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來了!!
朱祁鎮並沒有回宮,而是走到半路折返去了會昌伯府。
雖然被削去爵位,但太皇太後仍然允許他們住在伯爵府內。
朱祁鎮沒有走前門,而是去了後門,王天雲見開門,遞了牌子進去。不一會,朱祁鎮的外公孫忠帶著一眾家人急匆匆趕來。
“罪臣孫忠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外公,外婆,趕緊起來吧。”看著不到半年已經步履蹣跚病殃殃的孫忠和瘦弱的董元貞(孫忠的夫人,活到了92歲。),朱祁鎮忍不住叫了聲外公外婆。
“請陛下萬萬不可如此稱呼,罪臣…”話沒說完,已經老淚縱橫。
“外面天寒地凍,進屋說吧。”朱祁鎮嘆息一聲道。
“快扶你父親母親起來。”朱祁鎮對著自己的大舅孫繼宗道。
孫繼宗和他夫人趕緊攙扶著起兩位老人。
進了屋,朱祁鎮在主位坐定,朱祁鎮一揮手,所有閑雜人等全部退到了門外,屋內只留下孫忠、董元貞、和他的大舅孫繼宗。
一陣沉默後,朱祁鎮開口道,“外公、外婆,讓你們受苦了。”
一句外公外婆,讓兩個老人瞬間淚雨如下,皇帝還是念著親情的,心里還是有我們孫家的。
“二舅的事,朕希望你們不要怪罪母後,她…也很難。父皇新喪,又出了私鹽一案,一邊是國法,一邊是親情,朕和母後確實很為難。若徇私情,必然會引起天下震動,于國無益。”朱祁鎮開口道。
“臣知道,臣不是迂腐之人,那逆子觸犯國法,承蒙太皇太後和陛下庇佑,才沒有被殺頭,已是皇恩浩蕩了,孫家上下對陛下和太皇太後,皇太後絕沒有半句怨言,現在雖然被敕奪封號,但是這些日子確是我們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孫忠哽咽道。
朱祁鎮點點頭,心道,自己這個外公和史書上評價的一樣,公正耿直,憨厚之人。
“大舅,”朱祁鎮看著孫繼宗道,
“臣在。”
“起來起來,現在這里沒有君臣,只有親情。我這個外甥回外公家,你們這樣跪來跪去是要把我往外攆啊。”朱祁鎮開了個玩笑道。
“臣絕無此意,家父從小教導臣,君臣之禮不可廢。”孫繼宗堅持行完禮,朱祁鎮無奈,只好隨他。
“听說你現在在五軍都督府掛了府前軍衛指揮使的閑職?”
“是,臣文不成,武不就,不敢居要職而損國家,所以只掛了個閑差。”
還真是個忠厚醇實之人,朱祁鎮暗道。
他這個舅舅可不簡單,不僅遺傳了孫家的長壽基因,而且在宣德朝時還干過一段時間的錦衣衛指揮使,並且在戰神成功復位後,一直在五軍都督府督扶軍務,一直干到憲宗朝。
他也是為數不多的外戚得掌軍權的人之一。拋開皇帝制衡朝局的想法,他能總督五軍營、十二團營軍務,可見此人在帶兵和軍事指揮上還是有些本事的。
“舅舅自謙了,若像你說的文不成武不就,那當初父皇也不會讓你任錦衣衛指揮使了。呵呵。”朱祁鎮道。
“外公,朕有意讓舅舅任一營指揮使,你什麼意見?”
“陛下,孫家現在是戴罪之身,又是外戚,您讓繼宗執掌兵權,有違祖制,恐惹朝臣非議啊。”
朱祁鎮擺擺手道,“這里沒外人,咱們關起門來說幾句知己話,我讓舅舅掌兵,一來是舅舅確實有這個能力,二來朕在朝堂上確實沒有幾個可用之人,自己家人若不幫襯著,那朕真成孤家寡人了。”
“雖然孫家目前是受了點波折,日後只要舅舅建功立業,朕自會去求皇祖母,為孫家恢復爵位的。”
“至于二舅那邊你們不必擔心,朕已經吩咐過了,他在邊關吃苦是一定的,但不會有性命之憂。你們也可去信多關心關心他。”
“罪臣孫忠,謝陛下隆恩!”眼看又要哭上,朱祁鎮趕緊起身,從袖子中掏出幾張銀票道,“舅舅,這是一千兩見面即兌的匯通銀票,知道你們生活清苦,這次你們又典賣房產捐給災民,母後也是于心不忍,拿出自己的體己銀子讓朕給你們送過來,補貼家用。”
說著,塞給了孫繼宗。
“好了,事說完了,朕該回宮了!”
“臣等恭送陛下。”
朱祁鎮擺擺手,徑自又從孫家後門上了馬車,朝皇宮而去。
“少爺,剛才家里太夫人派人來尋您。”侯寶又到車旁,小聲說道。
“說什麼事了嗎?”
“沒說!”
“快點,回宮。”朱祁鎮用腳尖踢踢趕車的侍衛,侍衛輕甩鞭子,拉車的馬兒便加快了腳步。
半炷香的時間,仁壽宮。
“皇祖母,孫兒來了。”朱祁鎮大步跨進殿內。
朱祁鎮一個急步剎車,跟在後面的侯寶差點撞到他。
因為他看到了張氏正拿著藤棍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過來!”張氏說道。
朱祁鎮早就有了經驗,嗖的一下跑到柱子旁,嘿嘿一笑,“祖母,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張氏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拿著藤棍就走了過來,“你!”
“嘿嘿,那個孫兒何時惹您不高興了!”
“何時?臭小子,你在早朝上都干了些什麼?”
“孫兒沒干什麼啊,就是听朝看奏疏。”
“你還敢狡辯,人家都把話遞到我這來了,你還敢說你沒干?”
“你給我過來,別跑…”
張氏拿著藤棍打了一下,沒打著,朱祁鎮一閃躲過,跑到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