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叔世界成為左道中人!
在距離騰騰鎮三里遠的地方九叔忽然出聲道“好了,就在這里停車。”
張功義下意識的一拉韁繩,馬車順著慣性向前走了五六米之後才停了下來。
秋生疑惑的回過身問道“師父,這還遠著呢。”
九叔看向馬車外道路兩邊的樹林,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開口道“馬車就停在這里,我們走路過去。”
羅勇不知道九叔這個我們是怎麼定義的,但是他還是開口安排道“功義你跟我走,你們兩個留在這里,記住感覺有什麼不對,就立刻躲進車里。”
“是。”
羅勇微微點頭,也不多言帶頭開始將東西搬到車下。
九叔負責指揮,因為距離的關系很多東西都還是放在車上,比如說糯米每人隨身帶上一捧,桃木劍也是挑年份大的帶上一把。
但即使是這樣羅勇,秋生,張功義,黃道人,最後九叔自己都背了三四個包袱在身上。
東西都帶好之後,九叔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帶頭隨著道路前行。
羅勇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掐著劍指,再想起他的銅錢劍,心中一動,看來這路上可能是有問題。
一只手拄著手杖默默的、跟在後面,另一只手悄無聲息的摸了摸腰間的皮帶,自從發現念動力之後,他一直都在腰間的皮帶上折騰,最早只是簡簡單單的開兩條縫藏兩塊刀片進去,後面有加了些篆刻著符文的桃木樁,以及很多的小玩意。
正警惕著打量著周圍樹木可能藏有危險的地方,走在前面的九叔忽然止步抬手,蹲在地上用手背在地上掃了一下表面的浮土。
羅勇剛走到近前就看到,九叔開口對著旁邊的黃道人道“道友,這路有些不對。”
黃道人看到被九叔掃過的地面變成了黑色也是驚“咦”一聲,上前右手伸入左手的衣袖內,拔出了一把不知道是應該叫短劍還是匕首的法器。
羅勇在旁邊看的清楚,這法器長也就十幾厘米,由于角度的原因只能看到向上的一面雕刻著八卦圖案。
用劍尖在九叔扒開上層黃土的地方,挑出了一點黑色的泥土,舉在眼前細細觀察。
羅勇在旁邊也盯著劍尖上面的那撮泥土,開始時並沒有什麼發現,只是覺得土質黝黑油亮,除了摻雜著細碎白色斑點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
再看黃道人一揮劍將土甩掉,接著將短劍收回袖內看向九叔有些不確定的道“似乎有些像是陰陽路。”
“不錯。”九叔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筆直的路面道“不能走這里了,我們進林子。”
黃道人聞言沒有反對,點頭道“好,先找到正主,這里回頭再處理。”
幾人轉身入林,順著道路的方向前行。
羅勇低聲的對秋生詢問道“師兄,這陰陽路是個什麼說法?”
秋生聞言愣了愣,似乎是想要回憶,跟著就一直愣著,看來是記憶加載失敗。
九叔隱蔽的瞪了眼秋生,開口道“這陰陽路只是我們道門的說法,其實本身是薩滿教的一種手段。
原名是關外滿語,不可考究。
只知道這法門手段陰毒,需要找到一家接親的隊伍,和一家出殯的隊伍,並且兩家必須在路上相遇時全部將其殺死。
之後分別煉魂攝魄,以骨灰為引煉制成紅白雙煞。
要用的時候便將骨灰摻雜在當相遇時候的泥土中,只要有人跨過就會現身作祟。
二者,一喜一悲,一紅一白,一陰一陽,卻也有幾分棘手。”說到這里九叔停頓了一下,一擺手接著道:“當然,也就是耽誤一下時間,若不是害怕打草驚蛇,只需要將下面的泥土挖出,拋入江河當中便可。”
一旁黃道人也跟著補充道:“九叔說的對,這練法之人應該是在東北,所以土色與本地差異極大,所以並不算處理。”
九叔哪怕是背著三個包袱但還是背著手向前走著,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依舊保持著高人風範。
羅勇其實很想告訴九叔,高人這檔子事,這樣裝有些落于下層了。
真正的高人,往往是看不出來的。
比如說佛主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大概是說出門去討飯,吃完飯,先去河邊洗洗腳,然後打坐。
哪有什麼足下生蓮不染塵埃,有的只是跟普通人一樣,吃飯洗臉。
當然九叔這高人形象,其實也沒有維持多久。
只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就跟秋生,黃道人,趴在騰騰鎮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圍牆上,使勁喘著粗氣,三人大包小包背著東西,即不像羅勇修肉身這樣的功法,又狂奔了六七里的山路。
至于為什麼在距離騰騰鎮三里遠的地方下車,會走六七里的山路才到,那就要感慨一下現代導航是真的香。
如果要是還想問,那你就要承受九叔翻臉的後果了。
事實證明不說羅勇和秋生,就說是黃道人都覺得三里路,走起來變成六七里路是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
等幾人都平復好氣息,趴在牆頭打量著鎮內。
一句句白骨躺在鎮上的各個角落,透過半開的窗戶和沒有關緊的門縫清楚的看著每個陰暗的地方都擺著棺材。
秋生在四人當中最為沉不住氣,了解的情況也是最少的,忍不住低聲的問道“奇怪,屋里明明擺著棺材,怎麼這尸骨都在路邊呢?”
九叔嘆息一聲,看著黃道人翻身進入鎮中,開口道“那是因為棺材里已經有人了。”說要身影一動輕飄飄的從圍牆上落下,跟著黃道人進了鎮子。
秋生還是沒太理解,嘀咕道“這騰騰鎮有這麼多人嗎?”
扭頭卻看到羅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翻過圍牆,正在檢查地上的尸骨。
不由再次嘀咕道“沒義氣,也不叫我一聲。”說完也跟了進去。
羅勇看著地上的白骨,通過帶著裂痕但還算是完整的胯骨,能明顯看出對方還是一個沒有生育過的女人,左臂的骨頭有三道裂痕,胸口處的肋骨也有幾道明顯利器劃過的缺口。
很明顯這女人在生前遭受過殘忍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