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倒也就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後來甦逢春說的都有些困倦,稀里糊涂的就睡著了。
    王隰和在一旁看書,瞧著甦逢春便天都沒動靜這才轉頭去看,卻見剛才還興高采烈說著話的甦逢春這會兒卻歪頭睡著,想來甦逢春在這兒愜意的很,便是睡著的時候眉目間都帶著笑。
    王隰和笑了笑,想著晚上還要拜神守歲就沒忍心打擾甦逢春,只是喚來采薇拿了一條小毯子給甦逢春蓋上了,免得著涼。
    …
    甦逢春再悠悠轉醒,原本映照著落日余暉的天幕已經轉換成了月明星稀的融融夜色。
    許是剛甦醒,甦逢春一下子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愣了一下才爬了起來,“我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逢春醒了?”
    王隰和柔聲問道,手上翻書的動作卻沒停下。桌案上已經堆放了兩本翻閱完的書籍,想來王隰和是一刻都沒有放松。
    “嗯。”甦逢春點點頭,卻還是有些懵然的樣子,“幾點了?”
    “約莫戌時了。”
    “哦…”甦逢春顯然還沒怎麼睡醒,揉了揉眼楮又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睡眼惺忪的樣子,倒是可愛的很。
    王隰和又翻過了一張書頁,笑著問甦逢春,“逢春睡的可好?”
    說起這個甦逢春一臉滿足,亮晶晶的大眼楮襯著兩個可愛的梨渦淺笑,“睡得好!吃飽了就睡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呀。”
    采薇緩緩走了進來,呈給甦逢春一碗銀耳梨湯,又說,“甦姑娘剛醒,夜間寒涼喝些梨湯去去睡氣,免得著涼。”
    甦逢春乖乖的接過銀耳梨湯,小口小口的飲起來。
    一整碗熱乎乎甜絲絲的梨湯下肚,甦逢春這才覺得身體完全甦醒了過來。
    她撐著腦袋去看王隰和翻閱的書本,似乎都是些游歷文集一類的,看著看著甦逢春就覺得有些無聊,便問王隰和,“咱們接下來還有事情做嗎?”
    王隰和沉吟了一下,才說,“現下是沒有了,若是逢春餓了可以先吃些小食墊一墊。”
    雖然甦逢春沒有說到吃食,不過以王隰和對甦逢春性子的了解,這會兒多半就是念叨著飯菜呢。
    誰知這次卻讓王隰和猜錯了,甦逢春搖了搖頭又摸摸自己的肚子,“不想吃了,中午實在吃的太多了。”
    “我都吃了兩粒消食丸了。”甦逢春說著嘆了一口氣,“而且過了這麼長時間,我卻還是覺得胃里撐得很呢。”
    “這會兒那些魚啊肉啊可是吃的過癮,我要齋戒幾日了,吃些蔬菜水果什麼的。”
    王隰和被甦逢春這活靈活現的樣子逗笑,忍不住捏了一把甦逢春軟乎乎的臉蛋打趣道,“呀,還有咱們逢春不想吃東西的時候呢?”
    甦逢春沒听出來王隰和這是在逗她,只讓王隰和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又直起來腰正色道,“真的。”
    大概覺得自己的言語不夠真切,甦逢春又拉過王隰和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垂頭喪氣地說,“隰和你摸摸,鼓脹得很呢,我看是一點都沒消化下去。”
    “一會兒還要吃些消食丸才好。”
    王隰和摸了兩下,的確如甦逢春所說的原本縴細的腰身這會兒卻像個圓滾滾的小球,輕輕拍兩下甚至還能听到回響。
    原本王隰和是跟甦逢春說笑的,但是摸了兩下卻認真起來,皺著眉頭問甦逢春,“難受麼?”
    “有點。”甦逢春回答說,“不過還好,就是吃的太多了。”
    甦逢春說著還吐了一下舌頭,“從前沒吃過這麼多,以後還是要節制一些。”
    王隰和收回了手,點點頭說,“下回兒我可要看著逢春了。愛吃是好事兒,但是傷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咱們之後還有沒有什麼活動?”甦逢春笑問,“我想出去轉轉。”
    “說起這個。”王隰和合上了書本,“剛才哥哥就來問了要不要去街上看游神,但是當時逢春還睡著呢。”
    “游神?”甦逢春這會兒才想起來王隰和似乎跟自己說過這麼一回事兒,便立刻興致勃勃地說,“好啊!咱們一同去好不好?”
    …
    其實原本王隰和和王從鈺就商量著要帶甦逢春到街上去瞧瞧游神,這也算是泉州府的風俗,每年冬至的時候從街頭到街尾都是張燈結彩的模樣,當是熱鬧非凡。
    特別是王從鈺心知甦逢春最愛出門玩耍,知道這個事兒之後自然是要與甦逢春同去的。
    只不過按照原本的計劃,這會兒三個人身邊還多了一個伊兆。
    伊兆原本就是南安郡的人,雖說泉州府和潮州府隔得遠些,但是許多風俗還是大同小異。
    原本伊兆不能回家過年,有了這樣的事情眾人自然是要拉著伊兆一起。
    嗯,當然王從鈺還想著伊兆跟他們比也算半個當地人,對于一些習俗之事要比他們了解的多。
    畢竟是身在異鄉,有個當地人帶一帶也是好的。
    又說是游神,要是他們三個不懂得犯了忌諱那可就不好了。
    四個人一人挑著一個燈籠就出了門,原本王從鈺還想乘坐車馬,不過甦逢春听說街區離府上並沒有多遠,又想著消食便提議走了去。
    伊兆也贊成,“游神的街道定然熱鬧得很,別說是車馬,只怕到了那兒連人都寸步難行。”
    既然如此說,王從鈺自然也就歇了要乘車馬的心思。
    四個人一路說說笑笑便向著游神的街區走去。
    雖說泉州府不如京城大,也沒有京城繁華。但是這一路上也是熱熱鬧鬧,各家都掛上了紅色的燈籠,甚至有的人家還掛上了彩燈。
    各式各樣的彩燈,形狀顏色各不相同。懸掛在空中,暮色朦朧下便越發顯得那燈兒明亮。
    再往前走一段,就更是吵嚷起來,大概幾個人已經走到了商區,開始淅淅瀝瀝的出現了叫嚷的商販,有販字畫的,有賣磨喝樂的,各式各樣的商品那是各不相同。
    許多平日里見不到的這會兒也能瞧見。
    再往前走走,行人就漸漸開始多了,也有一堆一堆圍著看雜耍火戲的,胸口碎大石的,還有戲法的。
    人群中的吆喝叫好聲一聲高過一聲,如同浪潮一樣洶涌澎湃。
    甦逢春這會兒被吸引的來了興致,蹦蹦跳跳地拉著王隰和往前走去。
    王隰和任由甦逢春拉著,笑著跟被甦逢春領著在街上走著,這會兒王隰和帶著兜帽,前面的道路其實看的不是很清楚,能讓甦逢春這樣拉著走也是極其的信任甦逢春了。
    甦逢春拉著王隰和往前走了兩步,竟然又瞧見一方高高的擂台。
    那擂台瞧著不小,上面豎著兩個大紅鼓,另有小童在上面 里啪啦敲著,不斷吸引著絡繹不絕的路人。
    甦逢春自然也在被吸引的行列中。
    等了一會兒,便見擂台上爬上來兩個光著膀子的男人。
    那兩個男人赤著上半身,瞧著都是敦厚雄壯的身材,只是瞧著甦逢春都覺得駭人。
    不知道兩個人要干什麼,甦逢春瞪大眼楮驚奇地瞧著,又因為前面的觀眾太多,甦逢春想看輕些只能把腳踮起來。
    雖然累,但總算視線開闊了。
    便見那兩個男人相互抱拳致意,然後在裁判的吆喝下沖向彼此。
    甦逢春還以為這倆人要打起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楮。
    結果格斗的摔打聲沒有傳來,反而听到兩個男人沉穩而又雜亂的腳步聲,另還有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的聲音,听著像老舊的風車一樣。
    甦逢春慢慢睜開了眼楮,再看清了台子上的二人的動作以後立刻興奮的哇了一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