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蒙德城染成蜜糖色時,風車菊燈塔的光芒與星穹漸次交融。皓月攥著馬嘉祺遞來的紙風車燈,燭火在薄紗內明明滅滅,映得她發梢的金粉流光閃爍。
“要這樣拿穩哦。”宋亞軒蹲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調整燈繩角度,“去年我放燈時手一松,差點飄到天使的饋贈屋頂上。”他說話間,身後的劉耀文突然指著天空驚呼︰“看!溫迪在天上放風箏燈!”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溫迪踩著風元素凝成的階梯躍上鐘樓,酒壺往空中一傾,無數發光的蒲公英種子便托著一盞綴滿風車菊的巨型燈緩緩升空。嚴浩翔突然拽住賀峻霖的手腕︰“走!我們去買‘風花之頌’的樂譜!剛才听安柏說優 在賣自己改編的版本!”兩人打鬧著沖進人群,驚起一群啄食面包屑的白鴿。
“說起來,”凱亞晃著酒杯走到阿貝多身邊,目光追著空中飄遠的燈影,“你昨晚在雪山到底踫到她做什麼?我瞧她今早耳朵尖都紅透了。”他話音未落,就見阿貝多指尖的星銀筆輕輕敲了敲畫板︰“凱亞騎兵隊長的觀察力,似乎更適合用在偵查丘丘人營地。”
皓月正想往篝火邊湊,卻被迪盧克叫住。他遞來一塊裹著糖霜的烤松果,披風在晚風中揚起暗紋︰“夜里風大,靠近些火。”她剛想說“謝謝”,就听見熒在遠處喊︰“皓月!快來看米卡畫的你!”
速寫本攤開在米卡顫抖的指尖,紙上的女孩裹著阿貝多的備用斗篷,側臉在火盆光里泛著紅暈,睫毛上還凝著未化的冰晶。“這里的光影……”阿貝多俯身指點著畫紙邊緣,“用炭筆側鋒輕掃,能更好表現雪夜的顆粒感。”他說話時,袖口的星銀配飾輕輕蹭過紙面,在月光下劃出細碎的銀芒。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城門方向傳來。班尼特捂著膝蓋跌跌撞撞跑來,褲腿上還沾著草屑︰“我剛才在橋上看到……看到湖里有發光的東西!”安柏立刻舉起望遠鏡︰“是星落湖的游魚被燈影吸引了!大家快來看呀!”
人群頓時涌向湖邊。皓月蹲在鵝卵石灘上,見無數銀鱗在波光里翻騰,偶爾有魚躍出水面,將燈影碎成滿湖星子。空突然輕咦一聲,彎腰從水里撈起片楓葉︰“這是……萬葉的楓原家紋?”葉片邊緣用元素力燙著細小的字︰“海燈節前夕,望舒客棧見。”
“萬葉連信物都送來了!”熒踮腳望著璃月港的方向,“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呀?”馬嘉祺剛想回答,就听見溫迪指著遠處的商船喊︰“你們看!那是不是北斗大姐頭的‘死兆星號’?”
港口方向,三桅帆船的剪影正破開暮色。凱亞忽然輕笑一聲︰“來得正好,我還愁怎麼把這麼多人送去璃月。”他話音未落,就見迪盧克從披風里掏出個皮袋︰“晨曦酒莊包下了前艙甲板,足夠讓你們在海上辦茶會。”
“哇!迪盧克老爺萬歲!”朱志鑫立刻蹦起來,甦新皓跟著起哄︰“那我們可以在船上烤堇瓜嗎?”阿貝多忽然從背包里拿出個密封罐︰“我準備了抗暈船的煉金藥劑,每人每日服用三滴即可。”他說話時,皓月注意到他指節上還留著昨晚研磨草藥的淡綠色痕跡。
夜深時,大部分人已在騎士團提供的帳篷里睡去。皓月抱著阿貝多給的《璃月鍛造術》坐在燈塔下,卻被書頁間夾著的紙條吸引——上面用朱砂畫著簡化的霄燈結構圖,角落寫著︰“海燈節時,可在玉京台試做此燈。”
“還沒睡?”阿貝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里拿著盞未完工的霄燈骨架,“在蒙德制燈,總覺得少了些璃月的雲紋釉彩。”他坐下時,披風掃落幾片風車菊花瓣,恰好落在皓月翻開的書頁上。
兩人沉默著做了會兒燈架,直到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皓月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里掏出塊磨得光滑的星銀礦石︰“這個……昨晚掉在你帳篷里的,現在還給你。”阿貝多接過時,指尖觸到她掌心的溫度,礦石上似乎還留著她的體溫。
“其實,”他忽然開口,目光落在遠處的航線上,“龍脊雪山的寒天之釘,與璃月的層岩巨淵有種奇妙的元素共鳴。若你在海燈節見到鐘離先生,可以問問他關于‘地脈鎖’的事。”皓月還想追問,卻見他突然指向天空︰“看,第一顆霄燈升起來了。”
只見東方天際浮起一點暖黃,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無數燈影順著風勢朝璃月港飄去。阿貝多忽然站起身,將做好的霄燈遞給她︰“在燈上寫下願望吧,蒙德的風會把它帶到璃月。”
當皓月用炭筆在燈面寫下“願大家平安”時,阿貝多忽然輕聲說︰“昨晚你說怕打擾風花節,其實……”他頓了頓,看著她驚訝的眼楮繼續道,“旅途中的每個伙伴,都不該獨自承擔危險。下次若再想去雪山,叫上我。”
晨霧漫過城牆時,“死兆星號”的汽笛聲響徹港口。皓月站在甲板上,看著阿貝多站在碼頭上朝他們揮手,晨曦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馬嘉祺忽然遞來杯熱可可︰“在想什麼呢?看你盯著阿貝多先生的方向發呆。”
她接過杯子,暖意順著指尖蔓延︰“我在想,海燈節放霄燈時,一定要做個最大的,把我們所有人的願望都寫上去。”這時,溫迪突然從主桅桿上滑下來,手里晃著個酒葫蘆︰“放心吧~風會記住每一個願望,就像記住每片風車菊的紋路一樣!”
船帆在海風中鼓起時,皓月回頭望向龍脊雪山的方向。昨夜的寒冷早已被篝火的溫度取代,而阿貝多帳篷里的暖意,此刻正隨著船行的浪花,化作她口袋里那塊星銀礦石的微光。她知道,當璃月的霄燈升空時,某個煉金術士或許正在雪山的實驗室里,對著星空繪制著又一張元素圖譜,而他們之間那個關于雪夜的秘密,終將在海燈節的燈火里,釀成新的故事開端。
“皓月!快來幫我們擺茶點!”宋亞軒的聲音從船艙傳來。她應了一聲,最後看了眼漸漸縮小的蒙德城輪廓,轉身跑向甲板中央的長桌。那里,熒正和空爭論著霄燈該畫成風車菊還是琉璃百合,劉耀文偷偷往張真源的茶杯里加了勺糖,嚴浩翔和賀峻霖在比誰能把風車拋得更遠,丁程鑫笑著給每個人分發航海圖,朱志鑫和甦新皓則圍著溫迪,听他講璃月港關于岩王爺的趣聞。
海風卷起她的發梢,帶來咸濕的氣息。皓月忽然覺得,這場從風花節延伸到海燈節的旅程,就像阿貝多說的煉金術——將相遇的溫暖、冒險的勇氣與未說出口的感謝,全都分解、重構,最終凝練成照亮前路的光芒。而那塊揣在口袋里的星銀礦石,正隨著船身的搖晃輕輕踫撞,仿佛在低聲應和著遠方霄燈的召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