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放學鈴響起,靳染與廖可人一同往校門走去。
“今天听人家聊起鄭裕勉,才知道那混球轉學了。”廖可人突然對靳染說,她一直替自己感到不值,鄙夷鄭裕勉移情別戀。
靳染聞言怔然,“什麼時候的事?”
廖可人十分驚訝,“原來你跟我一樣不知道啊?听說就兩三個月前。”
兩三個月前,麼?相反于靳染沉默,廖可人開始喋喋不休地道“你說那鄭混球奇怪不?這學校挺多掙破頭也不一定能進來,還剩一年竟然還轉走耶!你說比這學校好的,憑他的家境一定負擔不起,壞的就更不用說了,真是沒事找事干呀他!阿染你說對吧?”
靳染回以一笑,又默然,不知在想什麼。
“阿染——”蒼老而虛弱的聲音飄了過來,靳染和廖可人也回頭,看見的是一位神色頹靡的老人家。
是周老,但是,他明顯消瘦了許多,深陷的眼部底下有著憔悴的黑暈,魚尾紋比起上次更加粗深,手背的指骨和青筋也凸了起來。
靳染斂了神色,“有事嗎?”
周老看了她身邊的廖可人,遲疑地問“能聊幾句嗎?”
廖可人見靳染有事,知道周老的意思是不想其他人在場,她也沒有坐順風車,便跟靳染道別。
周老的出現,讓靳染想起靳心蕊。
幾天來,靳家沒有傳來消息,也沒有來一通電話,證明靳心蕊沖動過後,終于認清了現實,道出那事自己也不會好過,看她的目光由羨慕轉化為同情,夾雜里頭更多的是鄙夷與嘲笑。而靳染,手掌是肉手背也是,靳家能拿她怎樣?
“上車說。”靳染淡淡地說了一句,就坐了上去。
周老知道靳染是不信任自己,也對,任誰發生那些事情以後,也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長長地嘆了聲氣,也隨她上車。
“隨便走走。”靳染對前座的沈離說,然後問周老,“周爺爺,找我想說什麼?”
“染丫頭,能听周爺爺嘮叨幾句嗎?”
靳染不回答,周老當是默許,徐徐道來“我以前還有個孫子,可,他幾年前被燒死了……先是沒了孫女又沒了孫子,女兒也面臨著病危,或者,這就是別人常說的報應吧。”沙啞的喉嚨逸出幾聲呵呵,“不久後,玉林才向虎子領阿維來養。可我們沒有刻薄過他半分,真把他當親生看。”
靳染低眸不語,如果周老這次來打的是親情牌,那他實在是聰明,知道她放任他對靳心蕊下手,足以證明姐妹情不深,再談下去就沒意思。可顧維不同,是自己心坎上的人,再怎樣,她不能罔顧景家對他的恩情而下狠手。
周老眼角余光掃過她一眼,“提這事,不是為了挾恩求報,你不把這事告訴你父親,也算是撿回一條老命,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最後一件事?”
“什麼事?”她開聲問。
“你能不能饒過心蕊,別告訴她我是她親爺爺,讓她繼續當著靳三小姐。”皺紋滿布的眼慢慢抬起,“就當是同情周爺爺,好嗎?”一位皺紋深布的老人如此卑微地哀求著,幾乎沒有人是不會為之動容。
靳染神色仍然平靜,“這事由不著我決定,主動聯系說幫你的人是不是一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
仿佛沒看到周老那驚愣的神色,她繼續問“你有沒有跟她提過你綁錯了心蕊?”
周老遲疑半晌,還是重重地點下頭。
靳染淡言道“如果沒有猜錯,那是葉家的次女葉皖靈,之前心蕊的狗咬斷了她的腳筋。為了這事,靳家幾乎還跟葉家翻的臉。”
周老的嘴唇隱隱翕動,靳家確實很寵靳心蕊。
“心蕊穿的衣服也是葉家專用的設計師設計,她會不知道?”靳染避重就輕地提了一些事情。
周老驚駭地瞠目,這麼說來,那一切都是這個葉皖靈的局,從頭到尾,她要自己綁的都不是靳染,而是靳心蕊!
車子緩緩停在景家門口,靳染低聲地道“周爺爺,從你答應葉皖靈開始,就注定這事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
世上哪有那麼多天掉餡餅的事兒,有的多數是涂上□□的糖果,這本來就是世家的其中一趟渾水,不是勢單力薄的周老能摻和進來。葉皖靈是給予他報復的唯一來源,然而,當這力量倒戈成為敵對方,便是不可抗的強大敵對,絲毫沒有反抗與還擊的力量。
周老心里的對葉皖靈的怨怒在一瞬間轉化成了另一種情緒,悔恨,那是二十幾年來從沒有過的感覺。下車的時候,他的腳不知怎地,踩不穩步,幾乎就要撲落在地上,幸好他適時扶住了欄桿。不由回頭,靳染還是紋風不動地坐著,他自嘲地扯唇,就要進門,就听到一個極淡的聲音“只要心蕊不把事說出來,我能答應你保住她三小姐的身份,不讓葉皖靈傷害她。可同樣,你不能將顧維扯進這事!”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加重,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盯著靳染仍舊淡然的臉色,周老顫顫地笑了,“謝謝……還有一件事情,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丫頭,其實當我知道手下綁錯人的時候,心里面是松了口氣的啊。”
不愧是靳祿的血脈啊,現在已經如此厲害,等她將來長成,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怕是會成為一個連世家掩不住光芒的狠角色。
等周老進門,沈離才問“二小姐,你真答應放過三小姐?”
靳染揉著干澀的眼楮,“顧維對景家的感情深,讓他知道了,是要我們對這盤鬧,還是逼他撒手不管?”不在意靳心蕊是否鬧騰,但既然目的達到,維持原狀也未嘗不可。
“要是三小姐她把事說出來?”
靳染掀唇淡道“那她就怨不得任何人。”
傍晚,靳染在浴室里洗澡,听見顧維喊著“來電話”,她答“先掛了,我待會兒出來再回電話。”
洗完澡以後,靳染用毛巾拭擦著頭發出來,看見看著自己的手機的顧維抬眼與她對望,腳步放慢。“不是叫你先掛了它。”她的聲音平平的,沒有一點怒意,然後把毛巾擱在一邊,取過顧維手里的手機,打開短信,除了他說的那條,還有一條是沈離說在門口等她。
顧維一順不順地望著她,眼底幽深而難測,“沈離發了條信息來,說那個叫阿南的男人說出了些事。”
知道這事是沒法子糊弄過去,靳染干脆直接說開了,“有人想抓我,不小心綁錯了心蕊,還qb了她。”
顧維那深邃的瞳孔猛然緊縮,沉著嗓音問道“又是之前的那幫人?還是又是葉家的人?”
“嗯。”她回答得漫不經心。
“靳心蕊現在還在靳家。”
“那是因為當晚,我們就抓到那些人。”
“我們?”听著她語氣一直是輕描淡寫,像是說著無關痛癢的事情,顧維的眼里跳動著隱隱的火光,“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事?”
靳染抬眼,對著他說了一字“是。”
顧維對她怒吼“靳染,你在玩火!”她對著眼前這張陰鷙的臉孔,心意仍然沒有一絲變化,只要能將所有疼痛還給那些始予她的人,下地獄自己也甘之如飴。“你既然討厭世家的事情,好好當你的靳家二小姐不好?”
靳染輕輕地笑著,帶著嘲意,以前她不是個腦子單純的靳家二小姐,那又怎樣?葉家沒有饒過她,那些人不讓自己安生。從不信仰“上輩子的錯不該牽連這輩子的人”的這套理論,既然讓她保存著那些記憶,沒有因重生而被抹去,就代表著她該以其人之身還之其人之道!
“你讓靳心蕊遭了那些罪,是存心讓靳家人討厭你?那你之前做的事,讓六嬸內疚又算什麼?”由著顧維抓住自己的雙肩,靳染卻不發一語,盡管周老和靳心蕊也有機會選擇,可她不否認是存了惡意,連一點的內疚與後悔也沒有。
想起時間差不多,靳染扯開他的手,深吸了口氣,“我不想和你吵架,有事等我回來再說。”身子才轉了一半,手腕就被鉗住了。
顧維火冒三丈地怒道“你該死的還想去哪里?你就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樣安分一些嗎?”
被觸到心里的痛處,靳染的目光倏地冷了下來,“如果你當初想要一個安分乖巧的女人,就不該找上我!”他喜歡的女人是怎樣?不論是嫵媚勾人還是甜美清純,也攥不住他的心,他還想她成為了哪種女人?
顧維緩緩眯起眼,掩不住濃烈的怒焰,“接下來,你想說什麼?”
靳染沒有回答,眼見場面有些失控,房門口傳來顧母的聲音“阿維阿染,你們倆在吵什麼?”
顧母和顧雅似乎他們的爭吵聲引來,看著僵持著的兩人。
“阿染你來評理,剛剛我和媽在看婚紗,我說這套婚紗好看,她偏說那套好看……”顧雅的身子□□兩人的中間,逼得顧維松開了手。
“顧雅!”
顧母擰眉道“阿維,你這麼大聲嚷你姐做什麼?”
三個女人成了一伙,知道是沒辦法跟靳染談事,怒容未消的顧維強壓下怒氣,一聲不吭地越過顧母與顧雅,走出了靳染的房間。
顧母不滿地咕噥“這兒子的脾氣真是!”轉頭看向靳染,“阿染,阿維沒弄疼你吧?”
靳染輕搖頭,然後就對她們說約了人,就出門去。
顧母擔憂地看著靳染離去的背影,她和丈夫常年不在家,兒子不會老對她這麼凶吧?
顧雅看出母親的憂心,淡淡地笑了,“沒事的,他們小倆口平日可整天膩著,情侶之間哪有不吵架?過了磨合期就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