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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二百塊。
看在我一片誠心的份上，請您一定要跟何雨柱好好談談。”
想到門外虎視眈眈的易忠海，李勝利最後再度加價，顯示出不俗的決心。
“話我肯定會帶到。
至于事情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證。
你先回去等著吧。”
何大清擺手示意李勝利出去。
作為軋鋼廠的廠長，何大清的工作很忙。
也就現在還沒到上班的點，否則他可沒空談私事。
“麻煩您了。”
李勝利低頭應了一聲，懷著不安的心走出辦公室。
何大清態度不明，事情仍懸念重重。
不過三千二百塊已經是李勝利能拿出的最大誠意。
再往上抬，家里的日子沒法過下去。
至于能不能成，看易忠海有多少誠意了。
踏出辦公室大門的一瞬間，李勝利挺直腰桿，臉上露出笑意，裝作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買賣能不能成不清楚，但他肯定不能在易忠海面前丟份兒。
“老李，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不出所料，李勝利剛出門外，易忠海便湊上來查探。
“事情已經解決。
老易，我先走了。
你慢慢聊吧。”
李勝利笑著拍拍易忠海的肩膀，在對方審視的目光中大步離去。
看著李勝利自信滿滿的樣子，易忠海心中愈發急躁。
他深吸一口氣，稍微壓下心中的悸動，方才進入辦公室中。
“老易，你有什麼事？”
易忠海進來的時候，何大清正在翻動文件，準備開啟工作。
如此姿態讓易忠海更加緊張不安。
何大清不會已經跟李勝利把事情談妥了吧。
如果因為慢一步而痛失大好局面，易忠海一定會心痛到睡不著覺。
“何廠長，昨天房子那事我想清楚了。
我願意出三千塊，盤下何雨柱的兩間房子。
您看什麼時候方便約他出去立個字據？”
易忠海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易，我會把話轉告給何雨柱。
上班時間快到了，我要忙工作。
沒事你先回去吧。”
何大清只是說話的時候抬頭看一眼易忠海，說完便埋頭繼續翻閱起文件。
敷衍姿態中顯出一絲不耐煩。
這令易忠海心里一陣拔涼。
“我想了一下。
何雨柱的房子，是咱們院里位置最好的。
三千塊的價格實在太低，我覺得三千一百塊比較合適。
您能不能幫我跟他再說一聲？”
搞不清狀況的易忠海試探性地問道。
“嗯，我知道了。
回去吧。”
這次何大清甚至沒有抬頭看易忠海一眼。
明顯是對易忠海的報價不滿意。
“我覺得三千一百還是太少，不如三千二百，您覺得怎麼樣？”
意識到事情不妙，易忠海連忙改口，繼續加價。
“啪。”
何大清輕輕將筆拍在辦公桌上，抬起頭冷冷看向易忠海。
“老易，車間快要開工。
你趕緊回去吧。
無故遲到可是要挨批評的。”
何大清的話很不客氣。
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以及逼人的氣勢，令易忠海感到壓力十足。
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男人，易忠海忽然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
不知從何時開始，何大清完全變了。
變得不再像一個只知道做飯的臭廚子，而是威嚴赫赫的領導干部。
“大清，看在咱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跟我說句實話。
李勝利他出價多少？”
易忠海換了個稱呼，希望能以此拉近與何大清的距離，同時安撫內心的慌亂。
他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
何大清終究是從四合院里出去的。
有這麼多年情分在，就是官再大，也不能……不能瞧不起鄰居們。
苟富貴勿相忘嘛。
“老易，不是我不念舊情。
我給過你機會，但你沒有好好珍惜。
現在被李勝利抓住，是他的機緣。
你怪不得任何人。
只能說你跟房子是有緣無分。
行了，別廢話，趕緊回去吧。”
何大清雙手平放在桌上，輕嘆一聲，仿佛是在為易忠海感到惋惜。
從情感上來說，何大清希望能把房子賣給易忠海。
因為何大清跟李勝利沒什麼仇怨。
這麼坑人家，何大清心里還是會有一點點過意不去。
要是能讓易忠海來踩這個坑，何大清心里就舒服多了。
現在踩坑的機會近在眼前，就看易忠海能不能把握住，一頭扎進坑底了。
“大清，都是我不好。
看在咱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三千三，不，三千四。
我出三千四。
別把房子給李勝利，是我先來的。
把房子給我吧。”
易忠海語速越發急促。
在何大清的引導下，他開始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
何大清話還沒說完，易忠海再次提價。
“三千五，我出三千五。
三千五百塊已經不少了，你再考慮考慮吧。”
“我說你……”
“三千六，我願意出三千六。
再高家里就揭不開鍋了。
大清，你再考慮一下吧。”
易忠海一副要急哭的樣子。
很明顯他是血氣上頭，魔怔了。
“嗨，行了，行了。
我今天下班就去跟柱子說一下。
明天等消息吧。”
何大清仿佛被易忠海的誠心所感動。
終于松開金口，答應下來。
其實三千塊的價格已經讓何大清很滿意了。
讓馬衛國回去煽風點火，只是為確保交易順利進行。
沒想到李勝利和易忠海這麼給力。
居然把價格硬生生抬了幾百塊。
而且，眼看還沒到極限。
何大清真害怕易忠海一時上頭，把自己給玩壞了。
活著的易忠海才能工作，不斷給何大清創造價值。
“謝謝，大清，真太謝謝你了。”
易忠海如蒙大赦，額頭上都冒出虛汗來。
看樣子，他的報價總算壓過了李勝利。
房子終究還是要歸他所有。
只是沒想到李勝利下手這麼黑，居然連抬了幾百塊。
得虧易忠海意志堅定，否則還真可能被截胡。
“別廢話，差不多到點了。
趕緊回去。”
何大清抬手指了指身後的時鐘，無奈地說道。
“嗯，我這就回去。”
易忠海連忙離開辦公室，飛也似地跑回車間。
他的臉上喜色難掩，仿佛撞上什麼天大的喜事。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掉進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