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師妹歸來,拯救滿門怨種反派!
    光影流轉,如水波蕩漾。
    鏡中月,實則為水中月。
    紀清晝看幻境本質的瞬間,也抓住了逆轉時空的瞬間,看清了她要追尋的“真實”。
    “嘩啦!”
    雙手沒入水中月,指尖似觸到一抹稍縱即逝的冰涼,如一尾調皮的游魚,逗弄著她。
    紀清晝何等敏銳,她雙手一攏,就捕捉到了那想從她指縫中溜走的魚兒,直接將其捧出了鏡中月。
    還未等她看清手中之物,眼前景物扭曲,天地萬物似一幅被打濕的畫。
    畫上濃墨重彩皆凌亂四散,又在頃刻間重組。
    紀清晝只覺眼前一花,天地就換了顏色。
    待她回過神,人已站在一扇門前。
    紀清晝一眼認出,這是她洞府大門,不知何年何月。
    月中魚!
    紀清晝想起前一刻攏在手中的游魚,她攤開手,雙手空空如也。
    刻在左手腕側邊,一抹如夢如幻的淡紫色貼在她的肌膚上,流光溢彩,正是一尾小魚的模樣。
    看見這尾小魚,紀清晝松了口氣。
    無論如何,她都將月中魚拿到了。
    接下來……
    紀清晝推開了門。
    洞府外,陽光明媚。
    虞笑笑——如今該稱作雲由我的大師姐,站在門外,手中拿著聞訊玉令,雙目出神地看著。
    她似見到了什麼無法理解之物,手一抖,聞訊玉令朝地上掉去。
    一道靈光飛掠,接住了她的聞訊玉令。
    雲由我這才回神,扭頭朝紀清晝看來。
    “小師妹……”雲由我的眼中仍帶著茫然。
    她已經分不清眼前這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
    在她的記憶里,她明明帶著小師妹回了家,遭遇逼婚,削去血肉骨還給葉柔嫻。
    可當她的二師弟,鐘離游從雨中來,對她說了一句“我不要這樣的結果”。
    天地改換,時間扭轉。
    再回神,她正站在紀清晝洞府外,手里拿著聞訊玉令。
    正是她未出發時,鐘離游給她發來消息,說從前線回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由我大腦一片混亂。
    可當她對上紀清晝平靜的雙眸時,腦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雲由我下意識朝腰間抓去,可是摸了個空。
    盡管沒找到那塊玉牌,雲由我的直覺卻告訴她,小師妹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師姐,先給二師兄回消息吧。”
    紀清晝走上前,將聞訊玉令遞還給她,“讓二師兄回宗,我們會等他。”
    “好。”
    雲由我回了鐘離游消息,不禁又問“小師妹,你是不是……”
    知道真相?
    “先去三師兄那兒,他現在怕是與你一樣不解。”
    紀清晝抬起手中聞訊玉令。
    她的聞訊玉令也在震動不停,上面浮現水渡塵的消息。
    水渡塵也發現了時間變化。
    雲由我只得憋住心中疑問,隨紀清晝一起去找水渡塵。
    推開竹屋大門,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
    “小師妹……大師姐也來了?”
    水渡塵勉強扶著床欄坐起。
    “三師兄,莫要勉強。”
    紀清晝又扶他躺下,與他對上視線,兩人皆明白,對方一定記得先前的事。
    水渡塵松了口氣。
    看來,奇怪的不是他。
    “大師姐,你不是早就想問我,為何我要說,你與那些家伙不一樣嗎?”
    紀清晝示意雲由我坐下,“先前不告訴你,是以為你才是被鏡花水月選中的入鏡者,你若清醒,鏡花水月就破了,我也拿不到月中魚。”
    雲由我完全听不懂紀清晝的話,只能用茫然的眼神盯著她看。
    紀清晝道“這些事要從頭講起……”
    隱去了聊天群的存在,紀清晝只說她莫名其妙記得一些事,沒有被鏡花水月完全抹去記憶,才保持清醒。
    “……進入鏡花水月後,我第一個排除了三師兄,而後是我,便以為被選中的入鏡者是大師姐你。”
    紀清晝道“可當大師姐你親手削去自己的骨肉時,我又迷茫了。”
    雲由我是心甘情願的。
    或許旁人還會後悔,可以她對雲由我的了解,這位平日寡言的大師姐,若真決定了什麼,去做了,絕無後悔可能。
    直到鐘離游破雨而來,紀清晝才明白,原來真正被鏡花水月選中的入鏡者,是二師兄!
    雲由我道“可在你的記憶中,當時在場的只有我們三人。”
    水渡塵聞言,卻深深看了眼雲由我,忽道“二師兄突然回來,瞧見異常,為救我們以身涉險倒也不稀奇。”
    紀清晝一本正經地點頭“正是。”
    雲由我總覺得她們話中有話,一時又無法想明白。
    紀清晝道“是不是二師兄,待他回宗便知。”
    入鏡者的鮮血是紅色。
    水渡塵問道“他還有幾日回來?”
    雲由我道“說是三日。”
    水渡塵訝異“離那麼遠,三日怎麼能到?”
    紀清晝道“不眠不休,使用大量傳送符  。”
    水渡塵皺眉“傳送符  對修士自身影響不小,每次少量使用還可承受,若是多了,有血肉崩解的風險,即便二師兄是妖族,也不可如此。”
    雲由我也回過神“我去與他說,讓他不要急。”
    先前因時間逆轉太過驚訝,雲由我大腦渾渾噩噩,倒是沒注意這些。
    紀清晝忽道“說了也沒用。”
    她的聲音很小,正在專心給鐘離游發消息的雲由我並未听見。
    接下來能做的,便只有等待。
    紀清晝得了空閑,在洞府內獨處時,打開了聊天群,給她們看手腕上的游魚印記。
    “這就是月中魚嗎?”
    紀清晝問“我該如何將它取出來?”
    叛逆小黑蟲“咦?魚怎麼變成彩繪了?”
    紀清晝一愣“你不知道?”
    叛逆小黑蟲“第一次見。”
    禿毛小雞“我也第一次听說,月中魚會變成一道印記。”
    草“過去撈月中魚的人,將月中魚撈出,便是一尾魚。”
    紀清晝本在為自己撈到月中魚的事高興,被她們這麼一說,也有點慌了“這魚……不會有問題吧?”
    她也不是沒試過把魚弄出來,可這月中魚印記,仿佛真的就是一個印記,無法化成一尾真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