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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橫當機立斷斬斷纏著自己的須手,後退幾步,拉開了自己和獅鬃水母的距離。
一只須手所帶的毒素劑量有限,加上人體本身就能化解微小劑量的毒素,所以李一橫只是感覺到一陣酸麻,再後來也就沒什麼異樣了。可是面前這只巨大的家伙要怎麼對付?
在李一橫的印象中,獅鬃水母傘形軀體直徑大概有兩米左右,重量大約能達到幾百公斤,觸手最多的有一百多條,最長的有幾十米長。雖然具體的數值記不太清,但眼前這只,明顯已經超過了獅鬃水母所有數據標準的最大值。
李一橫看向水草間的埃里克,埃里克依舊昏迷著。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能驚醒他,看來,他是被獅鬃水母注射了毒素昏迷過去的。但看他呼吸平緩,劑量應該不大,所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可越是這樣,李一橫越奇怪,它們把埃里克抓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抓了他卻只是弄昏他?難道是要用埃里克去交換什麼,所以必須保證他安全?
容不得李一橫想明白這些問題,獅鬃水母的須手又攻了上來。有了上次的教訓,李一橫更加小心,不讓須手觸踫到自己。
一番纏斗下來,李一橫沒再受傷,倒是獅鬃水母的須手被李一橫又斬斷了不少。四周飄飄浮浮的都是斬斷的須手,沒用多久,斷掉的須手就都化掉,消失不見了。可奇怪的是,明明斬斷了那麼多的須手,但是獅鬃水母的須手卻並不見少。
就像,被斬斷的須手會自己立即重新長出來一樣……
李一橫被自己的這個猜想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砍完這些須手?而且,時間長了,自己體力不支,搞不好會被須手纏住毒死的。
一想到有可能會被毒死,李一橫全身的力氣再一次爆滿,將傘刃舞得密不透風。一時間,周圍漂滿了須手,李一橫滿眼只能看到浮動著的須手,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李一橫!你在哪兒?”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滿含焦急,是麗莎。
由于周圍滿是斷掉的須手,李一橫看不清遠處,當然遠處的人也看不見他,同樣的,獅鬃水母也難覓李一橫的蹤跡,這一回倒是也沒有攻擊李一橫。
李一橫循聲開了條路,借著斷須的掩護,朝著麗莎所在的方向而去。
遠遠地,李一橫就看見帶著一大群曼蒂斯戰士的麗莎。麗莎今天穿了一身鎧甲,手持一柄亮銀槍,英姿颯爽。
看到李一橫朝著自己這邊過來,麗莎忙帶人上前接應他。上下一番打量,確認李一橫安然無恙,麗莎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李一橫剛開始听到麗莎的聲音以為是小嘰搬來的救兵,可現在看,麗莎好像並不了解情況,“先不要說這個了,先想辦法救埃里克。”說著,李一橫指著不遠處的水草道,“埃里克就被綁在那兒,有只獅鬃水母在看守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麗莎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听到埃里克被抓,還被獅鬃水母看著,也著了急,不由分說帶著人魚就要沖上去救人,“將士們,跟我上!”
李一橫一把拉住提著槍要往前沖的麗莎,說道,“麗莎,你就這麼沖上去,一定會被獅鬃水母所傷。還有這些戰士們,也都會跟著你丟了性命的。”
“那你要我怎麼辦?”麗莎一把甩開李一橫的手,指著水草道,“埃里克就被綁在那里,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你就叫我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麼?”
“我沒有叫你眼睜睜地看著!”李一橫生怕麗莎還往上沖,一把把麗莎拉到自己身後,擋在她前面說道,“埃里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只是昏迷了。獅鬃水母自身帶有毒素,如果被它的須手纏到,就有可能中毒而死。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想一個安全的辦法,不用犧牲別人就能救出埃里克的辦法。否則,以犧牲別人為代價救他,將來有一天他知道,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李一橫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麗莎能不能听進去,但他必須一口氣說出來,要不然,麗莎還會再往上沖。
麗莎顯然一時之間不是很能消化李一橫的話,但是最後一句“他不會原諒自己”,她倒是听進去了。埃里克生性善良,如果真有一天知道他自己的命是犧牲別人的命換來的,他確實不會原諒自己。
“那……那要怎麼辦?”麗莎怔怔地看著李一橫,“現在要怎麼辦?你想到辦法了麼?想到了麼?”
“我……”李一橫想說自己還沒有想到辦法,但又忍心讓麗莎失望,只好改口道,“我想到了一些,但是還需要再完善一下,畢竟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一次不成,埃里克可能就會有危險了。”
李一橫這麼說,也是為了不讓麗莎輕舉妄動。實際上,他覺得埃里克獲救的機會應該不止一次。
埃里克被抓來這里,水怪什麼都沒對他做,只是迷暈了他,讓獅鬃水母看著他,顯然是有別的目的。不過為了不節外生枝,最好還是想一個萬無一失、一次就能成功的法子。
麗莎的情緒平復了一些,整個人卻像虛脫了一般,低聲對身邊的一個戰士吩咐道,“你吩咐下去,一會所有人都必須听李一橫調遣。”
“是。”戰士應一聲,轉身去傳達麗莎的命令。
李一橫看著麗莎的樣子,想勸她去找個地方休息,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之前看麗莎對她和埃里克之前的感情能斷的那麼利索,還以為麗莎對埃里克的感情不深,現在看,麗莎哪里是對埃里克感情不深,分明是深到不能自拔了。
不過也是,當彼此安康的時候,遙祝彼此安好,當有一方遇難的時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或許真正深的感情,比起長相廝守,更願彼此歲月靜好吧。
李一橫知道,現在對麗莎說什麼她也听不進去了,便索性由著她去,自己思索著要怎麼救埃里克。
“小嘰?小嘰?”剛才光顧著勸麗莎了,李一橫現在才發現,小嘰沒有跟著自己過來。叫了幾聲沒有回應,李一橫便也由它去了,反正小嘰現在是條魚,體型還小,要是找個地方藏起來,也蠻安全的,跟在自己身邊,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呢。
想到這里,李一橫又發現另外一件奇怪的事,這麼半天了,獅鬃水母竟然沒有跟過來?按說,自己游出來也沒有多遠啊,還能看到綁著埃里克的那片水草呢,怎麼就看不到獅鬃水母了?難道是因為被自己砍斷了須手,跑去療傷了?
可也不應該啊,獅鬃水母那麼大的身子,怎麼看不到呢?
“嘰嘰嘰——”
李一橫還沒想明白獅鬃水母的事,就听到了小嘰的叫聲。抬眼看去,小嘰正朝著自己游來。伸手去接小嘰,沒想到小嘰根本不理他,越過他,直接游到了麗莎身邊,“嘰嘰嘰——嘰嘰嘰——”
小嘰一到麗莎身邊就開始“嘰嘰嘰”的叫,李一橫也听不懂它的意思,只看到麗莎听著小嘰的叫聲不時抬頭看他一眼。
李一橫終于被麗莎看的有些心底發毛了,問道,“它在說什麼啊?”
“也沒什麼。”麗莎摸摸小嘰的腦袋,淡淡道,“它告訴我說,你跑得太快,它跟不上,你也不說停下來等等它。埃里克還昏迷著,暫時沒有什麼危險,那只看著他的獅鬃水母被你傷的不輕,雖然大發脾氣,但也沒有傷害埃里克。”
“我跑的太快?”李一橫重復著麗莎的話,疑惑道,“我怎麼跑得快了?我就是听到你叫我,然後借著掩護跑了過來的,怎麼還跑得快了?”
“恩,這不怪你,是因為避水珠。”麗莎淡淡的解釋給李一橫听,“我知道你來了,也是因為避水珠。避水珠是我們曼蒂斯的聖物,只要它靠近曼蒂斯,我們就能感覺到。同樣的,它如果感受到曼蒂斯人的氣息,會以極快的速度在水里穿行。如果小嘰沒有記錯,你剛才大概穿行了六千多米吧。”
“六千多米?”李一橫簡直被驚呆了,“怎麼可能?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怎麼會跑這麼遠?”
“嘰嘰嘰——”
麗莎看一眼小嘰,說道,“它說,你傻呀,要不是因為你跑了這麼遠,怎麼可能看不到獅鬃水母那個大家伙,怎麼可能不被它帶起來的水波推跟頭。要不是因為你跑得快,它怎麼可能不追過來。”
“那我明明听見你的聲音了,這麼遠,難不成,這也是因為避水珠?”李一橫不死心地問道。
麗莎點點頭,“恩,是因為避水珠。”
“這避水珠這麼神?”李一橫從兜里逃出來避水珠細看,“這麼一顆小珠子,就這麼厲害?”
麗莎看一眼避水珠,皺了皺眉頭道,“你給它吃這麼多水?接下里很長時間它應該都沒法再吃水了。”
“額?”李一橫一听傻眼了,辯解道,“這……不是我給它吃的,是它自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