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七七又拿起那個砂鍋，仔細端詳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偷不像是偷的，杜老頭不像是那種人……
“哎喲，真是來頭不小啊。果然出來見世面了，這段時日逃荒，見識了多少人一生都沒見過的。”
砂鍋完全洗淨之後，再把洗淨的雞放入砂鍋中，加上空間的水缸的水。
好過用水井里的水，都還不知道那群不講究的乞丐們，對水做了些什麼，再加上陌生的水源，不一定干淨，也沒有空間的水好。
她端了這鍋出去，勾在那群乞丐立著的小火堆架子上。
這才洗個雞跟鍋的功夫，一轉眼，那群窮凶極惡的乞丐早已不見蹤影。
崔七七都懷疑老乞丐是在打算甕中捉鱉，早就想收拾他們了調侃老乞丐︰“深藏不露啊，杜爺爺，這砂鍋可不簡單，竟是御用的紫砂壺！”
杜老頭隱秘地微微一笑，說道︰“小丫頭好眼力，這砂鍋確實是老夫年輕時從皇宮里帶出來的，雖是御用之物，但用來炖雞，也別有一番風味。”
崔七七也不管老乞丐為何有如此身手，老乞丐也不問崔七七瞧著手中繭子，明明是農家女，為何會品鑒御用廚具。
“行走江湖，都是深藏不露之人，就不要相互拆穿啦，各留一線秘密。”
崔七七眨了眨眼楮，俏皮地說︰“您說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對，說得對了。”
杜老頭怕小年輕像前面他遞給饅頭那般，不願意吃剩菜，解釋道︰
“這個掌櫃人不錯，回回說是客人吃剩的打包，實則是後廚剩下的，客人吃剩的都喂狗去了。”
“杜爺爺，我曉得的。雖說天冷也不會有餿臭味兒，但那饅頭跟菜都是完整的，沒有被咬過的痕跡。”
崔七七從竹筐里掏出炖湯料，其實是從空間的御膳房櫥櫃里拿出，姜切片，紅棗、枸杞、桂皮與八角都拿出一小把，也懶得切塊了，整只洗淨的母雞洗淨，放入鍋中。
空間的水自帶淨化效果，哪怕不焯水也能讓湯美味極鮮，沒有一絲腥臭。
水量以沒過雞身，挑了挑酒樓小二給的剩菜，把菘菜葉啥的都放了雞肚子里頭，在用一根竹簽封好口。
崔七七將御用紫砂鍋放在爐火上，將砂鍋蓋上蓋子，先用大火沸騰，再用小火慢慢慢炖。
再拿小刀子削竹簽，串起饅頭來，先烤了兩串，撒上一點芝麻還有磨碎的香料粉，邊烤邊吃一串，另一串遞給了杜老頭。
杜老頭接過饅頭，咬了一口， 呲一聲。
雖然就是普通的饅頭烤得干硬，但他還是覺得很好吃，別有一番香酥滋味，比肉還香。
“呼……”
咬破脆皮，中間的熱氣直冒，被軟綿的饅頭心燙得直噴。
好不容易填了肚子，炖至雞肉熟透，湯汁香氣濃郁時。
崔七七小心翼翼地將砂鍋蓋子揭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只見湯色金黃，雞肉鮮嫩。
紅棗和枸杞在湯中若隱若現，顯得格外誘人。
崔七七可惜地說︰“沒有蔥花，不然得更好看。”
加入一些些鹽調味，攪拌均勻，崔七七假裝從竹筐里，其實是在空間中拿出碗筷勺子。
杜老頭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雞湯，囫圇吹了吹，然後送入口中。
他閉上眼楮，細細品味，片刻後，睜開眼楮，驚喜贊嘆道︰“好湯！”
崔七七也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只覺得雞湯鮮美無比，湯汁中帶著一絲紅棗和枸杞的甘甜，回味無窮。
杜老頭用筷子分出雞腿，遞給崔七七，說道︰“快，要吃先吃最好吃的雞腿，填填肚子。”
“今兒沒有酒，就用雞腿敬您，試試我的手藝。”
崔七七接過雞腿，杜老頭哈哈大笑，一人一只，像踫杯一樣踫了踫雞腿。
完事兒了，他一口咬上雞腿，雞肉入口即化。
“小丫頭，先前那土匪還真沒忽悠我，這砂鍋真是寶物，炖出來的湯格外香濃。”
笑了笑，鍋能頂一部分用處，但用處應當沒有空間靈泉有用。
杜老頭再加思索，嘆了口氣︰
“這砂鍋雖是御用之物，但老夫先前也用來炖過湯，放過熊掌魚翅，都不像你這般，做得別有一番風味。小姑娘手藝不錯，這雞湯做得極好。”
他從地上撿起幾根干柴，把火加旺了，火光在寒風中搖曳，帶來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