷的海水氣息撲面而來。守衛們舉著元素燈引路，鐵柵欄在燈光下投出交錯的影子。張真源看著牆壁上流動的水元素，低聲對劉耀文說︰“這里的水元素比審判庭密集多了。”
“因為靠近動力核心。”萊歐斯利推開一扇厚重的鐵門，“里面的元素濃度能讓純水精靈具象化。”
門內的大廳中央，懸浮著顆巨大的水晶體，表面流動著淡藍色的光紋。阿貝多剛拿出放大鏡，水晶體突然震顫起來，光紋和他筆記本上的圖案同步閃爍。
“果然是共振。”阿貝多的筆尖在紙上飛快移動，“天臂池的法陣在周期性釋放能量，這里的核心剛好能接收。”
芙寧娜突然伸手去踫水晶體，指尖剛觸到表面，就被一股力量彈開︰“好冰！”她甩了甩手，掌心的水球竟凝結出細小白霜，“這里的水元素帶著憤怒的情緒。”
納維萊特的目光落在水晶體深處︰“里面封存著楓丹古老的記憶，或許和原始胎海有關。”他轉向萊歐斯利，“把備份的核心圖紙拿過來，對比一下天臂池的紋路。”
圖紙展開時，阿貝多突然指著一處交叉點︰“這里的符號被修改過，像是人為添加的引導裝置。”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元素分析儀，“修改後的頻率剛好能和天臂池共振。”
“誰會這麼做？”丁程鑫看著圖紙上的修改痕跡，“難道和白天那個囚犯有關？”
萊歐斯利的黑手套攥緊了劍柄︰“他的入獄檔案顯示，曾在科學院研究元素法陣。”
“那他說被栽贓，可能是真的。”賀峻霖突然想起白天的庭審，“有人想借他的手，讓核心和天臂池共振？”
芙寧娜突然跳上控制台，裙擺掃過一排按鈕︰“讓水之神來問問水晶體吧！”她抬手時，掌心的水球化作無數細小的水珠，像星星一樣圍著水晶體旋轉，“告訴我，是誰修改了你的紋路？”
水珠突然匯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影，穿著科學院的制服。阿貝多立刻速寫下來︰“是現任院長助理，加布里埃爾。”
納維萊特的眼神冷了下來︰“萊歐斯利，帶一隊守衛去科學院。”他轉向阿貝多，“需要你和我去天臂池確認共振源頭。”
“我們也去！”熒舉起手，身後的同伴們紛紛點頭。
萊歐斯利看著被守衛押走的加布里埃爾——他的袖口沾著和圖紙上相同的元素粉末，突然對納維萊特道︰“看來今晚的楓丹，比戲劇還熱鬧。”
納維萊特的目光掠過窗外升起的月亮，水晶體的光紋在月光下漸漸平穩︰“至少水元素不會說謊。”
飛艇再次升空時，芙寧娜正纏著阿貝多講解元素共振的原理。宋亞軒和賀峻霖趴在窗邊，看著楓丹的燈火像散落的水晶，映在運河上隨波搖晃。
“明天的歌劇還能看嗎？”宋亞軒突然問。
“當然！”芙寧娜從阿貝多的筆記本上抬起頭，“水神的歌劇，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取消。”
阿貝多看著筆記本上天臂池和核心的對比圖，突然對皓月道︰“楓丹的秘密，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深。”
皓月望著飛艇下方掠過的海溝，那里的水元素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像無數雙眼楮在凝視著夜空。她突然覺得，這場楓丹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裂隙中的元素風暴
天臂池遺跡的入口藏在瀑布之後，水汽氤氳中，古老的石牆上布滿青苔。納維萊特伸手觸踫石壁，指尖的水元素沿著紋路游走，沉睡的機關發出沉悶的聲響，瀑布如幕布般向兩側分開。
“比須彌的遺跡氣派多了。”劉耀文摸著石壁上的浮雕，突然被一道凸起的稜線劃破手指，“嘶——這石頭怎麼跟刀片似的？”
“小心，”阿貝多拿出藥膏遞給他，“楓丹的古老石材里混著水元素結晶，硬度極高。”他的目光落在浮雕的斷裂處，“這里有人來過，痕跡很新。”
納維萊特的靴底碾過地面的碎石︰“加布里埃爾昨晚的行蹤記錄顯示，他曾出現在遺跡附近。”他抬手示意眾人跟上，“核心區域的元素波動最強烈，我們得盡快找到共振源。”
洞穴深處傳來水滴聲，像在敲擊玉石。熒舉著發光的元素瓶照亮前路，突然停住腳步︰“前面有元素亂流。”
只見通道盡頭的空地上，淡藍色的水元素與橙紅色的火元素正激烈踫撞，形成一道旋轉的風暴。風暴中心懸浮著塊菱形水晶，表面的紋路與梅洛彼得堡的核心如出一轍。
“就是這個。”阿貝多打開標本箱，取出用來收集元素樣本的玻璃管，“它在主動向楓丹的核心發送共振信號。”
萊歐斯利突然按住腰間的佩劍︰“有腳步聲。”
陰影中竄出幾個穿科學院制服的人，為首的正是加布里埃爾——他的手腕上纏著繃帶，顯然是掙脫了守衛。“把水晶交出來！”他手里握著個金屬裝置，按下按鈕的瞬間，裝置噴出紫色的煙霧，“這是能紊亂元素力的藥劑，你們的神之眼暫時會失效！”
熒下意識調動風元素，卻發現神之眼只發出微弱的光。“可惡！”她側身躲過襲來的攻擊，卻被煙霧嗆得咳嗽起來。
“別硬踫硬。”丁程鑫拉著她後退，“我們的元素力被壓制了。”
納維萊特突然抬手，掌心凝聚出巨大的水盾︰“楓丹的元素法則，不依賴神之眼。”水盾如鏡面般光滑，擋住煙霧的瞬間，他指尖彈出數道水箭，精準地擊中對方的武器。
加布里埃爾見狀，突然沖向風暴中心︰“你們阻止不了的！原始胎海的力量即將覺醒，楓丹會回到最初的形態！”
“他想毀掉水晶！”賀峻霖大喊，“水晶碎了，共振會引發爆炸！”
宋亞軒下意識撲過去想拉住加布里埃爾，卻被對方狠狠推開，後背撞在尖銳的岩石上。“亞軒！”馬嘉祺沖過去扶他，只見他的襯衫很快滲出深色的血跡。
“別管我……”宋亞軒咬著牙指向水晶，“快阻止他……”
阿貝多突然將標本箱里的元素穩定劑拋向風暴︰“朱志鑫，幫我穩住左側的火元素流！”
朱志鑫立刻用冰元素凍結溢出的火流，卻被突然暴漲的熱浪掀飛，胳膊撞在石壁上擦出長長的血痕。“沒事！”他忍著痛喊道，“左側穩住了！”
萊歐斯利抓住加布里埃爾的後領，將人狠狠摜在地上︰“公爵的耐心有限。”他的佩劍抵住對方咽喉，“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加布里埃爾突然詭笑起來︰“等爆炸開始，你們就知道了……”他猛地按下藏在掌心的引爆器。
水晶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表面的紋路開始崩裂。納維萊特飛身撲向水晶，試圖用元素力修復裂痕，卻被一股強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後退，撞到岩壁上——他銀白的發絲間滲出鮮血，滴落在水藍色的長袍上，像雪地里綻開的紅梅。
“納維萊特！”芙寧娜突然爆發的水元素形成巨大的漩渦，將水晶包裹其中，“你這家伙怎麼總是硬撐！”她的裙擺被元素流掀起，掌心的水球不斷撞擊水晶的裂痕，“阿貝多，有沒有辦法讓共振頻率降下來？”
阿貝多看著筆記本上的公式，突然看向皓月︰“用天臂池的地脈水！地脈水的頻率能中和水晶的波動！”
皓月立刻沖向洞穴深處的泉眼，左航緊隨其後。“這里的水好冰！”左航的手剛伸進泉眼，就被刺骨的寒意凍得發僵，卻還是堅持用容器裝滿地脈水，“快拿去！”
阿貝多將地脈水均勻灑在水晶表面，蒸騰的白霧中，崩裂的紋路果然開始愈合。納維萊特趁機凝聚元素力，將水晶與風暴中心剝離，劇烈的共振終于平息。
加布里埃爾癱在地上，看著逐漸穩定的水晶，眼神渙散︰“為什麼……原始胎海明明就在楓丹的地核里……”
“你被利用了。”納維萊特用手帕擦去額角的血跡，聲音依舊平靜，“所謂的‘覺醒’，不過是讓楓丹陷入元素紊亂的陰謀。”他看向萊歐斯利，“把他帶回梅洛彼得堡，嚴加看管。”
眾人攙扶著受傷的宋亞軒和朱志鑫往洞口走，芙寧娜突然停下腳步︰“納維萊特，你的傷……”
“無妨。”納維萊特的指尖拂過岩壁，水元素自動清理著殘留的血跡，“倒是你們的朋友，需要盡快治療。”
宋亞軒靠在馬嘉祺肩上，臉色蒼白卻還在笑︰“早知道不逞英雄了……後背好像要裂開。”
“還笑？”馬嘉祺輕輕按住他的傷口，“回去讓阿貝多給你上最好的藥膏。”
朱志鑫的胳膊已經腫了起來，賀峻霖幫他撕下被血浸透的衣袖︰“早說過別用冰元素硬抗火流，你偏不听。”
“總不能看著水晶炸了吧。”朱志鑫齜牙咧嘴地吸氣，“不過剛才阿貝多的元素計算好厲害，像在玩魔法算術。”
洞口的陽光透過瀑布灑進來，在水面投下晃動的光斑。納維萊特望著逐漸恢復平靜的遺跡，突然對阿貝多道︰“水晶的核心紋路，和記載中‘純水精靈的契約’完全一致。”
“契約？”阿貝多翻出之前畫的結構圖，“難道和楓丹的水元素法則有關？”
“楓丹人是水之神用原始胎海的水創造的。”納維萊特的聲音低沉下來，“如果契約破裂，所有人都會變回水流，消失在海里。”
眾人聞言都愣住了。劉耀文摸著還在滲血的手指︰“那加布里埃爾說的……不是完全假的？”
“他被錯誤的古籍誤導了。”芙寧娜突然開口，語氣難得正經，“所謂‘回歸最初形態’，其實是消亡的意思。”她踢了踢腳下的碎石，“不過有本水神在，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回到楓丹城時，夕陽正將歌劇院的尖頂染成金色。納維萊特直接帶著受傷的兩人去了科學院的醫療室，阿貝多留下幫忙處理傷口，其他人則先回了旅館。
醫療室里，宋亞軒趴在治療台上，後背的傷口已經被清洗干淨。阿貝多正在調制藥膏，淡綠色的膏體散發出薄荷的清香︰“這是用須彌的安神草和楓丹的水元素結晶做的，能加速愈合。”
“謝謝阿貝多哥。”宋亞軒疼得抽了口氣，“早知道遺跡這麼危險，就該听賀兒的，安安靜靜待在旅館。”
“當時那種情況，換作誰都會沖上去的。”納維萊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自己額角的傷口還沒處理，萊歐斯利正用沾了藥水的棉球給他消毒，“你很勇敢。”
朱志鑫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繃帶︰“納維萊特先生，你剛才用元素力對抗水晶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納維萊特的動作頓了頓︰“習慣了。楓丹的元素波動，總會帶來各種意外。”他看向窗外，“不過今天多虧了你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萊歐斯利突然收起藥水︰“醫療室的元素燈快滅了，我去換些晶石。”他出門時，特意叮囑守衛，“看好門口，別讓閑雜人等進來。”
等傷口處理完畢，宋亞軒已經困得睜不開眼。馬嘉祺和賀峻霖來接他時，他正趴在治療台上打盹，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看來恢復得不錯。”賀峻霖小聲說，“回去讓他好好睡一覺，明天估計就能下地了。”
朱志鑫舉著纏著繃帶的胳膊，得意地對左航晃了晃︰“看，像不像楓丹騎士的勛章？”
左航在速寫本上給他畫了個卡通版的繃帶勛章︰“等傷好了，我請你吃那個會旋轉的冰沙。”
納維萊特站在醫療室的窗前，看著眾人攙扶著離開的背影，萊歐斯利遞給他一杯溫水︰“在想什麼？”
“在想阿貝多先生說的共振。”納維萊特的指尖在窗台上輕輕敲擊，“水晶只是個引子，真正的源頭還沒找到。”他轉頭看向萊歐斯利，“梅洛彼得堡的元素核心，今晚要加強戒備。”
萊歐斯利點頭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水藍色的光。芙寧娜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納維萊特！明天的歌劇票我已經備好了，不許缺席哦！”
納維萊特看著窗台上那朵芙寧娜偷偷放進來的水晶花，突然輕輕笑了笑。月光透過玻璃照在花上，折射出細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而此時的旅館房間里，宋亞軒翻了個身，後背的藥膏散發著清涼的氣息。馬嘉祺給他蓋好被子，看著窗外的月光，突然覺得這場楓丹的冒險，雖然帶著傷痛，卻比任何旅程都要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