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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冷風吹過，寒意逼人。
不過這並沒有吹滅中院眾人的熱情。
“說得好！
既然易忠海這麼尊老敬老，就讓他來照顧聾老太吧！”
“沒錯，易忠海家工資這麼高，添雙碗筷也不是大事。”
大晚上把大伙叫出來吹風，還想給大伙找個祖宗，損害大伙的利益。
易忠海成為眾矢之的，瞬間被眾人的怒火包圍。
剛才還在看笑話的易忠海瞬間慌了，要他平白照顧聾老太是萬萬不能。
他跟姚敏的養老大計還沒著落，怎麼能先給別人養老呢。
“大家伙听我說，大家伙听我說！”
易忠海急忙高聲呼喊，企圖穩定局面。
“我覺得大清的話說得很對。
我跟大伙一樣，與聾老太非親非故，長期照顧，恐怕會惹人閑話，給院里招來麻煩。
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天晚了，大家都散了吧。”
易忠海判斷失誤了，他沒想到自己在院里混跡多年攢下的威望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一眾鄰居對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提出的言論不屑一顧，正面反駁，絲毫不給面子。
如今引火上身，易忠海顧不得其他，只能先強行把照顧聾老太的責任甩掉。
不然往後就真要被一直吸血了。
“老劉，老易說自己跟聾老太非親非故，不好照顧，你說說該怎麼辦？”
想借何大清的話脫身，根本不可能。
院里想搞易忠海的人可不止一個。
劉海中就是其中的急先鋒。
今晚何大清大展神威，出盡了風頭，劉海中正愁沒有表現的機會。
沒想到剛瞌睡，何大清就把枕頭遞上來了。
“這事好辦啊。
大家伙都听我說。
你們看，易忠海夫婦沒有孩子，聾老太同樣沒有孩子，處境多麼相似，簡直就是一家人。
沒有孩子，他們都缺少親情。
我看，易忠海可以認老太太當媽。
易忠海沒有孩子，但可以有媽。
這樣不就名正言順，不用擔心別人說閑話了嗎？
大家伙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不得不說劉海中的嘴還真是損。
這一段話下來，將易忠海跟聾老太兩家絕戶反復鞭尸。
“太對了！”
“易忠海，你沒有孩子，但可以有媽啊！”
眾鄰居無不拍手叫好。
把聾老太這個累贅扔到易忠海頭上，這可太解氣了。
“不行不行！
我媽早年就去世了，我怎麼能再認一個，這是不孝順啊！”
易忠海趕忙繼續推辭。
這門親是絕對不能認下的，不然易忠海往後就真沒有好日子過了。
倒在地上的聾老太慌忙爬起來，撿起拐杖就向易忠海跑去。
這種大好機會她可不會放過。
只要能趁機鎖死易忠海，就不用擔心養老的問題了。
“兒子，乖兒子，媽來了！”
易忠海進退維谷，看著聾老太那張擰巴的臉，最終趕忙帶著姚敏穿過人群，跑回家去。
今晚丟的臉夠多，也不差這最後一點。
“易忠海，你媽落這兒！”
一眾鄰居開始放聲嘲笑，狠狠報復搞事的易忠海。
易忠海跟姚敏一進到房間，趕忙將門合上，熄滅燈火裝烏龜。
任由外面動靜再大也不出聲。
經此一事，他在院里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人設徹底崩塌，威望喪盡。
別說操縱院里的輿論，夾起尾巴能過下去就不錯了。
正主一跑，大家笑也笑夠了，紛紛各回各家，上床休息。
只留下聾老太還楞在易忠海家門前叫嚷。
何大清回到家里，發現媳婦正睜著眼躺在床上，顯然是在等自己。
“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淮茹謹記何大清的勸導，平常基本都呆在東跨院里，關起門來過日子，不太管外面的人和事。
不過院里老是鬧騰，她挺好奇的。
不知道一個四合院事情怎麼會搞出這麼多事情，比秦家村都多。
“易忠海想攛掇我們給後院的老太太養老。
結果被你男人反制，他自己倒是陷進坑里了。”
何大清脫下外衣和鞋子，緩緩鑽進被窩里。
經過秦淮茹的預熱，被窩很暖和，何大清感到十分舒適，有女人就是不一樣。
“他這人真奇怪，非親非故的，憑什麼讓咱們給別人養老？
老太太沒子女嗎？”
秦淮茹可不想幫人養老，能照顧好自家人就不錯了。
“對，他們兩家都是絕戶。
等老了沒人照管，就會被吃絕戶，下場可慘了，你怕不怕。”
何大清用冰冷的手輕蹭嬌妻的臉頰。
“討厭。”
秦淮茹嬌嗔一聲。
“有你在我才不怕呢。”
“淮茹，咱們還是盡快給雨水添個弟弟妹妹吧。
這樣你以後更加有保障，怎麼樣？”
不等妻子答應，何大清就貼了過去。
……
兩天過去，風波漸漸平息，易忠海夫婦終于松了一口氣。
“老易，你也真是的，淨出餿主意。
現在鬧成這樣，咱們還怎麼在院里混下去。”
姚敏看著被砸壞的窗不住嘆氣。
那晚過後，聾老太變本加厲來騷擾他們。
時不時就用拐杖砸窗戶，鬧得易忠海家不得安寧。
姚敏這兩天都沒睡好。
“嗨，都是因為咱們沒孩子，所以才受他們欺負。”
說到這里，兩人對視一眼，一齊哀嘆。
這就是絕戶的悲哀，老而無子，很容易受欺負，還沒辦法還手。
現在易忠海年輕些還好，等他們夫妻老了，情況只會更加糟糕。
院里的豺狼都等著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塊肉呢。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還是得把旭東給找回來。
不然咱們在院里說話，都沒個人響應，根本行不通。”
易忠海開始懷念賈旭東在的日子。
這個徒弟雖然沒啥用，但好歹還能幫忙說句話。
有他在易忠海豈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以至遭到眾人圍攻。
“我看還是趕緊去領養一個孩子吧。
養個歲數小的，不懂事的，這樣等他長大，咱們還能有個依靠。”
姚敏很不看好賈旭東。
就賈張氏那個蠢貨能教養出什麼好東西。
賈旭東就是個純純廢物，只會幫倒忙。
“教他這麼多年了，讓我再試試吧。
實在不行，再另外說。”
易忠海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明天我再去找劉武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