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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破棉被，何大清一出賈家大門就踫上趕回來的柱子。
“爸，柳大夫我給請過來了。”
何雨柱呼出一大口氣，在身前凝出一片薄霧。
一路騎行，他的體力消耗不少。
跟在後方，一位頭頂狗皮帽，肩挎藥箱的老者徐徐走來。
“柳大夫，真是麻煩您了。”
何大清趕忙上前招呼。
柳大夫從長袖中伸出老邁的手掌擺動幾下，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懸壺濟世乃是我醫家本分，都是應該的。”
拿錢辦事，何大清出手這麼闊綽，柳大夫自然不能含糊。
最近生意冷淡，柳大夫都兩天沒開張了。
五萬塊剛好能充實家底。
“這邊請，內人就在屋里。”
何大清父子領著柳大夫往東跨院走去。
正在挨家挨戶敲門的劉海中見有大夫入院，急忙奔跑過來，攔住何大清去路。
“大清，既然請了大夫，還不快讓他去給賈張氏看看？！”
這些鄰居心中各有算計。
知道賈張氏的問題很麻煩，沒一個肯給劉海中面子，開門相迎。
後院跟著劉海中出來的幾人也各自找借口溜回去。
接連踫壁的劉海中頓感顏面大失。
逮住活人就想說幾句，彰顯自己的存在。
“趕緊讓開。
柳大夫過來是要給我家淮茹診療。
跟賈張氏沒關系。
你要是真關心賈張氏，就讓你們家孩子去請大夫。
別在這里擋路。”
請大夫上門是要付診金的，何大清可不會在賈張氏身上花一分錢。
再說劉海中算什麼東西，根本沒資格教何大清做事。
“賈張氏都傷成那樣，得先看看。
事有輕重緩急。
都是鄰居，你們家的事後面再說。”
劉海中使出慣用招數，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
慨他人之慷，他是一點都不心疼。
“賈張氏是你什麼人，要你來多事！”
何大清眼神一凜，深沉的氣勢爆發開來。
“這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
滾蛋！”
嚇得劉海中連連後退，差點沒跌倒在地上。
老虎不發威，真當是病貓。
何大清前幾個月狠狠收拾劉海中一頓。
沒想到這蠢貨竟然不記打。
還敢來觸何大清的虎須。
“柳大夫，讓您見笑了。
咱們走吧。”
何大清轉頭一笑，領著柳大夫繼續前進。
只留下握緊拳頭，無能狂怒的劉海中杵在風雪中。
一個低矮的人影小心翼翼地從後院探出。
靠在牆邊朝劉海中輕聲呼喚。
“爸，天不早了，媽叫你回去。”
盛怒的劉海中猛然轉過身，三步並兩步走到那孩子身邊。
“劉光天，偷偷摸摸，該打！”
劉海中一只手拎起自家二兒子，蒲扇般的手掌狠狠拍在屁股上。
強大的勁道透過棉衣，弄得劉光天生疼。
“嗚嗚嗚……”
孩子的慟哭聲在中院內回蕩。
可憐的劉光天只是傳個話，就莫名其妙成為父親的出氣筒，挨了頓毒打。
……
進入東跨院正屋，三人脫下厚實的外套，把東西放好。
柳大夫來到桌前，給等候多時的秦淮茹切脈。
閉上雙眼，柳大夫的手指輕放在對方手腕上，只消片刻就有結果。
“尊夫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脈搏有力，胎象平穩。
恭喜，恭喜。”
柳大夫拱手向何大清祝賀。
“大夫，我真的有了嗎？”
秦淮茹激動地問道。
突然有身孕，簡直就像做夢一樣，秦淮茹有些不敢相信。
“何夫人，老夫行醫數十年，喜脈還是認得的。”
中醫注重積累，老大夫不說醫術有多高明，尋常癥狀還是看得準的。
聞得喜訊，何大清臉上綻開笑容，抱緊妻子慰道。
“太好了，淮茹，咱們有孩子了。”
“大清哥。”
秦淮茹仿佛回到結婚時的羞澀，粉嫩的臉顯得紅撲撲的。
“咳咳。”
柳大夫輕咳幾聲打斷溫馨的氣氛。
“孕期前三個月，胎象徹底穩定下來前最需謹慎。
房事必須克制。
何夫人身體康健，無需用藥。
不過日常可以注意飲食，溫補滋養……”
柳大夫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細心交代起懷孕期間的注意事項。
同時還留下一份藥膳的方子，讓何大清每月熬幾次給秦淮茹補充營養。
諸事完畢，柳大夫謝絕何大清贈送的禮物，提上藥箱準備離開。
何雨柱有始有終，騎車載著柳大夫過來，就要安穩送回去。
沒想到剛出東跨院門口就被易忠海截下。
“柳大夫，屋里有個病患，還請您過去幫忙看看。”
易忠海掏出一萬塊恭敬遞上。
賈張氏傷得不輕，斷了不止一根骨頭，情況不容樂觀。
易忠海決定先請大夫做些應急處理再送醫院。
免得在運送過程中造成二次傷害。
柳大夫行醫多年，閱人無數。
進院被攔住的時候，光憑雙方對話就能判斷出事情不簡單。
需要截胡醫生去救治的病患，問題肯定嚴重，不太好處理。
不過，醫者仁心，柳大夫沒有絕易忠海的請求。
“小兄弟，你先回吧。
看完病人，我腿著走回去就好。”
柳大夫跟何雨柱交代兩句便跟著易忠海前往賈家。
“我也過去看能不能幫幫忙。”
何雨柱是個熱心腸，遇到事就喜歡往上湊。
“小兄弟，你不會醫術幫不上什麼忙。
再不回去，你爸該等急了。”
柳大夫看出何雨柱心善，再加上他家出手慷慨，因此有意維護。
不讓其卷入麻煩之中。
“是啊，柱子，你趕緊回去吧。”
易忠海在院里的處境本就不太好。
現在更不敢招惹何大清。
勸退何雨柱，柳大夫來到賈家。
在昏暗燈光的照映下終于見到了賈張氏。
只是搭上手腕片刻，掀開被單瞟了幾眼，柳大夫就眉頭緊鎖。
“怎麼會傷成這樣？
她脈象紊亂，虛浮不定，再不救治有性命之憂。
這種傷我可治不了，得盡快送到大醫院去。”
“快！
趕緊找幾塊木板還有繃帶過來，我先固定住她的斷骨。
再讓人去找板車。
千萬別亂動她。”
易忠海夫婦動了真火，手底下的力道可不輕。
結結實實要了賈張氏半條命。
即便送去醫院能救活，也免不了留下後遺癥。
經過一頓忙活，柳大夫總算將賈張氏的斷骨暫時固定住。
姚敏到院外花高價雇輛板車，幾人合力，連人帶被將賈張氏搬到車上，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