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煒藝來到教室門口，正好听到里面一道道‘哇’聲，會心一笑，干咳一聲告訴大家她來了。
呃。
沒有听到。
等她走上講台，才有人感覺到陰影，發現她來了。
“王昭昭同學，你先去一趟校長辦公室。”她對王昭昭說。
“好的。”王昭昭點頭，心里一下緊張起來了。
真的！考試時沒怎麼緊張，這會兒，她心跳加速了。
走出教室，上樓梯，她一直在不停的深呼吸，但沒多少用，根本控制不住。
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心怦怦怦的，感覺腿都有一點顫抖。
“宿主，你沒事吧？”系統是被她的心跳聲‘轟’出來的。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感覺心要破殼沖出來了。”王昭昭表面上拼命強裝鎮定，意識‘說話’時聲音是打擅的。
太夸張了，真的！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個這麼沒有出息的人。”最後和系統自嘲一句，她已經在校長面前坐下。
先看了一眼王四兵，再看向校長。
該說不說，不想承認，她這麼緊張是獎金！但，是事實。
到現在，她算是實現了一個沒有宣之于人的小目標拼命學習，讓他們家不管誰都不能阻止她繼續讀書。
現在，大房二房每年二十斤糧食、兩塊錢，都可以作為她的生活費，不必作學費用。
而且她四叔有賺錢的門路，雖然還不能見光，是不犯法的。
但對于獎金，她只想說超級想要。
有錢有底氣，就這麼簡單。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劉山花得到王共來三十塊錢的感謝費後，都有了和她媽對干的底氣。
“王昭昭的同學，對于這次考試，你自己心里是一個什麼樣的預期？”王昭昭思維發散時，听到劉校長問了她一個問題。
“校長，我現在超級緊張，心砰砰跳……”就別玩這種猜一猜的游戲了。
太折磨人了。
聞言，劉校長哈哈大笑。
“能听到你說緊張，我真是太開心了。”
“……”哈？
王昭昭不敢相信的看著劉校長，這是他們劉校長嗎？怎麼這麼惡趣味呀？
偏偏留校長還對王四兵說，“你瞧瞧，這樣多生動啊……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是很好，但偶爾也要像個小孩。”
王昭昭“……！”
王四兵“……！”
王四兵也很想吐槽劉校長，這是高興壞了嗎？校長的形象都不顧了。
劉校長大概是讀懂王四兵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恢復一本正經臉，“成績還沒有出來，可能得等兩天，但是去年應承的獎金，已經申請批下來了，另外公社額外給了獎勵。”
然後他解釋了一下，王昭昭這次考試，不僅代表學校，也代表公社。
這個王昭昭和王四兵都挺能理解的，這麼大一件事，肯定各方都會關注，說個最直接的，一群鄉長坐在一起，肯定會有人提這個事，哪個鄉沒人參加，那位鄉長臉上肯定掛不住的。
甚至可能有人把這個和業務能力扯到一塊，說不定還借機做文章……
“我悄悄跟你們通個氣，等成績下來，縣里可能會開表彰大會，成績排名靠前的，可能會上台領獎……”劉校長實在沒忍住，小聲透露一個消息。
王昭昭也沒忍住，雙眼亮晶晶的問，“那會有獎金吧？”
空氣安靜了一下。
師生兩人對視一眼，王昭昭還是嫩了點，心虛的笑笑。
劉校長也笑了，“當然，縣里會獎，教育局也會獎，那公社肯定也會再額外獎勵，畢竟參與和得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昭昭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開始砰砰砰的亂跳起來。
王四兵已經麻了。
但劉校長似乎玩上癮了，分明是在他的辦公室，門也是關的，他還左右看了看。
王昭昭和王四兵不自覺地就被帶進去了，齊刷刷的坐起來一些，微微往前傾了點身子。
“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們听了，出這個門就忘掉哈。”劉校長也往前傾了傾，還壓低了身聲。
這麼夸張？要不還是別說了。
王昭昭這個眼神，劉校長看懂了，差點沒賞她一個爆栗子。
“呃……”劉校長張嘴欲說，竟然一下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沉吟著，組織了一下語言，再繼續，“有小道消息，可能會開辦少年班，這一次考試就是一個大範圍的摸底……”
王昭昭和王四兵對視一眼，好的吧，她四叔應該沒有听懂。
正常來說她應該也不懂，確實也有疑問，“少年班是啥？在哪里辦啊？”
是大學嗎？
“具體的還不好說，大概會特訓，然後考評……”劉校上說的特別隱晦。
王昭昭笑笑，懂了。
應該是會選一批小孩出來，然後開特訓班，再讓他們參加高考，直通大學。
就……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劉校長暗暗表示滿意，覺得話也說得差不多了，“行了！話說完了，關于獎金，你們是想私底下領，還是等一下全校大學上領？”
“私底下。”
王昭昭和王四兵異口同聲。
劉校長笑了，雖然有點遺憾，但也表示理解。
“前面說申請，是因為將獎金升級了，所以是，學校和公社各獎勵五元，還有一些學習用品，介于你下學期升五年級了，直接獎的三角板、圓規，鋼筆你有了，另外獎你兩本詞典……”
“哇……”
劉校長一樣一樣往外拿，一張小團結就很吸楮了，最後兩本超厚的字典，直接讓王昭昭發出驚呼。
要不是得維持人設，她可能會跳起來撲過去。
是《xx詞典》和《英漢詞典》。
“謝謝校長。”王昭昭起身，直接鞠一躬。
劉校長真的……太用心了。
上回在廢品回收站，她找了一本破到不像話的英漢詞典，劉校長這是特意準備的吧？
“不用謝我，你只要好好學習就行。”劉校長無比欣慰。
獎金拿出來時，王昭昭也亮了眼楮，但兩本詞典拿出來，她的眼楮更亮。
這就很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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