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棋子……她的人生只配冠上這麼可悲的稱號?
主角也好,配角也罷,她已經沒有可以輸的東西,早有心理準備踏出那一步,關系就會變質,她不再是名義上的未婚妻,而是他玩弄的眾多對象之一,可她才不會當那些女人,不論使怎樣的手段,也要將這可恨的額男人吞噬殆盡,總有一天,她要在他心坎上刻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四年的不聞不問,她還是守承諾接近梁遇塵,一步一步將天雄推向破滅。
計劃完成,顧維終于出現了,而他,只送了她一句
我們解除婚約吧。
再次撥他的號碼已經是空號,呵,真是個無情的男人,說斷就斷,連一點殘存的機會也不給她。擅作主張救了她,等她沒有利用價值時一腳踹開,天底下哪有這麼美的事情?
顧維說,演技要真就得付出真心。
將安眠藥擱在枕頭底下,孱弱的身子下了床,拿起啤酒瓶,往左手的掌心到了點,抹在脖子、胳膊,還有衣服上,仰首喝了幾口,下了樓,掏出手機撥了姚二的號碼,含糊地念起話來顧妖孽……
做不了他心上的人,恨也好,厭惡也行,只要記著她,哪怕一分鐘也行。
喜歡到委曲求全,因為那時除了這個男人,她沒有其他,所以她為自己賭了一把,要是她另娶他人,那麼,她就要在他人生中留下徹骨的悔恨和疼痛。
……
他來了,不知是為了送她最後一程,演最後一場戲,還是後悔了,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
為了喜歡這男人,她干盡了多少曾嗤之以鼻的傻事呢。
“阿染?”還沒睡的顧雅出來,望見坐在房門口的縴細身影,眼神渙散,要不是走廊的燈沒有關,認得是靳染,她真以為半夜見鬼了。“不舒服?”
靳染輕搖首,“只是喝了點酒。”
顧雅挑了挑柳眉,“那家伙沒陪你?”顧維該是最不見得她喝醉的人,听說是靳染的酒品不怎的。沒得回復,盯著低垂的黑色腦袋幾秒,越過她要下樓,就听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雅姐,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顧雅驀然住步,停靠在走廊的護欄,側目看她,“我做什麼?”
“你以前最不喜歡世家的競爭。”
“所以你以為我爭那些是為了你們?”顧雅淡然勾唇,“我只不過不想再被人任由宰割。”
“那我哥呢?”沈離知道潘汝霖的事情,靳染也不例外,明明早前已經得到答復,顧雅說不會跟靳明睿復合,但說歸說,如果顧雅真要走世家那趟渾水,萬一贏了,別說與靳明睿再沒可能,以後的日子也不見得輕松好過。
“它呀,在芒果台那。”
靳染微愣,醒悟過來才知被顧雅耍了通,玩文字游戲。
顧雅的雙手撐著護欄,淡淡一笑,“這世上又不是只有愛情,不過好日子,那些男人還真當沒了他我們就活不下去了。”身子背向她下樓,朝揮了手。
沒由來地,心頭一團郁結散開,靳染低笑幾聲,緩緩起身,根本沒時間傷感些會過去的事,江潤哲的事情足以讓葉皖靈頭疼一段時間,那就讓她好好地會一會這個把自己當傻子一般耍的男人!
去洗手間,伸手開了水龍頭,撥了幾把涼水網臉上潑,雙手撐著洗臉盆,她看著鏡子里的女生,那還有一絲表情的臉孔,眸光閃爍著陰戾的冷冽光芒。
sauel是麼。
清晨,靳染一下樓就看見顧雅和不知什麼時候回了來的顧維,烏黑的瞳孔微緊,仍是走了過去,坐在了顧雅的身旁,沒看他的臉就打招呼,“早。”
“嗯。”
這異常的舉動和生疏的言語引起了顧雅的注意,她斜睨了表情淡淡的靳染,“怎麼一大早就繃著小臉?”也看了看那沒出聲的顧維。
忽然想起昨夜的靳染,還有幾乎天亮才回來的顧維,心里有了底,顧雅笑著對靳染說“終于分手了呀,這挺不錯,反正你下年高考了,能專心考個好的大學,到時候在學校找個師兄談個戀愛,沒準畢業就嫁人了……”一記極冷的目光投向臉上,她也不當回事。
早習慣這姐弟的針鋒相對,靳染默默地吃著不發一言,直至常嫂來喊話“二小姐,有你電話。”靳染放下筷子,起身去接。
靳染一走開,顧維的雙眸驟冷,沉聲問道“顧雅你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著那冷怒的目光,顧雅仍然慢條斯理地吃著,“真是心胸狹窄,連想前女友找新幸福的量度也沒。”
“這番話你怎麼不跟靳明睿說?”
顧雅徒地眯起明媚的雙眸,看著陰沉的臉色,唇角噙著淺淡的笑,“連幾句話也受不得,將來怎麼看她跟別人在一塊?”
他的眉峰冷峻得嚇人,緩而慢道“不用你多管閑事。”
還能忍著真是進步不少呀。顧雅的笑容不減,可也沒有故意撩起他的火氣。沒過兩分鐘,靳染回來坐下,仿佛沒瞧見兩姐弟的臉色,“雅姐,我這幾天回家住。”
聞言,顧雅抬眼看了對面默不作聲的那位,然後問她“出了什麼事?”
“哲哥死了,我爸媽正在回來的路上。”在提到的江潤哲死了的時候,靳染感覺到他的視線不經意地掠過她的臉上,又不著痕跡地移開。
與江潤哲關系疏淡,顧雅沒有太多的震驚或傷心,只是漫不經心地噢了一聲。
葉宛清的事剛過去不久,這會兒世家又要鬧騰了。
正準備出門之際,手被突來的溫暖攥住,那是只溫暖的手掌,靳染沒有回頭也猜到主人,啟唇吐出二字“放手。”
大手緩緩收緊,將她硬拉回頭,逼著迎視那雙如墨的幽深瞳仁,“有事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
她別開了臉,淡然說出事實“那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別這麼任性!”俊逸的眉目深蹙,看著她的半邊臉。
她深吸了口氣,才正視他道“我沒有。”
“你敢說江潤哲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低沉語氣施了迫人的無形壓力,逼得她無處可逃。
原是想心平氣和的,但揪著不放,耐性一下子用光了,她面無表情地撥開他的手,“有又怎樣,你想去跟九叔說?那就去呀。”快步走出顧家門,發現等她不止沈離的那輛銀色的轎車,還多了一輛小車。
那輛車的主人下車,她面露訝色,“莫言?”
雲莫言看了站在她驀然僵硬的身影,“阿染,要見你一面不容易。”
明白雲莫言這番話意有所指,她揚笑侃道“撥個號碼不算難。”
雲莫言嘆氣,“很難,就連我弄到了這丟了很久的珍藏版也沒人領情。”說著揚了揚手里的畫冊。
黯淡的黑眸瞬間明亮了不少,滿臉的驚喜,“你居然買到了?”踏出幾步,右手有兩三指被人輕輕扯住,她微微側目,唇角的笑意淡去幾分,再次用左手撥落,“別忘了答應我的話。”
開始有點兒慶幸能回靳家幾天,她對著他到底不能完全不當回事,說話的時候,連帶著呼吸也有點難受,被他觸踫的地方滲入皮膚,蔓至心坎的疼楚。
在雲莫言的視線能看到的就是顧維拉住了靳染,而她張唇說了句,兩人的手就松開了。
顧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靳染,面容溫淡,但神韻嵌著淡淡的堅定,不由地松了手,看著她走向沈離那邊說了聲,與雲莫言談笑幾句就上了他的車。
車上,雲莫言問道“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黑眸微怔,然後緩緩垂下,沒有回答。
他見她不願多提,便換了個話題,“對了,潤哲的事你知道嗎?”
她嗯了聲,“小哥跟我說了。”
“听說是葉皖靈做的。”
“你說漏了一個,葉皖靈說是我做的吧。”
“我不相信你會做這種事。”身旁的人噗嗤一聲,他連忙側目,發現她在笑,“你笑什麼?”
她托著下巴,望窗外的風景,“想起以前,他們都說是我故意害心蕊的時候,你也是這樣不相信那些人的話。”
回想起舊事,他的目光放柔,笑道“我以為那些事你都忘了,自從你們一起了,你幾乎不願意出來……如果不是心蕊,我們已經在一起。”
小手听著他的話而緩緩放在腿上,直至听到他提起靳心蕊,她才開口“沒有心蕊我也不會跟你一起。”
車內一陣默然,又傳來他醇厚的嗓音“因為顧維?”
柳眉皺起又松開,“莫言,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以為你是世家里最清楚我想法的人。”口吻淡漠,比方才冷淡不少。
以為她生氣了,他忙地把車子停在一旁,神色微焦,“對不起阿染,我只是氣,氣我們這麼多年感情,也比不過一個後來的人。”
雲莫言是個風趣體貼的溫潤男人,說到丈夫絕是不二人選,她曾喜歡過他是事實,可發生了太多事,以致她已記不起喜歡他是因為寂寞,還是景仰,對他和靳心蕊一起的事最多是驚愕與不甘的背叛感,一個是她相知相惜的男人,一個是她以為的血親妹妹,在最痛苦與無助之時都舍棄了她。
因為不再留戀,所以沒有怨恨,介懷也隨著事情一件件的發生而消淡。
然而,能見到他焦慮的神色不易,心里有點不忍,到底是十幾年的青梅竹馬,盡管沒了情愛,情誼仍在,為了顧維連對身邊的人也苛刻?她緩緩道“我是不想他誤會,但更重要的是不想你誤會。”
雲莫言愣了愣,沉默下來看著這張秀靜的側顏,心底竟然泛起一股陌生感,兒時的她雖然性子烈帶點魯莽,但烏黑的眸子單純而簡單,不似如今復雜難懂,藏著許多不懂的深意。
在不為意的時間,他錯過她成長了嗎?
目光輕移,離開了車窗,撞上了那雙慨嘆的眸子,她輕輕一笑,“不過,如果哪天忘了那些事,只要雲莫言需要我做的,我樂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