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她的眼窩底下淡淡的青暈,來了股惱意,“你這沒良心的女人!我病的五顏六色,你還有閑情逸致去跟男人鬼混!”
靳染還在懊惱著顧維到底大病初愈,她是不是咬得太用力弄疼了他,听到這話頓時眯眼,她跟男人鬼混?“顧維,你以為誰半夜接到電話回去照顧你,整晚都沒睡?”
他愣住,“你回去了?”聲音漸漸轉平和,變得有點遲疑。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雅姐告訴我你病得剩下半條人命,我能不回去嗎?”
這麼大個人了,還跑出雨中裝情聖,要不是怕他會燒壞腦子,她用得著好好的被窩不躺,跑回來“養”黑眼圈呀。
忽然,她賊兮看他,忍笑“你該不會又上了雅姐的當吧?”
昨晚也有合過眼,可一整晚下來睡得不□□穩,見他睡熟了本想回房歇會兒補眠,顧雅吵醒要她回靳家一趟,拿些她平常不用的東西,想來就是為了故意整顧維。
這麼想來,他會突然偉大說離開,是對她“死心”了吧?
顧維神情尷尬地別過臉,似乎站太久有些不適,靳染也發現這異狀,便立刻換了居家鞋,隨他步至廳里的沙發歇息。
“我那時听到顧雅的聲音。”
“我一個人哪有力氣抬你回來?當然得叫雅姐幫忙。”
他嘀咕地問了句,聲音很小,她听不清楚,特意傾耳去听,“你說什麼?”
“我抱的是你?”
她皺起秀氣的眉,“抱什麼?我回來的時候只有你和幫你打點滴的老醫生啊。”
顧維的臉色發黑,就是說,他那晚抱的人是那個滿臉皺巴巴的禿頭老伯?
“他昨晚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她小聲自語,然後小心翼翼地試探,“你該不會把他當成了我,對人家干出些什麼晚節不保的事情吧?”
不好還好,她這麼一說,他的臉此時黑得可以扭出墨汁來。
一聲極微的笑從懷中傳來,看著她捂嘴偷樂,他也意識到被耍了。
“靳染你活膩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才說“抱誰也不知道,要是以後你不小心抱錯了別的女人,她挺著個肚子來認爹咋辦?”要知道她可不會像那些女人一樣躲在角落里哭,也不會主動退出神馬的,笑話,睡了她男人還想打包送去?沒門。
“送她十個孩子他爸給她。”他答得干脆,也理所當然。
旁人听了以為顧維開玩笑,可靳染清楚這事他真能做得出來,他不會是甘心任由拿捏的男人,那種為孩子舍棄什麼的糾結事不會在他身上出現。
心里樂得很,她的臉上仍保持者認真與嚴肅,“不會再有女人來惡心我?”
“嗯,那晚是意外。”“那女人在酒里加了東西。”
“她……”
“是sauel。”
他終于肯說出這名字了。
突地,她的心思一動,sauel和那女人認識?那會不會……想了想便放棄,決定不去糾結,那是不復存在的事,真假也改變不了以前的事情。可盡管如此,她還想知道那女人的下場,“那你怎樣‘報答’她?”
“她這麼缺男人,我還她幾個。”他的語氣平淡,就像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的心栗然一顫,下意識攥住他的手,不要,不要讓他成為前世的顧維,為求達到目的,將身邊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臉上洋溢著無害的魅笑,骨子里盡是暴戾與殘忍。
在沉靜的臉容上捕捉到幾絲不安,深不見底的眸子閃過異樣,然後緩緩開口“靳染,我不舒服。”
“哪兒?”小手撫上他的額頭,體溫是高了點,但摸著不是發燒的溫度。
“哪兒也不舒服。”
她擔憂地皺眉,“要不要叫醫生再來看看?”
“不用,”他一把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只要親一下就會好了……”
秀氣的臉頓時微僵,隨後一個壓抑不住的爆笑聲自她的嘴唇溢出。天呀,第一次听到非電視出來的台詞,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全冒出來了。
真是肉麻得要死!
他懲罰似的在紅唇上面輕咬了一口,她連忙捂住又要落下“施暴”的薄唇,“那現在好了?”
“沒。”
這,遠不能止渴。恨不得將她揉進心胸,平拂那一扇紊亂而躁動的心扉。
高挺的鼻子磨蹭她的,然後俯首,與她的唇觸踫相貼,心情竟然有點像毛躁小子一樣緊張起來,怕她會排斥拒絕。
盡管嘴上說不,可小手抓住他腰間的衣服,腳尖微踮起,回應起他來,失而復得的愛情不易,相互都是小心翼翼地淺吻著,嘗著嘴里殘余的咸澀味。
愛情真是奇怪。
喜歡的是雲莫言那類的溫潤男人,只希望有個男的寵和疼著,性子冷點也沒關系,五官不招覬覦,不好嫖賭飲,能陪她平淡偶爾帶著點甜地過完一輩子。但顧維偏偏是相反,囂張跋扈,相貌太優,盡管沒前世多的桃花債也是不少女人纏身,兄長不喜,家境不合,表面看來有許多她不知道的秘密,還得費腦筋想法子才能拴住的麻煩男人……盡管如此,她想的、念的都是他。
不過,戀著這男人多年,怕只有這時候的她,才算是真正的掉入愛河吧。
傳來下樓的腳步聲,靳染急急地推開他起身,顧雅挑眉看著他們倆,一個紅著臉有點像被人發現偷情的模樣,另一個倒是不心虛,還慢條斯理地把扣錯的鈕子重新扣上。
此時的靳染真想賞這不要臉的男人一巴掌,他一定得故意做這些讓人誤解的舉動麼!看不下去只好去廚房避過這尷尬的場面,接著,顧雅也進來了。
靳染說“雅姐,你要的東西我放鞋櫃上。”
“不需要了。”
盡管早猜顧雅是故意的,靳染听到她這樣沒有掩飾“罪行”的行為表示無語,“雅姐,顧維還病著呢……”欺負病人為樂,還落井下石,她確定他們是親姐弟沒錯嗎?
顧雅侃道“和好就心疼了呀。”
真被顧雅說中了,靳染無言以對,手摸到碗是涼的,便將它放進微波爐,面前又多了一碗,是顧雅遞過來的,厚臉皮這點,他們倆倒可以看出是姐弟。
“我要是你,混的那杯東西里一定加廁所水。”
顧維要知道她這樣對他,還不發難掀桌,事後找自己算賬。靳染忍不住回道“那你試過?”
顧雅斜瞥著在靳染,“你認為你哥會喝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會。
靳染乖乖地閉嘴,把熱好的粥盛了兩碗,
想到早上被顧雅耍了,顧維看見她臉色就不好,抿緊了嘴唇,吃了一口白粥,淡而無味,勺子攪著好半會,就是沒吃上一口。
“粥再讓你弄就稀了。”
顧維推了推那碗白粥,“像喝白飯混水,難吃死了。”
不會吧?常嫂手藝不錯的呀。靳染半信半疑地勺了一羹來嘗,就瞪了顧維眼,“胡說,明明挺香。”他的味覺該不會被她那杯東西給“毒”壞了吧。
“你喜歡就吃光它。”
靳染才不理會他,倒了杯水就喝。
顧雅略有深意地望著他們倆,“我還以為你想對她說,你用嘴巴喂我我就馬上把粥喝光。”
靳染噗地一聲,不小心把剛喝的水噴了出來,臉色浮現出緋紅,望向顧維,發現那張青白的臉龐泛起一抹可疑的暈紅,他心里該不會真想干這事吧?
“靳染,我想吃餃子。”
靳染假裝沒听到,默默地當個潔身事外君,顧雅得罪他,干嘛要她受罪。每每這種時候,她最欣賞顧雅的乘勝追擊“桌上有外賣電話。”
顧維惡聲惡氣地道“你不說話沒人以為你是啞巴。”
他不說話反駁還好,一說就沒完沒了。
“之前來的那個小女生看著眼熟,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呢……”顧雅“唔”著聲,似在思考著,“噢,好像是你以前的小女友……你走了,我還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寬闊的額頭隱隱抽動,就要發作,被桌下的小手制止住了。
不喝光清粥靳染是不讓他走開,他低頭就吃,沒兩三下功夫碗就見底了,想著就這樣遠離顧雅這個喋喋不休的女人。
然而,顧雅像是怕氣不死弟弟,對正要拉靳染離開的他說“對了,你剛不是說要走,我訂好了今晚的機票……”
像是禁不住脾氣要爆發的顧維,卻突然察覺手背上的小手不住地顫抖著,以為靳染怎麼了,他連忙低頭去看那個低著頭不說話的人兒,只見小臉微微扭曲,被他發現後她終于遏制不在笑了出來。
哈,原來逼人吃東西還有這套法子。
午日當空,房間的窗簾都落下,擋住了那刺眼的光照。
桌上微微抖動,大手拿過點開來看。
到了,平安。
陰鶩的邃眸透出冷冽,粗指滑過刪除鍵,摁了下去,關上了手機,擱置在桌子的一角,枕在他胳膊上的人兒睡得很甜,細致的眉目沒有皺著。
那次她被他和朋友灌醉了,第一次開口說喜歡的時候,明明是喊著他的名,卻似乎不是在跟他說的。因為她所說的事跟他能重合,但有些對不上,最初以為是同名同姓,可她過去除了雲莫言再沒其他異性。那已是過去的事,她對過往的人也沒留多少心思,對他的未來也沒有任何關系,不該放在心上。
但是……果然還是很不爽。
想要听她清醒地吐出酒醉後番話,想要她對他死心塌地,想要她不能沒了他,這樣對計劃百利而無一害……開始他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然後,不知道從何時起慣于游走情愛游戲的自己,視線離不開她,對著別的女人也沒感覺了,不願讓她受半點傷害,看著她哭他也會同樣難受,仿佛她的喜怒與他的神經連上,這種異樣的感覺真是不可思議。
一次就好,不會再有第二次。
生平第一次這麼渴望擁有一個女人,無恥也好,他也不許讓她沾上別的男人的氣息,這個女人是他的,是他先發掘到她的特別,她的好,誰也別妄想從他身邊搶走。
粗指落在了嫣唇上,他緩緩斂起了臉上的邪戾,就要落在上面,就溫暖的柔荑被捂住了。
澄亮的黑眸只是微微睜開一個縫兒,軟綿的嗓子帶著鼻音“別把病傳染給我。”
色胚,還說什麼他也剛好要睡,正好一起,省電省資源那些不靠譜的理由也挖出來說,趁著她睡著就想行不軌了。
他撥開那只小手,親了下手心,低語“喊我的名字。”
“色胚。”腦子連動也懶得,想也不想就把心想的名兒說了出來。
“……”
看來某人是不滿意了,她懶聲再說“顧妖孽……顧大爺……你喜歡哪個?”
耳邊響起危險的磨牙聲,她只好投降“顧維。”
“再喊十遍。”
有完沒完?眼皮在不耐地打架,為了能早早歇息,她湊在他的耳廓旁,含糊地開口“顧維,顧維,顧維……”一遍又一遍地輕念著他的名字。
還沒到第十次,柔軟的嗓音就湮滅在唇里,她連那句“騙子”也抱怨不出來。
不知道她口中的“維”是怎麼回事,每次喊他時究竟想的誰,但早晚有天她會忘了那個他,時間還長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