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祖是妖女!
“桃葉那尖上尖,柳葉就遮滿了天。”
李自然口亨小曲,也沒有了剛剛那謹小慎微的做派。邁著夸張的王八步子就朝山洞另一次走去。
這浪蕩山峰不見岳,叮咚一出再無劍啊。此時的他懷抱叮咚。對周圍那些搔首弄姿的庸脂俗粉再也沒有了一絲留戀。什麼萬劍歸宗,粗鄙!
有了叮咚,估計用不上三十年就能接老頭子回家了。
就在他要跨出洞口的時候,當啷一聲,這可不似剛剛水滴。好像是什麼沉重的東西從空中砸在了地上。
李自然轉身一看眼里一陣的古怪。
這地上一個不方不正的墨色長鐵匣,為什麼不說是劍鞘呢,因為這玩意他還有個蓋子。
李自然沒有伸手去觸摸,鬼知道這劍冢的規矩是不是摸了就得負責啊,萬一這樣,他可就交代在這了。
這大盒子五尺來長,半尺余寬,除去蓋子的地方有一個小機擴按鈕,其他地方非金非玉渾然一體。
瞅了兩眼,李自然扭頭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看,他還挺喜歡這大盒子的,平時把叮咚裝在里邊也不錯。別人腰上挎著養劍葫,他背著養劍盒,似乎更拉風一些呢。
嘆了一口氣,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他知道這東西定是不凡,不過貪心不足是大忌。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冒這個險不值得。
“ 當”這聲音就在李自然的腳後跟處響起。
嚇得他猛然轉身,後撤三步,右手中劍丸的劍氣已經呼之欲出。等他看清楚卻是傻眼了
這特麼什麼意思?
剛剛還距離他數步之外的長匣子,竟然就出現在他的身邊。這玩意也會動不成?
同時他驚訝的發現,手里的叮咚不知何時竟然鑽進了他的靈台,躲在道冠旁邊瑟瑟發抖。
劍冢內剛才還在爭奇斗艷的長劍此刻也沒了聲息,好似一堆凡鐵。
“嘶!”李自然自詡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主,但這怪盒子好像是更猛一點。
他蹲下身子,試探的說“你想跟我走啊!”
一片寂靜。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麼!”
“天王蓋地虎”
“宮廷玉液酒”
收起了嘴上神通,李自然有些遺憾的站起身。理智還是站了上風,李自然選擇相信了老頭,不願意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這劍冢可不是現在才有的,萬一是那斬天大劫之前的玩意。這違反了規矩,小小真玄,切!說能殺死個仙人他都不奇怪。
嘆了口氣,步伐中沒有了剛才的春風得意。本來李自然覺得擁有一個花魁已經很滿足了,突然老鴇說看上他了。這樓里所有的姑娘都是嫁妝。這個中滋味,實在難以言表啊。
“ 當”
“無量了個天尊,沒完了是吧”李自然回頭看向了那個長匣子,果然不出他所料,又在他腳跟後邊。
他有些來氣,這玩意到底是要干嘛,問又不答應,走又跟著,來拒去留是吧。
他又邁出一步,匣子又跟上,亦步亦趨。一人一盒,就這麼走到了洞口。
看著山洞外那隱約可見的山下景色,李自然眼中明滅不定。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將那些此時不該有的情緒打散
“最後跟你說,我也想帶你走,但是我沒辦法踫你,我要是踫到你,估計就走不出這山洞了。”
像在教訓頑劣的孩童一樣,李自然手指虛空點了點。
“好好在這藏好了,小爺我不消三十載便會再來,這對你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而已,到時候定然帶你下山,如何?”
說完這話,他又警告似的看了長匣一眼,就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一股不似人類修士的神識突然觸踫到了李自然,傳達出一個信號,疑惑
然後李自然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只見那長匣子直立而起,騰的一下飛了出去。然後站在洞外定定的不動,好像在對他說‘你在那磨蹭啥呢?’
我……¥……¥
試探性的將一只手探向洞外。
“各位祖師爺,你們看到了,是他自己出去的啊。不關我的事。”
除了洞外那微微吹起的寒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異常。李自然不由得心下大定,旋即一個探身,整個人就來到了洞外。
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墨色長匣。李自然搓著雙手蹲下,輕輕的將它抓起。
好重!這是第一個反應,緊接著,一股龐大的吸力僅僅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他吸成了“人干”。
體內真元玄氣如同決了堤的大湖,瞬間一干二淨,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發黑。
而這始作俑者竟然朝著李自然發出了一個意識,竟是隱隱的透露著不滿。
一滴不剩的李道長感受著與長匣間之間那隱約之間的聯系,知道這是“被”認主了,至于誰是主誰是僕,他也不知道啊。
對著那烏光中隱隱透出一絲金屬光澤的長匣子,李自然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打著商量“大爺,要不您回去?我這小廟也伺候不起您啊。”
長匣卻是也不理他,直接飛到了李自然的背上,憑空伸出兩根鐵鏈斜著將自己背在了背上。
得,被這倒搭的玩意賴上了。
此刻的李自然純屬得了便宜又賣乖,別看他一副愁眉苦臉,其實內心已經震驚的翻天覆地。
就在他被長匣榨干的一瞬間,原本緩緩旋轉的氣海猛然間擴大了數倍不止,而且不用他刻意,那周天運行的速度竟然絲毫不比他入定修煉時候慢。
這特娘的簡直聞所未聞,就算是老頭子的破虛境,也沒有這等玄妙啊。
這與實力相近的人動起手來,無窮無盡的玄氣簡直就是立于不敗之地啊。
最重要的是。卡在半吊子真玄境的李自然就這麼被吸了一下,終于踏進了真玄初期。
他盤膝在地,如同一個漩渦一般,瘋狂的將周圍的靈氣吸收到體內。感受著那如同江河奔流的玄氣,那股突破的帶來的舒爽從頭發絲一直蔓延到了腳指頭。
片刻功夫,他就將玄氣恢復到了巔峰,心滿意足的長身而起。
這劍冢真是他的寶地啊,提升神識靈台的叮咚,還有這擴大丹田氣海的額,想到這李自然不由得拍拍抱著他的鏈子
“我說匣子精,你有名字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安靜。
“咳咳,那本天師就勉為其難的賜名與你。”
他裝模作樣的閉目掐著法訣,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那長的實在不知道怎的形容的怪匣子,一陣的無語。
巨盒,大匣,黑匣子,盒子精,匣子怪。如果此時張道長身旁有個鐵口直斷的話,他估計願意花上五兩銀子去解決這個問題,畢竟,術業有專攻嘛。
想到這實在看不出端倪的外表,以及那如果講出去肯定會被天下修士追著殺人奪寶的神異,一個名字浮現在他心頭。
“在淵,如何。”
“吟—”
背後的長匣猛然發出一聲龍吟,蓋子突然打開,一道如同活物的龍影沖到空中,一陣歡快游弋,隨後在李自然周身轉了幾圈才回到匣子里。啪嗒,關上了盒蓋。
此時的李自然頭上細密的汗珠 里啪啦的如同下雨。
劍閣一番大戰都沒有他此時的膽戰心驚,剛才他看到了什麼。
他從小在老頭子的“關愛”之下,除了修煉功法,這雜書,古籍,甚至是佚名孤本看了本不知凡幾,加上行走一方天下。他的眼力見識是要比境界還要高的。
但是,這龍,應該說是這一大類的,龍、鳳、麒麟等等諸如此類的異獸,自斬天大劫之後變如同瞬間蒸發一般找不到了半點蹤跡,被稱作神話種。只存在于那上古殘本和人們的口口相傳中。連是否存在過都有待商榷。
現在他的眼前,不,他的背上,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東西,真的,活的。
斬天大劫數千年以來,這見神無路,登仙無門。偶爾有如同師父這般驚才絕艷的修士,僥幸登上了長生台,到了破虛。前路卻仿佛戛然而止。找不到任何更進一步的方法。就如同神話種一般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這在淵,一只神話種的靈,是什麼意義已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