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祖是妖女!
“你師祖林幼安,來歷無人得知,這也是輪回仙人的特點,畢竟他們一般都是自塑肉身嘛。她拜入心宗,用了近百年時間才突破了真玄,可是之後僅僅二十年,就跨越了通神境,進入了洞虛。結果被上一代劍主發現神魂異樣,察覺到了輪回仙人的身份。也是自那以後整個人杳無音訊。”
原來是這樣,那上代劍主肯定是覬覦師祖的身份,想要獲得破解麻衣劍訣弊病的辦法,不過從項太阿來看,應該是失敗了。
那麼以此可以推斷,師祖的消失跟他們關系不大,應該是因為輪回仙人實在牽扯太大,只能消失。
輪回仙人,是一種風險極大的兵解重修方式。大劫之後已經失傳,只知道是自己重塑肉身,重新修煉,但為了瞞天過海,記憶會被封存,到了真玄境才能夠解開。
如果中途出現了意外,沒能重返真玄的話,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
“我們最後一次見到你師父,就是他剛剛尋到你的時候。並且決定不把這里的事情告訴你,若有一天你自己有能力的話,自然會來函谷關,貧道也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啊。”
鶴沖霄說著,始終平靜的雙眼泛起了絲絲漣漪。對面的何解憂更是取出個酒葫蘆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跟貧道講講,當日你師父是咋收拾項太阿那個混蛋的。”何解憂長出一口酒氣,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李自然都有些感嘆這桌子絕非凡物,居然沒有絲毫損壞。
“我師父天資卓絕,可是被打斷了長生橋,最後跟項太阿一戰的時候,本來是想殺了對方的。”
李自然把當日張聞道半步破虛打死清渠,重傷項太阿的戰況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
“果然跟貧道了解到的出入不大。”鶴沖霄何解憂都微微點頭。張聞道的死讓他們感到非常的惋惜,但這是自己的選擇,大家只能尊重。
“敢問師叔,我師父又是怎麼成為這太清宗弟子的呢?”李自然這會也不著急道家玉牒了,如果能夠傍上太清宗這條大腿,以後自己不管是開宗立派還是如何,劍閣想要動自己都需要掂量掂量。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不去劍閣找麻煩的前提下,但這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一旁,本來還有些拘謹的顧舒凡,听著李自然的不住講解,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這李自然夠夸張了,沒想到他的師父更是駭人听聞,掌教師尊同輩,居然已經破虛,听那個意思,要不是因為早年被人所害。大有天下無敵之姿啊。
這和他听說的,劍閣叛徒偷偷跑回宗門,盜走重寶的說法相去甚遠啊。
看來自己對天下宗門的一些隱秘還是知之甚少啊。
“你師父被打斷長生橋,故意放走,隨後他恢復傷勢,行走天下,游歷到函谷關的時候,正巧幫助太清宗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所以家師破例收他做了大師兄,最晚進門的大師兄。”
“不知我家老頭子做了什麼事情,能讓太清宗如此?”這不由得李自然好奇,老頭子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而且能讓太清宗如此對待的,肯定不是什麼小恩小惠。
絕對不是個人層面上的問題,一定是涉及了門派。
鶴沖霄沒有立刻回答,何解憂也喝著酒不說話,李自然和顧舒凡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後者更是看出了李自然眼楮里的含義。
把話說一半,又不講了,是有什麼大病麼?
“你修的功法是心宗的對吧。”鶴沖霄又開始所答非所問。
李自然被這個半大老頭氣的牙癢癢,看著仙姿縹緲的,咋說個話真麼費勁。
“啊對對對,師叔,你跟我家老頭是師兄弟,肯定知道啊,這有什麼問題麼?快點講咋回事吧,急死個人喲”
李自然語氣很是應付,把顧舒凡听得心驚膽戰。
之前他還不敢暴露,但是鶴沖霄似乎什麼都知道,也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他對這些老家伙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確實有些不耐煩。
鶴沖霄不著急,不著惱,繼續慢悠悠的品著茶,不過說出來的話又讓李自然嚇了一跳。
“斬天大劫的時候,太清玄功出現了幾處缺失,結合著前後,加上某些功法印證的話,是能夠補齊的。”
仙風道骨的掌教法座笑眯眯的看著李自然,半合的雙眼如同星子璀璨。
顧舒凡一臉懵,這事情他是不知道,可是跟張聞道師伯有什麼關系麼?什麼叫某些功法?
而此時的李自然,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經震驚的地動山搖。
怪不得,怪不得。我說人家怎麼這麼客氣,原來老頭干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李自然已經擁有了玉清和上清兩部。他推測,這三者的關系應該是,分開的話各自能成為一種帶有特色的功法。玉清的特點是厚重穩健,偏向蘊養基礎,打磨根骨的。
上清他大概的感覺是銳意進取,應該是偏向突破境界,輔助成長的。
那這太清,要麼是對二者的引領,負責加持的,要麼,就是偏向于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最終奧義。
不過通過張聞道能夠補齊這件事,大概率是第一種了。
“想不想學。”
“弟子李自然,見過掌教師叔。”
李自然從石凳上站起來一個大禮就伏在了地上。
這一手把旁邊的何解憂看的眼神抽搐,酒也打濕了衣襟。
“老張到底教了個什麼極品出來。”
鶴沖霄依舊一臉的風輕雲淡,似乎沒有在意這突如其來的大禮。不過一旁的顧舒凡分明看到了,掌教師尊那緊緊握起的拳頭。這倆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起來吧,回頭請了玉牒,貧道為你抄錄一份,里邊也會有一些我的心得體會。不過,我道門雖說有教無類,但這功法還是不要給別人看為好。”
李自然听鶴沖霄這麼說,恭敬應是。不過他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不斷腹誹。
“還不是怕別人學去哦。”
“師佷還真是誤會貧道了,這功法雖然進境迅猛,不過對資質要求也是十分嚴苛,不然我宗上下也不會只有寥寥數人修行了。”
被看破了心思的李自然,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他也就是那麼想想,這天下功法何其多,高門大宗更是有無數的選擇空間。
但這天下間驚才絕艷的修士又有幾個呢?
功法,最終還是要有相應的天資去駕馭,天才,才是最珍貴的。在修行界,只有伯樂常有,但千里馬真的是少之又少。
“好了,這段時間你就在我太清宗,等把這功法通篇吃透,再自己回去慢慢練。”何解憂朝著李自然一陣擠眉弄眼,接上了這麼一句。還指了指手里的酒葫蘆。
“弟子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掌教法座。”李自然沒有搭理對方,從何解憂掏出酒葫蘆那一刻,他就把這人定義成了進階版的璞甦。
“可是要問你師父是否練過?”
嗯,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雖然這個聰明的掌教有時候總賣關子。
“不知為何,我們交換過,但是都沒有成功。”鶴沖霄有些失落的說著,他的天資可以說是冠絕天下,用李自然看的江湖繪本中的話說,叫做橫壓一代。
而張聞道修的玉清玄功,雖然不如鶴沖霄前頭來的迅猛,但越往後越夸張,甚至能夠碾壓鶴沖霄,完成境界壓制。
“多謝掌教師叔,弟子也願意將功法教給舒凡師兄。”李自然決定投桃報李,讓顧舒凡試試。
“不必了,舒凡很小的時候就嘗試過了,跟我們的情況都一樣。”鶴沖霄解釋了一句。
“自然,你也不可太過強求,如果修習不了就放棄,切不可在心中橫生枝節。”
“弟子明白。”李自然肯定不會說,小爺我當然可以啦,別說兩部,二十部怕是也不在話下。
鶴沖霄帶著不斷暗示自己的何解憂走了。李自然嘿嘿笑著湊到顧舒凡身邊。
“嘿嘿,師兄,這世界真奇妙,誰能想到咱倆是一家的呢。”
顧舒凡勉強的應和著笑了一下,繼續收拾起桌子。他沒有想到,李自然居然真的成為了自己的師弟。但是以他一本正經的性子來看,這師弟似乎有些太過放蕩。
就,跟解憂師叔很像。
不過,顧舒凡畢竟是道家門徒,不會去操心別人的事情,只要不影響到自身,其他的那是人家自己的權利。
顯然,李自然不這麼認為,他還是很想影響一下這位實在親戚,呸,實在師兄的。
“師兄啊,小弟我師父仙逝,孤身一人漂泊在外,無依無靠。你我同宗同源,回頭我山頭開張了,你去給我當個首席供奉怎麼樣?”
顧舒凡的性子真的是出奇的軟,雖然他不能理解李自然的行為,不過還是欣然允諾。
“自無不可,只要師弟不覺得貧道實力低微就好。”
天柱山的時候,沒有機會結識,李自然覺得這些個高門大派的弟子一個個端著,非常的不接地氣,很是無聊。
如今他這個想法變了,確實有些是端著,很討人厭。但是顧舒凡絕對不是,他可以肯定,這位真玄榜的榜一大哥只是,額,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
像現在這樣,你有事,我可以幫忙,但是漂亮的話他是不會說的。
要是換成李自然,他肯定會說,哈哈貧道當然願意,以師弟之姿將來定能成為一流門派,那頂級宗門也不是不能爭一爭,巴拉巴拉一大堆。
“師兄又謙虛,我可是感覺到了師兄身上呼之欲出的玄氣,甚至還有淡淡的道韻。小弟斗膽猜測,師兄應該是還在錘煉打磨,讓真玄境更加夯實吧。如果讓那些苦尋通神道途無果的修士知道,怕是要氣絕身亡咯!”
這一番話看似揭了顧舒凡的老底,實際上卻是表明,能突破不突破,真是天之驕子啊。
榜一大哥從來沒有對師父以外的人提起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李自然修的功法,也不會產生感應。
他雖然低調,可是如今有人看透自己的想法,點破了自己的行為。顧舒凡心里有種錦衣夜行突然被人扯去黑衣,露出綾羅綢緞,然後嘖嘖稱奇的感覺。
“不過是資質愚鈍,不敢貿然突破罷了。”嘴上謙虛的回應著李自然,可是那笑意盈盈的表情卻是出賣了他。
李自然也不再逗弄這老實的師兄,說了一聲“提前恭賀師兄踏入通神”的話,就連跑帶顛的下山去了。
他對太清玄功無比的期待,不知道這三清合一,到底有怎麼樣的神奇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