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只剩下祁玄甄癲狂的怒吼，除了他，所有人都靜立不動，讓他更加驚慌。
更讓他恐懼的，是他已經察覺了什麼，卻不敢承認，眸子愈發的猩紅，他的嘶吼，命令，威脅都起不到一點作用，讓他心里的僥幸一點點破碎。
他腿腳發軟，幾乎站立不住，拖著癱軟屋里的腿轉過身，再看向祁文帝的目光已經沒了之前的勢在必得，雖然努力隱藏卻依舊藏不住恐懼。
“父、父皇，我，我，他們……”祁玄甄聲音都在發抖。
“他們？不是你領進來的嗎？怎麼，指使不動了？連一群禁軍都指揮不動，那你準備怎麼指使那些朝臣？用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祁文帝聲音輕緩平靜，像是在認真詢問。
祁玄甄臉上血色盡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若是現在還看不清形勢，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知是酸軟的腿已經站不住了還是如何，就這麼面色慘白跪在皇上面前。
“父皇，兒臣，兒臣不想這樣的，實在是兒臣做了錯事，害怕父皇責罰，一時沖動，父皇，父皇你不會怪兒臣的對不對？”他膝行到皇上跟前︰“父皇，你知道，我這麼多年有多努力，可卻看不到希望，兒臣心里苦啊，兒臣也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那麼無用，並沒有比大皇兄差，父皇。”
他伏在皇上的腿上，涕淚橫流。
祁文帝面色復雜的看著在自己膝蓋上痛哭的兒子，眼底神色復雜，可再怎麼心痛，他都不可能心軟。
祁玄甄，已經危害到了江山社稷，已經不是他心軟就可以的。
“老五，你……”
“你去死吧！等你死了，他們就都會听我的了，我告訴過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說了會讓你當尊貴的太上皇，為什麼要逼我殺了你！”
祁文帝話沒說完，祁玄甄手中不知從哪兒拿出來匕首已經抵上了皇上的脖子，若是說之前祁玄甄只是癲狂，此刻已經是徹底瘋了，失去了理智。
瘋狂嘶吼就要刺向皇上的脖子。
“去死吧！”
“叮——”
一聲踫撞，刀刃被飛來的異物打偏，祁玄甄胸口也被猛地踹了一記窩心腳，整個人倒飛出去，滾落台階，摔在大殿上。
祁玄甄只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移位了一般疼痛，甚至好半天都沒緩上一口氣，在地上痛苦掙扎好半天。
祁文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並沒有被劃傷，但他好似依稀感覺到了利刃的冰寒，這一刻，他所有的惻隱之心蕩然無存，再也生不出絲毫心軟。
他對這個兒子狠不下心，最後對祁玄甄的懲罰，也不過想著貶為庶人。
可他的兒子，竟然想要手刃了他……
“將所有叛軍拿下，拖出去，就地斬殺，五皇子祁玄甄，押入天牢，查抄定國公府與五皇子府，滿門下獄，听候發落！”
隨著祁文帝的話音落下，原本安靜的大殿內頓時有了響應，祁玄甄的一眾私兵被架著脖子帶出大殿。
這一夜，注定是血流成河！
祁玄甄還不甘心，陰鷙的眸死死盯著祁文帝，大吼︰“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也要給我陪葬，哈哈哈哈，你已經中毒了，若是沒有我，你必死無疑，殺了我，你也要死，哈哈哈哈哈，你要陪我一起死嗎？你敢嗎？放開我，快放開我，不然我拉著他和我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