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早就和那些人同流合污了,他知道本官的習性,每日都會向那些人報告本官的行蹤,就是那些人的狗腿子。”
盧勝元說著看向江宥幀,“不過就算廖同知已經遇害,但他府上還有家眷,咱們還是得立刻救他們出來。”
江宥幀看了一眼李棟升,見李棟升點頭,便確定人已經救出來了。
“這個就不勞大人費心了,廖大人之女已經被救出來了,只是廖夫人已經死于那些賊人之手,實在遺憾。還有廖大人之子,且還在那些人手中。”
盧勝元立刻松了口氣道︰“能救出一個是一個,只是廖同知之子還得想辦法。”
“盧大人可知他們的首領是誰?”江宥幀問道。
盧勝元再次搖頭,“那首領見本官之時一直都蒙著面,本官也就見過一次,平日里都是他的那些特使給與本官聯系。”
江宥幀轉頭看向那名隨從,“你叫什麼?你們的首領是誰?廖大人和盧大人的兒子又在何處?”
這隨從听完冷眼看了江宥幀一眼,冷笑了一聲之後,便閉上了雙眼。
“來人,上刑。”江宥幀面對這樣的人絲毫沒有憐憫之心,有些人就是賤骨頭。
命人將陶辰東放了出來,眾人听著審訊室內鞭子抽打肉體的聲音和慘叫聲,都面色如常。
不知道打了多少鞭子之後,一名獄卒就跑了過來。
“大人,他暈過去了。”
盧勝元喝道︰“這還用問嗎?用水潑醒繼續打。”
獄卒被呵斥了之後,又顛顛地跑了回去。
就這樣,鞭笞聲又持續了一會兒。眾人听著里面的呻吟聲漸漸微弱,獄卒果然又跑了過來。
“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
盧勝元冷哼道︰“竟然還是個硬骨頭。”
“怎麼辦?他不招怎麼解救人質?”陶辰東皺眉。
廖正平已經死了,但他的兒子他必須保住。
“那就用老虎凳吧!”江宥幀冷聲道。
“老虎凳?老虎凳是什麼?”獄卒疑惑道。
江宥幀倒是忘了這個刑罰目前只有大理寺知道,于是解釋了一遍,而後讓他們準備。
“若還是不行呢?”陶辰東問道。
“那就只能抓了判官卞春林了。”江宥幀回道。
“先審訊吧!你在這里盯著,我們去抓卞春林。”江宥幀朝著李棟升使了個眼色,李棟升立刻會意。
“那本官派人和你們一同前去。”盧勝元說著就吩咐了幾名獄卒同行,又將自己的官符給了江宥幀。
如今江宥幀沒了金牌,別人可不買她的賬。
江宥幀拉著陶辰東就出了大牢,陶辰東看了一眼身後的獄卒,不禁語氣擔憂地道︰“沒想到這里已經被那些人給佔領了,就連盧大人都只能調這麼點獄卒。”
江宥幀和他快步走在前面,陶辰東就湊近了江宥幀問道︰“你覺得盧大人說的是真是假?”
江宥幀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真真假假。”
“什麼意思?你是說真假摻半?”
“或許吧!”江宥幀出了鹽運使司,意外發現天色漸暗。
“你去行一步,我要如廁。”江宥幀說著就往回走。
“這?”陶辰東頓時嘆了口氣,怎麼不是睡覺就是屎尿?他到底是來查案的嗎?
帶著人一路騎馬前行,陶辰東就怕那卞春林跑了。來不及去找江陵知府了,還是他帶人直接前往判官府上吧!
還好獄卒們認識判官府上的路,他們一路疾行。其實陶辰東心里也沒底,就盼著江宥幀趕快追上來,畢竟江宥幀武藝過人,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到了卞府,卻發現整個府邸都是一片黑暗,沒有燭火。
“怎麼回事?該不會是跑了吧?”陶辰東暗道不妙。
“上去敲門。”陶辰東吩咐。
將大門拍得梆梆作響,里面卻無人回應。
他立刻回身指著其中一名獄卒道︰“你快去知府衙門調人。”
將手中盧勝元的官符遞給了那名獄卒,獄卒接過便走了。
“開門,開門!奉盧大人之命,來,請卞大人過府一敘。”
可是他們敲了許久,里面還是毫無動靜。
“想辦法撞開。”陶辰東吩咐道。
“那咱們就去撞角門吧!角門比這個好看。”
一行人又轉戰到了西角門,幾名獄卒輪流上去踹門。片刻之後,門終于應聲倒地。
“等等,小心行事!”
陶辰東帶人走了進去,先進門房處查看,發現里面卻空無一人。
隨手拿了廊下的燈籠點燃,眾人便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等江宥幀騎馬趕到之時,發現整個卞府都沒有燃燈,不禁皺眉。
大門緊閉,門前只有陶辰東他們的馬匹。繞到西角門處,果然發現角門被踹開了。
正要進去,卻發現門口守著一名獄卒,便立刻出聲詢問道︰“怎麼回事?陶大人呢?”
“回稟江大人,陶大人帶著其他同僚進府了。已經進去了片刻,不過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前來報信。”
他也很慌啊!這些人一進去就沒了聲音,感覺整個府邸像吞噬人的地府。四周靜悄悄,一點聲音都沒有。
江宥幀正要進去查看,就听到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她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名獄卒。
“江大人!”
“陶大人呢?”
“陶大人他們還在里面,是他讓卑職前來稟告的。咱們四散開來搜尋了整個府邸,發現府邸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那金銀細軟的呢?是否有帶走?”
“這些都不見了,咱們還特地搜查了梳妝台之類的,里面空空如也。不過一些大件的值錢物什,沒有帶走。”
“這麼說來是跑了?”江宥幀喃喃自語。
“帶本官去看看。”
江宥幀隨著他們來到書房,這里的一應擺設都沒有變動,就連硯台內都還殘留著沒有干的墨汁。
不過書架上的暗格開了,里面是空的。
他們又繞到了後院,發現房中箱籠被翻地亂七八糟,里面的衣服撒了一地。梳妝台內果然如獄卒所說一般,沒有留下一物。
江宥幀在屋內繞了一圈,腳下似乎踩到了一物。發現是被衣物覆蓋住的硬物,撿起來一看,是一枚金點翠的耳墜。
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用帕子包好,放入了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