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b市。
靳染和沈離帶著沈歌一同拜訪了姚家。
剛打開門,姚二指著靳染,大聲驚呼“啊,拐子婆!”接著腦袋瓜重重地被敲響了,他不滿地瞪著母親,“媽,你干嘛啦!”
姚母沒見過靳染,可認得沈離,“臭小子!有你這麼沒禮貌的嗎!”
“她明明就是嘛……”姚二小聲咕噥,見母親眯眼又是掄起拳頭的姿勢,他抱頭一溜煙回了房間。
“活該!”姚三坐在沙發上偷笑。
“姚三,你還說,還不滾回房間做功課去!”
畏懼于母親的咆哮與惡勢力,姚三慢吞吞地站起,喃喃嘀咕“凶什麼凶,去就去嘛!”
發現靳染和沈離的目光,姚母尷尬地咳幾聲,賠笑,“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就在沈離以為靳染會怕姚母虧待了沈歌的時候,只見靳染朝著姚母微微彎腰,“姚太太,小鴿子勞你照顧。”
姚母可是被靳染的舉動驚呆了,連忙擺手,“沒沒,多大點事,我可是每月有領沈先生的薪水的呀。”听沈離喊這女的作二小姐,想來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沒想到沒有高傲的姿態,真不愧是受過良好的教育,不像她家那三個不正爭氣的東西,整天只會耍嘴皮子。
從姚家出來,靳染才發現已經傍晚,沈離低頭看了手表上的時間,“十二點前回到j城還剩一趟……”
“不要,我不想回去。”靳染毫不猶豫地回答,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話說起來有點像兒時那消失已久的嬌蠻。
沈離微怔,緊接著她過了馬路,他安靜地跟了上去,看見她跑進一家超市買了兩打的啤酒,沒有制止她的行為,只是默默地幫她搬著。
讓沈離將啤酒搬上車廂,然後帶她兒時去過的海邊。
沈離搬著啤酒跟靳染坐在海邊旁邊的路上,她拿起啤酒罐要開,誰知幾次也不成,一雙大手拿走。
“你——”她以為沈離是不讓自己喝,剛想張嘴說話,就見他替她開了,再放回她的手上。
木頭也有善解人意的時候啊。她輕輕地呵了聲,“沈離,我待會兒可能會說些奇怪的話,如果不小心咬了你,可別趁著我不清醒還手呀!”
沈離睨看她,就將視線放回一望無際的海上,日落西沉,碧藍的蔚海鋪上一層金黃色。
海水的咸澀味道隱隱鑽進鼻端,她深深吸了口氣,被風沁入鼻腔,抽光喉間濕意,這種干澀感令她的喉嚨不適,隱約傳來輕微的撕疼感。
“知道為什麼我從不跟男人有糾葛嗎?”她的神情看起來無恙,臉蛋泛起淡淡的暈紅,“因為顧維他不踫髒了的女人,那時就是。所以呀,這次我要干干淨淨的,再也不許葉皖靈他們毀了我的生活……”
“辛苦的話,就分了它吧。”說完,沈離為自己的多管閑事而感到微怔,換作平時,他怎也不會插嘴別人情愛的問題。
她的喉間逸出一聲笑,“我也想啊,可就是幾年也沒法子忘了他,我還能怎樣?他以前一大堆的女人我也忍得了,現在他心在我這,還有什麼不能忍的呀?”
空氣漂浮著靜默的空氣,還有樹葉的 聲音。
“話是這樣說的,可為什麼,我會覺得不甘心,想跟他一樣去找個男人呢,又怕他不要我……”她伸手捂著自己雙眼,嘴角露出的笑容無奈又苦澀。“女人做成我這樣子,是不是很慫?”心底呢喃了句瘋女人,這世上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多麼。
“你說我到底看上他什麼呢?”是那張耐看的皮囊,還是那一身很難伺候的暴脾氣?
回答她話的是夏風,輕輕地吹過,沒夏日的枯燥,是滲著海水的清涼。
為什麼呢?明知道不能跟他走到最後,還是抱著那點微乎及微的希望,有時也覺得自己八成瘋了,才會去期待著些不可能的事。
撲通。
沈離看著身邊的人已經站起,將喝到一半的瓶子扔進水里,沖著大海叫喊“靳染,有什麼過不去,好好地為自己爭一把氣!”
她已經不是十二歲那個自怨自艾的靳染,不能再任意妄為,有必須要做的事。
彎腰將一罐罐的啤酒扔進水里,
“回去吧。”
話落的瞬間,腳步才踏出,便有些不穩幾乎倒下,靳染及時扶住身邊的沈離,他看了下已經打漂被她全扔進海里的兩打啤酒,她只喝了兩罐,其中一罐還是剩小半的,這點酒量真是……低。
沈離扶微醉的靳染上車,在駛向靳宅途中,听到她的聲音“沈離,我們不留b市。”
“去哪?”
“回j城。”
在登機前服了解酒的藥,睡了兩三小時,靳染的意識也清醒過來,回到j城的顧家,已是深夜。
上樓去,顧維房間沒人,她開了手機,一通電話也沒,撥了陳致遠的電話“顧維呢?”
那端沉默了,但背景音樂吵雜,還有女人的笑聲。
“為什麼不說,你們不是想我和他出問題嗎?”就讓她瞧瞧,今天玩的又是什麼把戲。
“對不起,我……”
靳染截斷電話,已經不想再听那些沒用的廢話,傷害別人總找不得已來作借口,不一會兒,叮一聲來了條信息。瞧,盡管不得已,還是要做的事,何苦再找理由?
坐在銀色的轎車上,小手緊緊地攥住手機,既定事實,以前有了覺悟,不會再受到傷害。
“二小姐,到了。”
沈離的聲音響起,靳染仍然靜坐在座位上,不發現就沒事,那是過去了的事……好吧,趕快回去吧,他們明天還是好好的,一定會沒事的。
然而,雙腳還是不听話地動了,曾幾何時,她想著這輩子再也不像那時一樣,不要忍受憋屈的事兒。
“出去!”
一聲嬌喝在偌大的包間響起,音樂與吵鬧聲驟然停止。
“你誰呀?”幾個女人站起,對著靳染吆喝。
在場只有陳致遠認得靳染,畢竟幾年情誼在,還帶著歉意,他制止她們上前。
靳染在看清坐在他腿上那個女人的容貌,能听到腦里的一條弦線斷裂的聲音。
是她!
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倒流,手腳發涼。
如果說顧維身邊女人無數,那麼說,靳染唯一印象深刻,連做夢也忘不了這個女人,就是眼前她為顧維處理的最後一個女人。
“沈離,將她們扔出去!”
沒有見靳染發這麼大的脾氣,陳致遠心震住,見沈離有所動作,他連忙拉起在顧維身上的女人,不顧她掙扎與低罵,強拉了她出去。
門關上,吵雜聲頓時被隔絕在外頭。
她坐下來的時候,熟悉的氣味隨之鑽入鼻里,他緩睜眼,低聲說“你喝酒了。”喑啞的嗓音帶著醉燻的氣息。
“我沒醉!”回到顧家,她沒有時間換下這身衣物,還有微弱的啤酒氣味,但遠遠不及他身上的酒氣。
看來也是。他笑了笑,“你喝醉後會說很多亂七八糟的話,手腳一點也不規矩。”
“明明就是你合著他們來欺硬要灌醉我。”
深不可測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不嫌其煩地襯衫開著的紐扣將一個個系上,大手撫過秀氣的眉目,“你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快要哭了。”
他的話讓心腔的怒氣像是被重重一拍,如塵灰般煙消魂散,她的眼眶泛起微酸,真是狡猾的男人!縴手一點也不留情地抹去臉龐上的唇印,“你老花眼了!”
許久沒听這話,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懷念著。
大手將她摟入懷里,拾起那雙軟綿的柔荑,薄唇輕吻著蔥指,“計劃再周密也有錯漏的時候,做事別不顧一切,犯不著為了個恨的人玉石俱焚。”
心微微顫抖著,這個吻很輕很輕,仿若對待著世上珍寶般疼惜。
“才剛二十,就有當老頭子的天分。”
“靳染,”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我想听你平常哼的那首曲兒。”
她微微一怔,“你平時不是不喜歡?”
“可現在我想听。”那時他們的關系差極了,想也知道是不好的話。
似乎從喜歡他那天起,她拒絕不了他的要求,哪怕在這以前,嘴上不老實地說些拒絕的話。
一個小調兒自她唇里溢出,輕輕地哼了起來,夾著幾絲低啞,沒了平常的輕快,但仍然比起情意綿綿的話語更扣人心弦。
包間的冷氣很冷,但有他的手握著,很暖,她不自覺地回握,抬眼看著他閉眼听著,明朗的俊龐帶著淡淡的笑容,喉嚨有點疼澀。
也許她早發現了,只是不願去想,去接受那個結果。
他根本不可能甘心為了她而停留,兩人各自的路不同,前方也有著許多坎,他是朝著世家的巔峰爬去,她走的是世家的下坡路。
“它叫什麼名?”他開口問,她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聲音變小,到慢慢地停了下來。
她擠笑,“才不會告訴你,誰會讓你有機會讓別的女人哼給你听。”
下巴挨著柔軟的頭頂,他輕緩地說“總有一天我要听你親口說出來。”堅定的嗓音像是許下一輩子的諾言。
前世,當她明白已經喜歡上顧維的時候,已經猜到結局了。
她注定失戀。
然而,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她好喜歡這男人,也許這輩子也不能有結果,但她還想跟他在一起。
她得要改變,將那份心思好好藏著,才能待在他身邊,心有點難過又怎樣,只要他不愛上誰,她就能堅持到結束的那一天。
——我懷了他的孩子。
一句簡單的話就嘲笑她的無知與愚蠢,仿佛在說,看吧,這男人到底是屬于別人。
撥開他的手,她哽道“我從來也沒想過任何人為我做什麼,”她不需要他對她好來彌補。“可有一件事情,你可以答應我嗎?”
“什麼?”
對他來說,很容易,一點也不困難。
縴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就像以前那樣,別再對我溫柔,就算將來我哭著說喜歡你,你也不可以心軟回頭!”
別讓她再有期待,趁感情泛濫之前,用最狠絕的辦法阻止她。
深邃的瞳孔倏地緊縮,薄唇緊緊地抿起,大手再次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柔荑,那深沉的眼神里疼痛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
“對不起。”
一語落下,空氣驟然凝滯起來,連空氣也變得冰冷。
烏黑的長發披了下來,掩住了雙頰,她輕輕地推開了他,“我知道了。”話落的霎那間,縴細的身影似乎看起來比平日的孱弱。
冷冽的雙眸深深鎖住了她的臉,下意識抓住要離去的手腕,她緩緩回頭,沒有他以為的哭臉,烏黑的眸子沒有一絲水盈,溫淡地開口“你放心,就算全是演戲,我都被騙到了。”
這是什麼傻話。
他緩緩坐起撓頭,這只小鴕鳥呀,真是厲害。
走出門口,靳染望著低著頭的陳致遠,“告訴那個玩無聊把戲的人,他終于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