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車子停在了顧家,林漢子連忙喊住正要下車的靳染,“二小姐,三小……靳心蕊回去,你不去的話,會不會有有點吃虧?”想起靳心蕊是周老的孫女,他立刻改了對靳心蕊的稱呼。
靳染側過半臉,噙笑望著他,“漢子,你說什麼胡話?心蕊回家與我有什麼關系?我可是剛從小哥的婚宴回來,一路上也沒去過別的地方。”
林漢子聞言張口結舌,“這……”是哪國的話呀?
“再說,我哪有時間想別的,剛大哥他甩了顧維的冷臉,我還苦惱著待會兒要怎樣能哄回那家伙呢。”她似真似假地嘆氣,臉上確實是十分頭疼的神情。
回頭,沈離听了靳染的話,也是淡漠如初的模樣,沒有一絲訝異,林漢子恍然悟明什麼,靳染設的局剛好,從頭到尾也沒有攪和進去,輕易地除掉了一個周老的禍患,和跟她時常爭寵、有矛盾的便宜妹妹。
微軟的麻痹自腳底蔓向四肢,明明已邁入夏季,他還是感覺絲絲的寒栗感,不過摻雜更多的是惶恐。
接過後面車子下來的人放在她手上的袋子時,靳染的身子已經走出了車外,手仍然握著車門,“漢子,如果你受不了,我可以安排你的去處。”
不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林漢子不同于沈離和祈寧等人接受過訓練的死忠,他只是個普通的流氓老大,盡管慣以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可也有自己的良知,那時他看不慣葉皖靈如此糟蹋當年的自己,自然也不會認同她對靳心蕊的做法。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里,除了顧維,林漢子是第二個幫過她的人。
——為什麼幫我?
——老子不是啥好人,可也不是畜生。
這是前世林漢子走前,與她說的最後對話。
沖著他為了她無辜丟了命的恩,靳染願意放對自己和葉家的事一知半解的他遠離這些事情。可相反,他為了內心的那點良心與仁慈而背叛自己,她是絕不會對他心慈手軟。
這只是開頭,成功擾亂了葉皖靈的步伐,看見急于反撲的獅子開始將它的爪牙一個個呈現,可還是不夠,遠不止這些,景家的苗頭未滅盡,維護葉皖靈的那些人和與靳佳柔有著微妙關系的杜家。
直至靳染走向顧家門口,林漢子如夢初醒地跑下車,慌亂地正要說什麼,正好對上回眸的靳染,她對他莞爾一笑,“除了那個阿南,其他人由著你們處理。”說完,就進了門。
林漢子像是敗陣下來的老虎,垂頭喪氣地回到車里,目光一抬,沈離還是一個樣,他深深滴嘆氣,“兄弟,有時候真佩服你,好像啥事你也不在乎,跟你不相干似的。”
“林良,當你信任著自己替其做事的人,其他事就變得不重要了。”沈離的語氣,像說著件再尋常的事不過。
林漢子被他的這番話驚愣住,突地沉思下來,難怪靳染始終對沈離抱著完全信任的態度,他是值得的、也是可靠的。而自己,跟著靳染的時間只比他少一年,可遜色卻遠不止一點。
林漢子由黑龍的手下轉至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有過不滿與抱怨,如同遭人愚弄一樣,哪怕薪酬比起在當混混時敲詐勒索或等分配要好,錢多又是干淨的,可也只是富家女的“保鏢”。怕遇上昔日的兄弟手下,受到嘲笑,這些消極的情緒,在後來的相處漸漸順了心。
再後來,遇見了同在黑龍干事的舊友,提起靳染之前要自己和沈離防而無果的事情,卻在紀靜如面前演了場“被綁架”戲,實際真有發生,只不過在半路里被另一幫人攔截了,連同頂他位的人在內那些人,現在半個影兒也找不到。兄弟說他走了狗屎運,攀上世家這個高枝,徹底脫了黑龍,不然受害的人可能會是他。
“二小姐做事有她道理,在周老的事情上,就像她跟你說的一樣,只要她稍有遲疑,今天受害的或許就是她了。”沈離那淡漠的眸子移向了林漢子,“你不願三小姐受傷害,那你就想二小姐遭罪了嗎?”
這答案是毫無疑問的,二者選其一,正常人也會選與自己跟相熟的一方。
需要動腦子的事情,實在不適合自己,林漢子轉了話題,“話說兄弟,為啥你們會知道三小姐的事?”他是粗線條,也不是沒腦袋的,既然是靳祿做的,憑著他的手段,很少會留下證據給別人去查。
沉默半晌,沈離掀唇道“因為,三小姐是我親手抱給老爺的。”
靳染剛換了拖鞋走進大廳,便听到一個不涼不熱的聲音夾雜著嘲諷“我以為你怕靳明睿,所以今天不回來了?”
“我哥難得抽空回來嘛,讓一下他不行?”靳染早習慣顧維的脾氣,可是比以前難伺候,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
顧維不以為意地撇唇,“真不明白你,怕那家伙做什麼?”
靳染滿不在乎地道“他是我大哥,長兄如父,所以那不叫怕叫敬重,我听他有什麼不對?”
顧維眯起眼,“我也算是你哥,怎麼就不見你乖乖地听我的?”
靳染懶懶地送了一記白目,“你想我像以前一樣,當你是哥哥?”她的反問讓顧維噎住,想來她似乎跟說得一樣,以前她挺溫順,只是兩人關系變了,她才開始“得瑟”起來。
如果讓靳染還是以前那德行……那還是算了,還是現在的靳染可愛點,只是偶爾讓人牙癢癢和憋心。
“靳染。”
“嗯?”
“靳明睿是不是讓你別跟我一起?”
顧維每次也能抓住事情的重點,真是不敢在他面前出紕漏,靳染笑笑“我哥說什麼不要緊,你證明他看,我選你沒錯就好了。”
打開電視,靳染將一光盤放進機盒里,顧維隨手拿起來一看,又是她的最愛片類,“這晚上看什麼恐怖片,不怕作惡夢?”
“恐怖片在晚上看來勁點,更有氣氛。”對于她的興奮,顧維無言以對。
突然想起擱在鞋櫃上頭的袋子,靳染去拿了過來,遞在顧維的面前,“新鮮出爐的雞蛋餅,是你最喜歡的那一家。”
透明的袋子里面沾著水蒸氣,顧維摸著還有溫熱,“這麼晚,那家店不是早關了?你向哪去買的?”小樣的,還想騙他?
靳染嘿嘿一笑,“這樣也被你拆穿,誰讓你嘴挑剔,不是那家你還不吃。你不喜歡就算,我給雅姐好了,反正她也挺喜歡吃。”一把取回了袋子,作勢就要起身上樓。
顧維拉住了靳染,不爽地道“干嘛便宜顧雅那女人!”
盡管自己是故意說的,可听到他的話,靳染還是無語,他跟雅姐還要斗上幾年?到廚房將袋子的雞蛋餅往瓷盤上放,幾根牙簽插在上頭,便走出去把碟子放在桌上,坐在顧維的身旁,拿起遙控就按播放鍵。
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顧維禁不住終于開口問她“你一邊看恐怖場景,一邊吃東西,你能將它們吞下肚子?”
“吞不下去的時候,看你一眼就好了啊。”靳染漫不經心地答著,隨手就叉著一個吃,眼楮還是不離電視的屏幕。
顧維瞪著坦然地說出這番話的靳染,他該感激她想吐的時候想起自己麼?
深夜,凌晨兩三點。
顧雅這一晚睡得不好,在床上輾轉反側,出來閑走,听見樓下大廳有電視聲,她順著樓梯下去,看見兩個靠著睡著了的兩人。
拿起遙控關了電視的開關,她緩緩地走到空調邊,縴指按了溫度鍵,調高室內的溫度。
靳染的身上蓋著空調被子,緊挨著顧維的肩膀,恬靜的睡顏看起來睡得很沉,而顧維的睡意慣來很淺,電視的聲音被關他就立刻醒過來,發現了顧雅在,他那只騰空了的右手,朝顧雅作了噤聲的手勢,動作很輕,似乎吵醒那睡甜了的人兒。
顧雅挑起柳眉,知道弟弟顧維是挺喜歡靳染,可沒想到短短幾月便已經起了那麼大的變化。轉過身往樓上走,半路停下,再次望向他們。
寂靜的夜,月光的余暉穿過透明的窗戶,將屋子的一切照映得朦朧,安靜得教人不忍去破壞這情景。
半會兒,收回淡然的目光,她的嘴角輕微勾起了弧度。
晚安。
“靳心蕊是我外孫女這事,你早知道對不對?”听著話筒傳來周老的質問聲,葉皖靈忿然地掛了電話,真是個沒用的廢物,連這點小事還可以弄錯!
叮咚一聲,葉皖靈跑去開門,對著來人露出笑臉“姐。”
葉宛清冷淡地嗯了聲,到廳里坐下,“你找我來做什麼?”
“當妹妹這麼多年,也沒有送過什麼禮物給你,現在送一份薄禮……”葉皖靈邊說,邊從抽屜里取出一疊照片。
葉宛清淡瞥了眼,是醉了的女人跟男人進了一家賓館。“什麼時候你連跟蹤人的事兒也做?”
對于她的話,葉皖靈喜笑嫣然,“姐,你再看清楚一些,這女人我們都認識,還很熟悉呢。”
還是掃了一眼,沒多久葉宛清輕蹙起眉,覺著有點眼熟,這次仔細去看,美眸微怔,那女人居然是顧雅。可就算真是顧雅本人,那又怎樣?“顧雅現在身邊也有男友,這些照片有什麼奇怪。”
葉皖靈發出“嘖嘖”聲,食指左右擺了擺,“姐,你錯了,這照片是顧雅跟靳明睿還沒有分手前的。他們分手後,顧雅回鄉也不是養病……”抽出擱在照片底的一份檢查報告,打開平放在葉宛清面前,“而是做流產手術。”
流產?葉皖靈驟然抬頭,睜圓了那雙震驚的眸子,不可置信地喃道“顧雅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才會離開靳明睿?”
葉皖靈搖了搖頭,“顧雅並沒有背叛靳明睿,事情剛開始不久,就來了警察查房。”
葉宛清听到她的話,突然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顧雅玩得雖然挺開,可也不會背叛靳明睿,更別說是跑去跟別的男人上床。
“這些照片是怎樣來的?”葉宛清抓住葉皖靈的手腕,一個念頭閃過腦袋,頓時驚住了。“是你做的!設計顧雅!”
葉皖靈笑說“姐,顧雅在,靳明睿永遠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聞言,緊抓住縴腕的手猛然僵住,緩緩松了開來。
眾人都以為葉宛清喜歡的是靳梓炎,殊不知另有其人,還是從不往來,也素來沒有交集過的靳明睿。
葉宛清憶起昨晚靳梓炎的婚禮,靳明睿再忙還是趕來二弟的婚禮,她的目光沒有停在靳明睿的身上,卻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包括他跟靳染說話,還有他與顧雅踫頭打了聲招呼的事兒,然後只留了一頓飯的時間就走了。
葉宛清低聲問“那孩子現在?”
葉皖靈答“顧雅原想把孩子弄掉,可手術前變卦,應該怕孩子可能是靳明睿的,留了幾個月,可是臨生產前孩子就死了。”可就算沒有胎死腹中這事,她也容不得這孩子留下,因為孩子會是靳明睿和顧雅最大的羈絆,擾亂她的全盤計劃,而且顧雅那女人也真不容小覷,以為她發生那事後,普通人只會恨不得把污點抹去,沒想到她有勇氣把孩子生下來。
葉宛清閉眼,吐出二字“瘋子。”居然敢干出這等骯髒事。
她的話沒讓葉皖靈神情起一絲變化,仍然如故,笑臉對著她,“這些事,我都替你處理好了,姐你是不是該還妹妹一個禮?”從不低估葉宛清對靳明睿的情感,這是她護靳染的理由。然,起因一切是靳明睿,為了能挽回他,葉宛清又怎會再理會靳染的死活?
“你想我做什麼?”
瞧,這就是人類最自私的一面。
狡黠的美目閃爍著異光,葉皖靈輕笑說道“我不會讓你難做,不會傷害靳染一根寒毛,我只是想讓她變回從前那個受父母冷待的靳染而已。”然後,將她推進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