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圖逐荒!
柯爾那枷的異象驚動了整個蒼嵐大陸,各方勢力與宗門,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式。
柯爾那枷各處秘境現世,每百年一次,這意味著無數機緣,也是眾多天才俊艷,借勢崛起的良機。
錯過了,一是秘境難尋,二是也難破界進入。
柯爾那枷中破碎的小世界碎片,一般自有規則,各處秘境的進入者都被壓制在凡境。至于為什麼是凡鏡?原因無從考究。
西雲州,歐陽家議事廳中,現任家主歐陽界端坐于主位,低垂的眼皮微微上挑,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下兩側眾人,登時大廳內,議論聲戛然而止,安靜異常,落針可聞。
大廳兩側分別端坐著十余位家族骨干與客卿長老,神態各異,議事已接近尾聲。
虯髯威嚴的歐陽界,左手掌心轉弄著兩顆鵝卵大小的聚氣石,品相不凡,肉眼可見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氣不停的被吸納入內,此石價值幾十萬金,是歐陽家主的心頭好。歐陽界輕咳了兩聲。
“嗯,此次柯爾那枷眾多秘境開啟,這份大機緣,對我們家族年輕一輩的培養,極為重要。”
“我決定由四長老錢海與歐陽南天一同帶隊,各分支自行選拔兩名有潛力族人。再�@亂瘓洌 髏鼐承紫沼牖 擋 妗; 瞿訓茫 ﹀勺迦艘 髦亍I 稅桑︿咸熗糲隆! br />
不多時,議事廳中只剩下歐陽界與兒子歐陽南天。
“南天啊,秘境凶險,凡事要謹慎,你已凡境五階,錢長老是築基二階,即使進入秘境被壓制,他也至少在凡境五階。你二人要互相配合。”
“很多秘境中有凶獸,有些甚至還有原住民,他們不受境界壓制,而且個別人對外來者仇視,我為你二人準備了幾件護身保命法器,臨行前帶上,遇到兩難境地時,記住命比機緣重要。”
“知道了,父親!”歐陽南天袖中雙拳緊握,無比鄭重的回道。
歐陽界稍作沉思,又補充道“某些場合下,別的勢力的天才俊杰,能讓他們從世間蒸發掉,最好!退下吧!”。
歐陽南天應聲退走,身後聚氣石輾轉聲嘎吱作響,歐陽南天忽然感覺冷,很冷!
東嵐州,李家一間藏器閣內。“老四啊,明兒你和四長老、五長老,出發吧。柯爾那枷,此次秘境開啟,各大勢力都要分一杯羹,狼多肉少啊,我們也得狠狠咬上一口!”
“人我也定好了,路上如果遇上李然,也帶上她。哦,對了,各方勢力在秘境中難免有沖突,防人之心必須得有”
“別的嘛,自己衡量。嗯……你走時,把二林子帶上,這小崽子頂著‘大長老’孫子的身份,沒少侵吞家族私產,找個由頭,讓他消失吧”。
李德才平淡的交待完一切,悠悠然的背著雙手,一排排,一列列的法器看了過去。
族人多以為這位面貌溫和的家主喜好逛藏器閣。但只有四子李文右清楚也了解父親李德才。父親記得每件法器的位置與來歷,但凡多一件少一件,李大家主比庫房管事還清楚。
類似的場景,在蒼嵐大陸各大勢力中不斷的發生著上演著,明爭暗斗,勾心斗角,權與利的爭奪是血淋淋的殘酷。
各大勢力,有的隊伍已上路,有的隊伍即將上路,目標皆是柯爾那枷。如嗅到血腥味而來的狼群,又若腐蠅四處飛散尋覓殘尸。
各方隊伍,井然有序.摩拳擦掌,殺氣騰騰。
秦六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個時辰之後,齊牛已經支好了新的帳篷。秦六躺在毛氈上,有些後怕,誰會料到這幫龜兒子,不只會一種法術,還弄個氣障出來,讓他猝不及防!
還好有齊牛在,也算僥幸逃得一命。
“齊牛……”
“啊?什麼事六爺?”
“那啥,你咋沒趁我暈了,奪了我的寶貝,或者趁機把我弄死了事?”
“啊?六爺,咱有仇?再說了,你覺得齊牛我是那種人?”
“你?為啥不是?你也沒少搶別人?咱缺德事也沒少干!”
“哈哈,六爺,你還知道你缺德啊?搶了還不算,還得扒光,還得掛樹杈上!”
“那你咋沒對我下手?沒對寶物動過心?”
“哈哈,咋不動心?這不是沒來得及嘛,我琢磨著,等你下次暈了,再動手。”
秦六嘴角直抽抽,人心啊,總是捉摸不透的,但每個人心里總有一桿秤。你的善惡在別人心中早有定論。
大奸大惡大智大善之流,總有一處柔軟藏在心中最深處,秦六如此,齊牛亦如此。
齊牛忙活完,躺在了自己的毛氈上,望著帳篷頂,“六爺,你當初搶了我,沒殺我,結果上了你的賊船。”
“石洞遇險,憑你的本事,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你沒走。那些被搶的人,很多人都該殺,你也沒殺。不說了,太多太多事,我在旁都看在了眼里。”
“嗯……再有就是木良道人這,你本可以在他醉的時候,不管不顧,可你沒有。哎,對了那死老道呢?關鍵時刻,跑了,不仗義!屁的高手!”齊牛絮絮叨叨,听得秦六暈頭脹腦的。
“齊牛啊,你個龜孫!敢背地里罵道爺,道爺我可都听見了!道爺這脾氣可是不太好!”,木良道人,氣勢洶洶拉起了門簾,雙眼圓瞪,怒視齊牛。
“誒呀,道爺,您老人家拉屎去了?起火那會您是不是正好內急?一定是……”齊牛眨了眨眼揶揄道。
木良道人撓了撓後脖頸說道“啊……那會啊,那會不是起火了麼,我就想啊,得去找點水滅火……”。
“那水呢?”齊牛來了倔強勁追問道。
“啊,那什麼,這不,走出去十幾里地,才想起,這荒漠哪來的水?結果,回來時,又迷路了,唉,你看這事鬧的……”,木良道人一臉無辜的解釋著。
秦六正神游萬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沒注意到他倆的拌嘴。
木良道人看到齊牛早為他鋪好的毛氈,盤膝坐了上去,雙手結子午決,不言不語開始打坐。
齊牛見二人如此無趣,也只能閉嘴,望著帳篷頂愣愣發呆。
李然一行人,走了幾日,到了山腳,又順著峭壁邊緣向上攀爬了兩日,破開界障,回到了荒漠。
李久福望著遠方,除了沙還是沙,卻沒來由的心情大好,“哎,你們說,怪不怪?我怎麼看這鳥不拉屎的荒漠這麼親切?這麼得勁呢?”
“現在出來的地方,似乎和我們進入時地方不太一樣!看這旁邊,怎麼還有座山?”夏煙花首先察覺到了不同,詫異的說道。
李然一如既往的平靜與無趣,平淡的回了一句“這方小天地,應當按照某種法則在移動”,李然看了眼周圍眾人,接著說道“我們分一下物品,就此各尋去處吧”
李然轉而望了眼虯髯三哥,他猶猶豫豫,欲言又止,似乎很糾結。
李然率先開口說道“三哥,家族里也沒有什麼你的物件了,自此之後,希望三哥在外邊能混的風聲水起,有朝一日,回李家看看這些故人”。
虯髯三哥,鐵打般的漢子也有些哽咽“小姐,老三我對不住李家,感謝小姐的大度與寬容!……”
分配物品也是極快,眾人各自心里都有數,分別拿好了物品,江雪兒依舊拖著她的長刀,抱了抱拳後緩緩遠去,背影依舊妖嬈,搖曳動人。
“李向道友,好好修行!有緣再會!”喬千山一側嘴角翹起,意味深長的向李向抱拳辭行。
李向陡然感覺屁股涼颼颼的,干笑著抱拳,心中不禁暗罵“歐陽九月你個臭娘們,老子早晚弄了你”。
阿琳的相好那個李向的隨從,早已死在了途中,此時阿林與虯髯三哥站在了一起,二人關系,無需言明,眾人也已明了。
望著虯髯三哥與阿琳遠去的背影,李然不禁有些愣神,一如那荒漠里的駱駝刺朝向著天空,期待著某天某片雲某場雨不期而來。風中,李然發絲飛揚,這荒漠的熱風吹透了衣衫卻吹不進女兒家的心田。
“然姐,怎麼放他倆走了?”李久福問。
“啊?啊,成人之美嘛,終歸不是壞事”,李然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久之後,李家幾人與夏老頭爺孫倆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