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以為自己拿到了管家的對牌就能在盛家橫行了,可是她不知道如今盛家這些下人的家底都握在葳蕤軒,她想使喚這些人,想都別想。盛 不是喜歡林噙霜嗎?如蘭倒是要看看,要是林噙霜阻礙了盛 的官途,他和林噙霜之間還會不會那麼如膠似漆。
不久之後,袁家來下聘,來的還是袁文純夫婦,不過這次下聘很平靜。盛長楓早在前幾天“不小心”摔傷了腿,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他還在自己房里躺著呢,自然沒有機會出來搗亂。
盛長楓沒出來,袁文純自然也就沒法挑撥顧廷燁拿聘雁做賭注,這下聘的事兒就這麼順利的過了。顧廷燁和盛長柏連面都沒見,自然也不會一起出去,這兩人也算是躲過了被人分追殺那一劫。
又過了幾天,袁家的人離開揚州回東京,袁家前腳剛走,王若弗後腳便帶著如蘭和長松去了莊子上。林噙霜得了管家的對牌,現下王若弗又不在,她趁此機會四處收買府中管事兒的人,想多拉攏一些“自己人”。可是她沒想到,這些管家婆子錢照收,可是事兒是一點兒不辦,林噙霜雖然生氣卻也沒辦法,畢竟人家只是按照規矩辦事兒,一點兒也沒錯啊!
林噙霜以為是自己的錢給得不夠,所以後面出手格外大方,只是她家底薄,那銀子流水般的花出去她也著實撐不住,最後她只能克扣那些不得臉的下人的銀子,用這些銀子來收買那些管事兒的人。不僅是下人,就連衛小娘那邊她也沒放過,她知道衛小娘性子軟,就算被克扣了也不會說什麼,所以更是大膽,甚至連炭火都不給人家。
林噙霜就這麼折騰了將近一個月,最後錢花了個干淨,人得罪了不少,事兒還一件沒成,這讓她怎麼能不生氣?從她做了盛 的妾開始,她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呢!
不過林噙霜到底是有手段的,她知道這個家中到底還是盛 做主,所以她將主意打到了盛 的身上,想借盛 來整頓一下這些下人。
林噙霜想的很好,可是形勢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事情是這樣的,盛 今年的評級很好,按理說應該可以回京任職了,可沒想到這調令下來了,回京的名單中卻沒有他。盛 在家事上糊涂,可是他在做官方面卻是有腦子的。盛 私下托關系打听原因,最後得知是家里的原因。
這家中妾室管家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再加上林噙霜從來不低調,恨不得整個揚州都知道盛家是她管家,這就有心人都知道了盛家是小娘管家。誰在官場上還沒兩個對手了,所有這事兒就這麼傳出去了。再加上林噙霜管家本就立身不正漏洞百出,這下更是坐實了盛 治家不嚴的事實。
恰巧那段時間有幾位東京的貴人在揚州,這事兒就被傳到了官家的耳朵里,所以這次調任就沒了盛 ,理由就是治家不嚴。
盛 第一次意識到家里的事兒不是小事兒,而是能影響到他仕途的大事兒,當晚回去就拿走了林噙霜手里的管家對牌,還在林棲閣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這次,任憑林噙霜又哭又鬧又上吊,盛 都沒再理會她。
幾日後,盛 親自去莊子上將王若弗請了回來,好話說盡才讓王若弗不情不願的拿回了管家的對牌。這當然是如蘭讓王若弗這樣表現的,不然怎麼讓盛 記得今日,記得這管家的事兒是他求著王若弗接手的。
這事兒的確打疼了盛 ,之後的日子里,無論他怎麼寵愛林噙霜,都沒再想過讓她管家的事兒。
管家對牌回到王若弗手中的盛家一下子變得有序起來,從前被克扣的那些銀錢和東西王若弗都自掏腰包給他們補齊了,那些做錯事的也都受了罰,做得好的也都領了賞賜,一套賞罰分明的政策再加上主家額外的補償賞賜治得盛家上下服服帖帖。
“九兒,拿著這些銀票去給那幾個婆子,她們做得很好,我很滿意。告訴她們,好好做事,以後好處多著呢!”如蘭將手中的銀票給九兒,讓九兒去給那幾個專門挑事兒的婆子,能為她做事的人,自然要好好賞賜。
“是。”九兒應聲,借著夜色離開屋子去辦事。
這九兒是王若弗身邊的劉媽媽的女兒,如蘭將人要了過來,讓她和喜鵲一起做自己身邊的一等貼身女使。這些年九兒和喜鵲也算是被如蘭調教出來了,現如今的倆人嘴皮子一個比一個厲害,往那兒一站也是能唬住人的厲害角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