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靳楚一下飛機,本是回醫院按照約定幫病患做手術,還沒開始就接到了電話,匆匆趕到邵家,他看到的就是靳染邊訴說冤屈的一幕“不是嗎?生在靳家不是我願意的啊,如果可以我也可以讓給你,你為什麼一直要找我麻煩?以前你到處跟別人訴說我怎麼欺負你我忍了。要不是看在宛清的份上,誰要忍著你這狹隘善妒的人?我爸是靳祿,想贏你還不容易?可你現在越來越過分,居然連那種罪名也能安插在我身上!”強壓抑著情緒的嗓音,憤怒又無力,分外叫人心疼。
“你!”葉皖靈氣噎,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樣子好不可憐。
“是呀,我就是爹不疼娘不愛,活該每次都遭人欺負!你們愛送我去教養也好,鳥不生蛋的地方也好!”說到最後,淚刷地一聲涌出來,靳染蹲下去哭了起來,聲聲透著無力的悲傷。
大廳頓時鴉雀無聲,就只個哭聲,一個委婉嚶嚀,一個強忍的倔強,只是後者更能激起惻隱之心。
世家流傳,靳染恃強凌弱多年,但誰見過她這模樣?
“阿染……”靳佳柔無措地看著突然哭了的妹妹,想要去安慰,被沈離阻止了,多年的相處默契看見他的眼色馬上就明白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靳楚開口問,目光掃過邵文等人。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回答他的問題,唯有靳佳柔開口說“四伯,他們說阿染把這男人給廢了,可是他們都說是皖靈指使他們綁架心蕊。”
“佳柔,你不要為了包庇妹妹就冤枉皖靈!”
就在還在糾纏著誰對誰錯的時候,一個聲音硬生生地插了進來“我、我有話要說。”
眾人順著聲源看去,說的話竟然一直沒有敢開口的阿南。
葉名鈞這才記起阿南的存在,“你來告訴我四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南顫顫地開口“不是靳家二小姐做的。”
還在泛紅的黑眸輕揚,意料不及阿南會突然這樣說,顯然也頗期待下來的戲怎樣演。
“你!你在說什麼!”葉名鈞沒料到阿南臨門一腳忽然改了口供。“你當初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以為這已經麻煩,誰知阿南接下來的話更是震驚。
“是她,”阿南目光望向邵庚安慰的身影上,“葉家二小姐做的!”如果手筋沒有斷,想必已經激動地用手指著葉皖靈。
葉名鈞激動站起,怒道“你居然敢誣蔑皖靈!”
“我沒有誣蔑她,跟我兄弟說的一樣,在綁架三小姐的時候,葉二小姐吩咐我們要毀了她以泄心頭之怒,可是我們覺得這樣對待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太禽獸,所以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她知道了後就將命人挑斷我的手筋腳筋……”
“我沒……”葉皖靈顫顫地朝他們搖頭,不斷說沒有這回事,但眾人的焦點就在阿南的身上。
阿南吞咽一下口水,縮了頭部,似乎心有余悸,“這女人太可怕了,披著張美麗的臉,居然連綁架毀人清白的事情也做得出來。我以為已經結束了,誰知道這樣還不夠,半個月前她一改原樣,將我送去醫院治療,還逼著要我撒謊說是靳三小姐做的!如果不相信可以看我的背,那還有剛結痂的傷口,醫生說傷口已經感染,來晚幾個小時,我可能就活不下去!”
“不是這樣的,他胡說……”
不理會葉皖靈的聲音,靳楚上前掀開衣服探看,確實跟阿南說的一致。
阿南仿佛豁了出去,絲毫不畏懼葉名鈞等人投射過來那欲將他碎尸萬段的目光,“葉二小姐,人在做天在看,你現在做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就不怕將來沒好下場嗎?”
“你住口!”葉皖靈失控大吼,驚到了眾人,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大伯你們別听他的,他說的通通都是假的!”
靳染看著邵老二眼里盡是不悅,似乎對葉皖靈很是不滿,唇角微揚又垂下。
雲父見情況逐漸失控,看了看江父,還是硬著頭皮走出來,說道“二叔,大哥……現在的事情是沒法子一下子說清,我們也是當父親的人,也明白阿染始終是六哥的女兒,如果我們不顧情由就把阿染定了罪,送她去國外教養,那事情可就沒完沒了。”這番話的意思很簡單,有正當理由還可理解,但如今僵持不下,或許靳祿真不能奈何他們把靳染接回,他們能送他女兒去教養,他就不能以相同方式對待他們的兒女甚至孫輩。靳祿不是仁慈之輩,這種事做不出不會手軟,手段也比他們狠辣無情。
邵文猶豫幾秒,也點下頭答應。
“慢著。”靳楚冷冷地開口,“這事不能就這樣結。”
邵文皺眉,“四弟,你還想怎樣?”
靳楚沉聲冷道“我剛看到了不是一件沒法說清的事。全部人都說是二哥女兒做的,為什麼要不了了之?”
沒想到平日性子隨和的四弟會突然不依不撓,葉名鈞先是愣住,然後慍怒地道“四弟你別咄咄逼人!”
看著靳佳柔扶起那個在蹲著在哭的人兒,靳楚的目光冷涼,“我這樣就叫咄咄逼人?那四哥你們呢?六弟不在,你們對阿染‘三師會審’,她還是個孩子,如果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結了,你要她怎樣在世家抬起頭做人,要我們靳家怎樣在世家立足!”
雲父和江父噤若寒蟬,避開了那銳利的斥責目光。
邵文按住發怒的葉名鈞,“四弟的意思是?”
“你們原想怎樣對阿染,那就得按照相同辦法對待她!”
“可是皖靈已經滿了十八,早過了教養的……”年紀沒有說完,葉名鈞的臉色大變。
邵文道“四弟,皖靈可能一時想歪了,再說,不能單憑這些烏合之眾就斷定她有罪。”
靳楚蹙緊眉宇,冷聲說“大哥,听說在我還沒來以前,你們就是單憑一個‘烏合之眾’就送她去教養!現在不只一個,全部都說是她做的,反倒沒罪了?如果大哥覺得不妥,可以等六弟回來,評評這究竟是阿染的錯,還是二哥女兒的錯?”
眾人神色丕變,靳祿回來,這可不是簡單驅逐世家那麼簡單。
葉名鈞握緊拳頭,回頭就狠狠地在那張美麗動人的臉容上扇了下去,“忤逆女!居然連這些事也敢做!”
葉皖靈捂著臉,嗚咽道“爸,我沒有!”
“還不承認!”又是一記響亮而狠的耳光,雪白的肌膚上已印上清晰的五指紅痕。
葉皖靈哭著大喊“我真的沒有!你知道靳染以前是怎麼欺負我的,為什麼你相信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你還敢在各位叔伯面前撒謊!”葉名鈞怒氣攻心,揚起手就要落下第三巴掌,邵庚就已上前拉住那要落下的手,“二叔,我想皖靈也知道錯了。”
葉皖靈咬唇不語,眼淚無聲息地流滿雙頰,就連哭也一點不狼狽,看著還是楚楚可憐的模樣,葉名鈞心痛難當,想要下手又被阻止的模樣。
靳楚絲毫不為動容,“二哥,如果這些事是幾巴掌就能完的事,那麼當初訂下這些規矩是為了什麼?”
“二哥,你知道六弟性格,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你想為了個女兒就不顧兒子?”
話說得如此直白,葉名鈞不可能不听出威脅的意味,他是挺喜歡這個討喜的二女兒,可為了個情婦生的女兒斷送葉霖的前程,怎麼說也是不值的,何況她不如以前聰穎,一而再再而三替他招來不少麻煩,已經有些妨礙他的事,要是這次真跟靳祿反目,那以後的路就更難走了。
邵正慢悠悠地道“大哥,這事擺明就是二哥女兒,如果不好好處理,六哥回來可能真會發難啊。”
邵老二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這ど子一眼,“別插嘴,你大哥有分寸!”
邵正哈地一聲,招來了注目,“很久沒看到過這麼精彩的戲了啊。”他涼涼地說了一句,就大步離去。
“混帳,你這是什麼話——”邵老二原想說教訓一下兒子,誰知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能氣悶地瞪著他的背影。
邵文也知道弟弟的性格,只好出言安慰父親“爸算了。”然後看向葉名鈞,“二弟你看著辦。”
連邵文也撒手不管,葉名鈞也知不給交代是圓不了場子,重重地嘆了聲“這次是皖靈不對,我會遵循規矩與她斷絕關系。”
“爸!”葉皖靈失聲驚叫,“我是你女兒呀!”
“別再喊我父親,我沒你這不懂事的女兒!”葉名鈞憤怒地揮袖,踏出邵家大門,葉皖靈追著出去。
邵老二重重地咳了幾聲,對著在場的人道“既然不關阿染的事,皖靈也作了處理,那事情就到這,以後別再提了。”
靳染的眼瞼微顫,邵老二永遠也是扮演著圓場的角色,這番話分明是靳楚和她說的,如今擱下這話是不願有人再追究他們的過錯,要是靳祿問責,就是得罪了他。
邵庚包庇葉皖靈是情有可原,那邵老二和邵文呢,為什麼寧可得罪靳祿,也要將她保安處分?
靳邵兩家算得上是世家最大的兩股勢力,靳家有靳祿,而邵家有世家主事人邵文和德高望重的邵老二,靳祿對邵老二這個二叔說不上敬畏,可從不會跟邵家過不去。今日的事邵家幫葉家已經沒有掩飾的意思,擺明不顧一切,逼著她承認。盡管靳楚來了以後,態度已經沒那麼篤定,明顯還忌諱著靳祿,但偏袒之意已經昭然若見。
其他人陸續離去,雲父站在原地有些尷尬,還是上前對靳染說“抱歉阿染……”說了一句,下面就不知說什麼。
靳染抽了抽鼻子,“沒關系,我懂伯父的難處。”
“阿染真是懂事了。”雲父努力擠出笑容,“很久沒見你來八叔家坐坐,雖然莫言還沒回來,可你要不要明天來跟八嬸聊聊天?”
靳染當然知道這只是客套話,借著心情沒有恢復的樣子,敷衍了幾句,雲父也自知有愧離開邵家。而靳楚趕著回醫院做手術,不過還是問了靳染需不需要他送她們回去。
靳染搖了搖頭,“沈離送我們就好。”
沈離送她們回到了靳家,靳佳柔去廚房弄點吃的,靳染坐在沙發上沒多久,就接到一通陌生的電話。
“靳染,你給我滾出來!”
听到那怒氣滿然的女音,靳染故作驚訝,“啊,是你呀,讓我出去?你來我家了嗎?那怎麼不進來坐坐呀?”靳祿說過不許她踏進靳家門半步,爸的話一諾千金,說到做到,想來葉皖靈沒敢忘記這事,尤其在連世家人也不是的狀況下。當然,靳家的幫佣更不會放她進來。
“我給你一分鐘時間,你要不出來我會讓你後悔的!”
“你讓我怎麼後悔?”靳染懶聲地問著。
“靳心蕊已經沒有靳家人庇護,你說要是她明天橫尸街頭,紀靜如會怎樣?”
黑眸隱隱閃動,靳染冷笑幾聲,“葉皖靈你做人這麼久怎麼還是這麼天真?如果我真怕我母親傷心,我會戳穿靳心蕊的身世?還是說,你以為我會記掛著那個從小到大只會搶我東西的便宜妹妹?好呀,你去呀,我等著看我母親是不是還會為她傷心,要是爸查出來你做的事情就更好玩了,說不準後天死的就會是你那個可愛的弟弟!”
“靳染你!”
靳染從沙發上站起,邊走著說“不,想想我可能錯了,爸他沒有尊老愛幼的高尚情操,他不會一次性弄死你弟弟,可能今天只切一只耳朵,明天切幾個小指頭喂狗,不過你放心,他不會疼超過一個月的。”
葉皖靈氣滯,也不知是被她氣了還是真害怕。
“既然你知道都是我做的,為什麼不告訴六叔?”
“葉皖靈你這人真善忘呀!我怎會這麼便宜你,讓你早早就去了呢?”嬌柔的嗓音從背後傳來,葉皖靈驀然轉身,就見靳染好整以暇地拿著電話走出來。
葉皖靈咬牙切齒地擠出“靳染”兩字,就沖過去要踫她,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擒住。她瞪著沈離那張淡漠的臉龐,不顧儀態地叫吼著“放手!你敢踫我!我是葉家二小姐!”
“一個小時前還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葉皖靈不斷掙扎,不忘叫道“你剛剛果然是在演戲!”
靳染挑眉一笑,“你不也是?”縴手彈去眼球底下的皮膚,“眼淚誰不會掉?還是說,你真以為你的眼淚會比我的值錢?”
原來靳染的城府藏得如此深,就算她之前對她動手,說過那些話,她只當是大話,為了唬自己。她是瞎了眼才以為她還是當年的靳染,江潤哲說的沒錯,靳染不簡單,平日的模樣只是裝出來的。“你抓了阿南不殺他就是為了騙我跳進去?”
“這是願者上鉤。”怨不得人。
從未對誰有過此時深厚的驚惶,就連面對著靳祿時也沒有,此時背上滲出了寒意,連手心也冒出冷汗。
她以為自己編了個完美的死局,只要靳染跳進來就不可能再翻身,沒想到靳染在她不知情的時候,處心積慮地織了更大的網捕抓他們,先是靳心蕊,杜語心,葉宛清,景嫂……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而靳染由始至終充當著受害者的角色,得益最大!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呀,是我幫了杜偉汶那瘋子一把,那又怎樣?”盡管說著駭人的事情,靳染還是淡定地噙著微笑。
驚懼過後涌現一發不可收拾的憤怒,果然是她做的!葉皖靈失控地大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靳染笑著搖頭,發出嘖嘖幾聲,“葉皖靈你是什麼性格我還不清楚,最想葉宛清死的人是你,她知道你的野心,礙著你爭繼承人的位置,如果你不慫恿葉宛清害雅姐,她還是好端的葉大小姐……”美眸迸出陰狠嗜血的寒栗,一只手掐住白嫩的雙頰,任著被液體浸濕,陰暗的黑眸溢出冰冷,“能你現在可憐的樣子,我可真欣慰呀。”
葉皖靈咬牙擠出音絲“靳染你不得好死!”
靳染嫣然一笑,“你害過的人不比我少,不得好死這句話你留給自己吧!”
“大小姐。”
听到沈離的喚聲,靳染猛地回過頭,就看見僵在了原地的靳佳柔,不知道她們的對話听進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