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何大清目瞪口呆,幾個社團的龍頭老大們也都驚愕不已!
這烏鴉仔難道真是活膩味了不成?
以他們幾個的身份地位,只要稍稍拋出些懸賞金,就能讓烏鴉這個蠢貨死無葬身之地!
這可惡的家伙,他嗎生他的時候,難不成把孩子扔掉了,只留下胎盤養大了?
這樣沒腦子的玩意兒,究竟是如何長大成人的?
幾位老頭互相對視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身後的小弟一招手。
何大清一看,頓感情況不妙。
只見那幾個吊毛往懷里摸索的動作,讓他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何大清也趕緊伸手往懷里一摸,與對面的那幾個家伙同時掏出了東西。
然而不同的是,對面那幾個混蛋掏出來的是手槍,而何大清掏出來的卻是手雷!
何大清雙手各自緊握一枚手雷,已然壓下了保險,大拇指緊緊頂著拉環內部。
後知後覺的烏鴉哥,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天老爺哦,我烏鴉就掀個桌子而已,至于掏出手槍來,全都指著老子嗎?
還好小牛哥罩的住,拿了兩個大菠蘿,不然我烏鴉今天非被亂槍打死不可。
看到何大清鎮住了場子,烏鴉哥深呼了一口氣,隨即惡向膽邊生,更加猖狂了起來。
一腳將眼前的半籠叉燒包踢飛,烏鴉張開雙臂,大聲咆哮。
“你們幾個老東西,就這幾把小手槍嚇唬誰呢?
我烏鴉是嚇大的嗎?
啊?
老子出來混的那一刻起,從來就沒怕過誰。
來啊,開槍打我呀。
老子爛命一條,換你們幾個老東西的命,還挺合算。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通通炸的你們稀巴爛!
老東西,剛剛你不是很拽嗎?
說話啊,我讓你說話啊!”
烏鴉哥一邊咆哮,一邊把手搭到一個紅星龍頭老大的光頭上,用力搖晃起來。
怪不得小牛哥,喜歡把手搭在老子頭上搖晃。
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就像掌控了對方的身家性命一樣。
另一個老頭,連忙當起了和事佬,假裝呵斥那些拿槍的小弟。
“誰讓你們幾個拿槍出來的?
還不收起來?
烏鴉,快放了豬肉佬,都是誤會,誤會!
談事情就談事情,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沒必要打打殺殺。”
又一個老頭,跳了出來。
“對對對,烏鴉,你別動怒,都是這幾個吊毛擅作主張。
你們幾個死撲該,還不給烏鴉哥賠罪。”
烏鴉哥得了勢,哪里還肯善罷甘休,一把推開紅星龍頭老大的光頭,猖狂的說道︰
“談什麼談?
有什麼好談的?
咱們出來混社團的,誰的拳頭大,誰的小弟能打,誰就吃肉。
剛剛我兄弟小牛哥說了,油麻地歸我們管。
油麻地貨運碼頭,還有尖沙咀客運碼頭,也要歸我們管。”
老頭們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著何大清手里捏著的手雷,各自嘆了一口氣。
“哎,我們幾個老東西,確實是老了。
現在的社團,需要你們這些敢打敢拼的年輕人。
小牛,把手榴彈收一收,有事好說。
油麻地的地盤,還有貨運碼頭,我們幾個可以答應你。
不過尖沙咀客運的碼頭,你們只能管後半夜。
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
烏鴉哥剛想再秀一下存在感,被何大清給拉住了。
“各位叔公都是德高望重之輩,我們做小輩的,自然要听長輩們的安排。
烏鴉哥,幾位叔公為人處世,還是很公道的,咱們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烏鴉點了點頭,故作大方道︰
“行,那我便給你們這個面子!
事談完了,我就不耽誤幾位叔公吃宵夜了。
阿牛,咱們走!”
烏鴉說完,大步的就朝店外走去。
何大清朝幾位龍頭老大,歉意的笑了笑,面朝幾位大佬,往門口退去。
要不是何大清手上,那兩顆緊捏的手榴彈,光看表情,還真以為他對各位大佬很是敬重。
茶館內,又擺了一桌,幾個老頭喝著茶水,大多數臉色都還算正常。
只有一個老頭氣急敗壞,叫嚷著要給烏鴉一點顏色看看,然而並沒有其他老頭去附和。
老頭們雖然有一起排擠新人的默契,但絕對不是鐵板一塊,每一個人的勢力範圍和利益著重點不一樣。
那氣急敗壞的老頭,明顯就是被烏鴉動了蛋糕,尖沙咀的客運碼頭。
對于其他老頭來說,跟烏鴉這種瘋子翻臉,風險太大,不值當。
單獨叫囂的那一個小老頭,放了一會嘴炮,又想道德綁架其他幾個老頭。
混社團的,哪里有什麼道德可言?根本就沒人搭理他。
嘴上標榜著講義氣,其實是最沒義氣的一幫人。
就像某個流氓國家,整天標榜人類的燈塔,文明的基石。
哪有正常國家把這玩意掛嘴上的,越是缺少什麼,越喜歡強調什麼。
有了幾大社團龍頭的默許,烏鴉哥接手油麻地,再也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大勢之下,眾多吊毛望風而降。
也就是油麻地的貨運碼頭,一幫苦力稍微鬧了點情緒。
在烏鴉哥一陣癲狂的表演下,苦力那麼點情緒,根本就不值一提。
尖沙咀的客運碼頭,倒是給了烏鴉哥一點麻煩。
紅星社團的那個老東西,不知道用了什麼條件,招來了一個鬼佬看場子。
烏鴉就算再囂張,看到鬼佬,還是心里發毛。
畢竟香江作為英國的殖民地那麼多年,鬼佬高人一等的姿態,在他們這一代人的心里,已經根深蒂固。
原本想一口吞下尖沙咀客運碼頭的烏鴉,不得不被動接受,尖沙咀客運碼頭白天,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何大清倒是挺滿意,尖沙咀的客運碼頭,也算是意外之喜。
有了油麻地的貨運碼頭,組織上以後要干點什麼事情,與內地之間的來往聯絡,都會方便許多。
讓何大清不爽的,就是烏鴉這小子,最近膨脹的厲害,竟然隱隱有些不受控制。
表面上看起來,對自己還算恭敬,但那邪氣的眼神,早就暴露出了烏鴉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