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幀迅速上前,此次招式比之前更為迅猛凌厲。
對方剛才生生接了江宥幀一掌,現在應付江宥幀就沒剛才那麼得心應手了。
江宥幀招式凌厲,步步緊逼,對方根本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陶辰東本人已經被這一變故給驚呆了,怎麼就打起來了?當他看到江宥幀招式變幻無窮,內力極為精深之後,更是大為震驚。
江宥幀竟然會武?可江宥幀不是文弱書生嗎?
江宥幀將刀耍的虎虎生風,對面的軟劍本可以以柔克剛,卻面對江宥幀那猛烈的攻勢,根本近不得她的身。
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讓對方招架不住,疲于應付。
連續又過了幾招之後,對面有些力竭,下盤漸漸開始不穩。
雖然對方強撐住,但有些顫抖的雙腿暴露了他目前的窘境。江宥幀還是沒有貿然出招,反而招式比之前保守起來。
對方咬牙切齒,這小子精得跟猴一樣。根本不上當。他就是故意露出力竭狀態,好引對方上鉤。
其實他的內力真的已經到強弩之末了,如果再不速戰速決,被對方這麼拖著,到時候只能被生擒。
然而就在這人想辦法之時,不知從何處又沖出來一人,迅速加入了戰局。
江宥幀轉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二人合力進攻,對方本就招架不住了,此時更是連連敗退。
不過幾招,就被李棟升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江宥幀轉身就朝著盧勝元而去,眼神銳利。
然而盧勝元卻一副狠狠松了口氣的模樣,“江大人,還好你們來得及時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卻見盧勝元指著那名隨從道︰“本官一直被他們的人劫持,若非陶知府來了江陵,本官還沒機會從他們的手上逃脫呢!”
“快!你們快去廖同知府上救人,只怕廖同知被他們挾持已久,拼命堪憂啊!”盧勝元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成功讓眾人呆愣在了當場。
尤其是陶辰東,他大張著嘴,一臉茫然。
江宥幀眯著眼,“盧大人,你說你被他們得人劫持?他們又是何人?”
盧勝元搖頭,隨後指了指李棟升劍下的隨從,“那你要問他!”
“年前一個月,這人突然出現說他挾持了本官的幼兒,本官還不信,可回府一看,幼兒當真在他們手上。
他們讓本官按照他們的吩咐做事,給鹽場和鹽倉的卷宗蓋章簽字。本官不依,他們就切了本官幼兒的一根手指來威脅。”
盧勝元忍不住淚眼婆娑,“為了以防幼兒受苦,本官不得不從。後來據本官觀察,發現他們勾結鹽幫。
就是為了給鹽幫提供私鹽,好牟取暴利。後來此事便被廖同知發覺。廖同知這人嫉惡如仇,于是來找本官理論。”
“那後來呢?後來你為了怕事情暴露就殺了他,還秘不發喪,是不是?”陶辰東怒喝道。
盧勝元一愣,“什麼?難道廖同知已經遇害?”
他仔細想了想,“從年前開始確實就沒有見到廖同知了,難怪還以為他被那些人軟禁在府中。因為過年的時候,廖同知府上還送來了拜禮,一切都看似尋常。”
“看似尋常?”江宥幀譏諷地笑了。
“是!那日廖同知尋本官說鹽場蹊蹺之事,本官以鹽倉那邊無異議為由搪塞過去,他當時很氣憤,同本官大吵了一架。我二人不歡而散,這是本官最後一次見他。”
盧勝元說著嘆了口氣,“當時本官只是不想讓他插手,以免引來滅頂之災。
可之後他就稱病在府中靜養,本官還去探望了一回,只是隔著簾子,沒有見到真人。”
“沒見到真人,難道你就不會懷疑他已經遇害了?”陶辰東氣憤地道。
“確實有懷疑,可本官又能如何?可當時廖府氣氛如常,本官便想著以廖同知的為人,必定在暗中調查此案。其實本官還是有些私心,希望廖同知能上奏朝廷,派人來徹查。”
“你算計廖正平,你知道廖正平肯定會想辦法徹查此案,于是不顧他的安危,想利用他。”陶辰東咬緊牙關。
盧勝元沒有否認,“不錯!為了擺脫這些人的桎梏,本官確實在卷宗內露出破綻。”
“而恰好徐佔榮遇害,你知道朝廷會派欽差下來徹查此案,欽差也會查到江陵。”
江宥幀接過話頭,說著自己的猜測。
“你故意和下官的隨從說要找廖正平才能拿到卷宗和賬冊,而後發現江林他們在暗中尋找廖正平。
于是你又將賬冊和卷宗給了,這一舉動讓江林他們更加起疑,進而發現的廖正平慘死府中。”
“不錯!”盧勝元點頭。
“陶大人原先就是都轉運鹽使司的同知,有不少人認識他。
從陶大人進城門,你就得了稟報。而後為了將下官盡快引來江陵,您就抓了陶大人。”
江宥幀讓李棟升將那隨從給綁了,就看見盧勝元看著她的眼神中有著贊賞之色。
“世人都到你是謀士,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因此你來了江陵之後,就直闖運鹽使司,他們抓你,你也沒有反抗,為的就是引本官親自前來。而那些人听到你被抓了,果然很興奮,便帶著本官來見你了。”
陶辰東自以為還有些算計的本事,卻不想這二人簡直就是老奸巨猾。自己在他們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啊!不對,江宥幀小小年紀,居然就如此奸詐。
“既然誤會已經解除,那盧大人是否能歸還金牌和手諭了呢?”
卻不想盧勝元搖頭嘆息,“你覺得只抓了這一人,整個江陵就是本官做主了嗎?這人不過是其中一名特使而已!”
“也就是說金牌和守玉不在您的手中?”江宥幀皺眉。
遺失金牌可是重罪!倘若皇上追究起來,那可不得了。
“是!但本官知曉應該找誰。”
江宥幀略一思忖,便回道︰“可是判官卞春林?”
“不錯!就是他。”
盧勝元說起此人便咬牙切齒,“身為朝廷命官,他早已倒戈向匪徒,是為不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