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二oo二!
夜間訓練結束,同學們各自散去。
李淺憶風風火火跑到洪星羅面前,遞給他五塊錢“賤人,我要交班費!”
這丫頭可真會找時間,大晚上交班費。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洪星羅接過錢,打算回教室給記錄上,順便把教室門關上。
“陪我去趟教室吧!我一個人怕鬼。”
“又不是三四年級的小朋友,還怕鬼!”
嘴上打打鬧鬧,李淺憶還是跟上洪星羅的步伐。
由于沒有高中部的燈光,灰暗的夜色下,二人漸漸遠離喧鬧的足球場。
“國慶節三天多沒有見到我,有沒有想我啊?”
“賤人,你能正常點嗎?”
“我還是個孩子!你凶我∼”
“呵呵呵呵……不好意思,腳滑了。”李淺憶一腳踢在洪星羅小腿上,力度不大。
“腳滑?我看是真情流露,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
“呸……絕對沒有!”
“我知道你這是害羞,我懂的∼”
“你再說我就回家啦!”李淺憶快速從旁邊跑開,不和洪星羅一起上梯坎,從另一個方向,她又繞著跑了回來,“哈哈,我又回來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哥,想哥你就直說,我不會笑話你的。”
“我只是可憐你一個小孩子罷了,賤人,你不要太自戀!離譜……”
“女孩子嘛,害羞一點很正常的啦,來,姐姐,讓我摸摸你的腦袋,這樣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賤人,男孩子要謙虛,懂不!”
“像我這麼天賦異稟的人,謙虛就等于是驕傲。”
“�T–e–�T滾……”
“你就是那一縷散發清香的暖風,我可舍不得滾。”
“hatareyouthkg?”李淺憶橫眉冷豎,“賤人,你再這樣,我就真不陪你回教室了哈!”
“好吧~~好吧~~對了,你最近學習怎麼樣?需不需要班長我幫你指導一下?”
“賤人啊,我有一個問題問你。
語文課老師讓我們依次朗讀課文,我都要提前數一下,我前面有多少人,看看我要讀的是哪一部分,這樣我就能在我朗讀之前,提前練習。
要到我的時候,心怦怦亂跳,好像沖出身體一樣,聲音開始顫抖,腦子一片空白,坐下又懊悔不已,想著自己怎麼這麼笨,好像只有我這樣,我感覺自己好沒用。
每次那個時候,我都怕出錯,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洪星羅一愣,這個問題,好像還真沒解,這是中國教育制度的問題,而這種制度又源于骨子里的文化。
五千年文明,糟粕和精華各佔一半。
洪星羅沒有在外國上過學,不知道歐美那些國家會不會存在這種無意識制造焦慮的情況。
對洪星羅自己而言,朗讀課文得心應手,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表現自己的方式。
他可以聲情並茂,也可以抑揚頓挫,更可以故意逗全班發笑,畢竟是個成年人,沒有青春期孩子的那種忐忑。
還有老師也是普通人,普遍帶有有色眼鏡。
對于那種不喜歡的同學,就算是認認真真反復讀熟了課文,也有可能被說讀得太小聲了。
一遍又一遍的大聲朗讀中,本來自信滿滿的心態,也會碎落一地。
本以為會得到老師的夸獎,得到的卻是不留情面的批評。
基本沒有幾個學生能夠無視批評,繼續努力。
並不是所有老師都是好老師,很多老師擅自對學生作出武斷評價,還自詡為激勵學生,豈不知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李淺憶,看著我,我告訴你,你不笨,你不需要讓老師開心,甚至你不需要讓父母開心,不要活得那麼累。
我知道你外表看起來活潑開朗,其實內心深處可能有一點壓抑。
其實人生大部分事情都不重要,就像這個朗讀,就算是出錯又怎麼樣呢?
大不了丟一點面子麼,面子值幾個錢,反正又死不了,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嘛,反正都是要死的。
還有就是,你要多鍛煉自己,緊張的次數一多,就會提高你緊張的闕值,以後再遇到小場面就不會緊張啦。
我看你運動會一個也沒報,我自作主張,給你報個800米和接力賽!”
“啊?”
李淺憶起先感覺說得很有道理,不住微微點頭贊同,認真傾听。
這轉折也太大了一點!
一下就跳到校運會,李淺憶思維有些跟不上這種跳躍。
“我真的行嗎?”李淺憶遲疑道。
洪星羅連連鼓勵“克服自己,從現在做起,加油!你是最棒的!你肯定可以!”
昏暗的燈光中,洪星羅打量了一眼身邊的這雙大長腿,心里暗暗偷笑。
“你說得很對,賤人,到時候,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那當然,必須滴!我跟你一起跑,你在跑道上跑,我在足球場跑,給你加油打氣!”
“好!都給我報上,我所有項目都要參加!”
臥槽!
洪星羅望著李淺憶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怎麼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老李呀,一個人最多只能報三個個人項目!”
“哦∼對!我忘了……”李淺憶不好意思地尷尬一笑,“那除了800米和接力賽,你說我還報一個什麼好?”
“嘿嘿,這個嘛!我報的是1000米、接力賽和立定跳遠,你跟我一樣,再報一個立定跳遠,咋樣?”
“行!賤人,听你的,就報立定跳遠!”
洪星羅暗自發出一聲奸笑,又一個陰謀詭計在腦中成型。
他循循誘導道
“老李,你看馬上就要校運會了,既然你已經決定參加,那就應該全力以赴,爭取拿個好名次,我看這樣吧,以後你就跟著我一起在加餐時間鍛煉,從今天開始!”
李淺憶面現難色,拖延癥發作“鍛煉倒是可以,就是能不能從明天開始,今天軍訓我好累∼”
洪星羅立刻板起臉,嚴肅道“明天站軍姿、踢正步、轉體訓練,一樣不輕松,戰勝自己,從現在開始!”
李淺憶苦著面龐,還想作最後的掙扎,她第一次以一種略顯生硬的可憐口氣哀求道
“賤人∼不……班長∼洪星羅……”
洪星羅微微一笑,豎起手指,左右搖晃
“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