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不好我就回不來了!
馮春想了想,終于答應下來,“那你別出什麼ど蛾子。”
周天連忙千恩萬謝,待完全松綁後,活動著手脖子問道,“什麼時候走?”
“隨時都行,若是你沒意見,咱們現在就出發,剛好和其他分院混在一起,這樣目標也沒那麼明顯。”馮春細細的說道。
周天眼珠子一轉,忽然緊緊盯住馮春,一步一趨的走過去,壓迫性十足。
馮春不明其意,緊張的問道,“你怎麼了?”
周天沒有回答,而是腳步不停繼續逼近馮春,直到把人逼到牆角,才一手支在牆上做壁咚狀。
“你……你要干什麼,剛剛不是都撒過邪火了麼,怎麼還跟瘋了一樣。”馮春面色通紅,任由周天的鼻息打在臉上,也不敢直視對方。
周天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緩緩將頭湊上去,在耳邊輕聲說道,“怪只怪師父手法過于純熟,讓小徒流連忘返深陷其中啊。”
馮春背過俏臉,唯唯諾諾的說道,“那你想怎樣?”
周天避而不答,在唇角蜻蜓點水啄了一下,趁她失神的瞬間,淡淡說道,“師父等我一會哈,我去給夏院長打個招呼,然後咱們再出發。”
馮春根本來不及反應,周天便快速轉身離開,剩下她一人愣頭愣腦的站在原地。
周天出來後把門關好,對著把門弟子就拍拍肩膀,“好好看門,別吵醒堂主,我去給其他人道個別就回來。”
弟子茫然點頭,堂主在屋里都沒說話,他又哪敢多管閑事,只能眼睜睜看周天離開。
周天根本沒去找夏三陸,而是找到夏月悄悄說道,“我要走了,來跟你道個別。”
夏月見到朝思暮想的情郎,先是心中一喜,還沒來及表現喜悅,就听聞要走的消息,頓時失落的說道,“我怎麼听說他們要把你綁回去?一大早就讓分院幫忙準備轎子和擔架。”
周天悶哼一聲,低聲說道,“我哪能讓他們得逞,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你千萬別說見過我。”
夏月連忙點頭答應,“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當然是現在,跟你說完就要啟程,否則若是讓他們回過神,怕又是一番麻煩。”周天堅定的說道。
夏月知道時間不多,連忙雙手纏上周天脖子獻上香吻,依依不舍的說道,“又是走的這麼匆忙。”
周天也不是省油的燈,抓緊時間佔便宜,直到夏月嬌喘吁吁,才意猶未盡的說道,“就這麼著吧,再耽誤會怕是走不成了。”
夏月聞言松開雙手,“你準備怎麼走?”
周天呵呵一笑,掏出木棍扔到半空,玉樹臨風的踩了上去,頗有天神臨凡的仙姿。
夏月驚的捂住小嘴,不可置信的說道,“原來那個飛仙是你!”
周天點點頭,高深莫測的說道,“此事暫時先保密,你等到時間差不多安全,再告訴馮春我已經回京就行。”
說完一飛沖天,揮手和夏月告別後,向著京城的方向一棍絕塵,消失在朵朵白雲之中。
夏月滿眼崇拜的看著天際,哪怕早就不見周天身影,也舍不得收回目光。
馮春等了半天不見人影,一臉懵的開門問道,“周天人呢?”
弟子茫然答道,“他說去和夏三陸道別,還沒回來。”
馮春連忙找到夏三陸,追問周天在哪。
夏三陸瞬間懵逼,不知所措的說道,“我沒見周天啊,他不是一直在房內麼。”
馮春大感不妙,匆匆集合眾弟子,多方詢問確定沒人看到周天出去後,便在楊城分院內開始尋人。
隨著夜幕降臨,整個分院都被挖地三尺,馮春耐心也越來越少,眼看要把氣撒到夏三陸頭上,夏月才怯怯的說道,“下午時分我又看到有飛仙過境,會不會是接周元子的?”
馮春狐疑的看向夏月,冷冷問道,“你是不是見過他?”
“那倒沒有,從堂主來後我就沒見過他,只是恰逢此時,下午又突現異象,才想這些事是不是可能有關聯。”夏月弱弱的說道。
馮春輕笑一聲,夏月這小女子做戲,哪能騙過她的慧眼,如今說可能有關,那絕對跑不了是一回事,看來周天早就走了。
當即不再浪費時間,率領眾弟子向北追去,一路上浩浩蕩蕩,也不顧別人好奇的目光。
……
回到京城後,周天並沒有急著返回總壇,而是靜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子,也就是從五大羊手里坑來的住處。
由于房屋臨近趙家的招財莊,而周天又是惹出紛爭的始作俑者,所以一直不敢過來,生怕被招財莊的人認出來。
如今無處可去之下,自然而然的想到這里,便趁著夜色悄悄摸進來,楊喜還算是听話,整個屋子家具一件沒動,只是把細碎物件搬了個干干淨淨。
周天躺在床板上伸個懶腰,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艷陽高照,周天趕緊來到南門口,在小販那買上一碗熱湯,兩張油餅,便端著碗蹲在城牆根等待馮春一行人。
四周全是趕早的民夫,周天一身道袍混在其中,惹的眾人紛紛側目,暗暗感嘆如今道士也不好做,要不怎麼能大清早蹲這等活。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走過,周天不由一愣,若不是此時忽然見到,他差點都忘了自己在欽天監還有個暗樁。
周天把碗還給小販,悄悄跟上李崖,待到沒人時才攔住去路,笑著打招呼道,“李兄別來無恙啊。”
李崖聞言一愣,待看清楚是周天後,眼中升起恐懼加仇恨的復雜之色,緩了半天才施禮說道,“見過周兄,不知有何指教。”
周天看出他的糾結,淡淡說道,“沒什麼指教,就是偶然踫見,忍不住出來打個招呼。”
心中卻在想這小子不老實,賣身契都簽了,還在這裝蒜,看我不治老實你。
李崖現在只想趕緊遠遠躲開,生怕周天舊事重提,哪知早已惹怒周天,噩夢近在眼前。
“你還有東西忘在我那呢,啥時候去拿,或者我給你送到欽天監去?”周天若無其事的說道。
李崖心里咯 一下,硬著頭皮問道,“不知周兄說的是什麼東西?”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然是效忠信和保證書了,你當時可是把李海旺和胡小仙賣的連渣都不剩,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周天淡淡說道。
李崖聞言趕緊拉住周天臂彎,又向城門角落走了走,還不忘四處觀望有沒有人看到,待到覺得更安全後,才賠笑說道,“周兄太見外了,我怎麼能忘呢,這不是怕大庭廣眾不安全,想著哪天登門拜訪再細聊呢。”
“這麼說的話,那些東西還有用啊?”周天甩掉拉住自己的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道。
“怎麼能沒用呢,我李崖時刻等候召喚,不敢有絲毫懈怠,早就準備好為周兄效力。”事已至此李崖哪還敢打馬虎眼,唯有一錯再錯,趕緊表起決心。
周天席地而坐,淡淡說道,“那麼最近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先說來听听。”
李崖也不管有用沒用,為了安全起見把所有知道的都全盤托出,將賣主求平安上演到了極致。
刨去李海旺和胡小仙的八卦,最吸引周天注意的就是與黃翩相關的一環,而李崖此時出城,也是奉命再次打探黃翩下落。
“你是說李海旺把黃翩攆出京了?”周天詫異的問道,沒想到李海旺還能做件人事。
“確是如此,李海旺曾親自找到黃翩,讓其早日離京。”李崖答道。
周天點點頭,想起另一件事,“那有沒有關于我的消息,例如欽天監最近是不是派人暗中保護我?”
李崖聞言一愣,緩緩搖了搖頭,“執事堂奉命行事各不過問,我沒有接過這任務,所以不太清楚,不過這段時間確實沒有對周兄不利的監視。”
保密工作做的還挺好,周天滿意的點點頭。
李崖繼續說道,“周兄若是想知道,我回去可以暗中打探,到時候再把消息傳給你。”
“這樣最好,以後只要有關于我的消息,都要提前通知我,省的兩眼一抹黑。”周天淡淡說道,當即定下暗通消息的方法。
剛要回去繼續等馮春,李崖似乎是為了表現忠心,又張嘴提醒道,“還有一事,周兄近期不要去招財莊,欽天監有針對那的行動,以免殃及池魚。”
周天聞言一愕,好奇的問道,“一個賭場而已,欽天監針對他們干什麼?”
“行動與近期趙魚兩家的矛盾有關,李海旺有心為魚家出頭,所以已經安排好一切,要找招財莊的麻煩。”李崖答道。
周天這就想不通了,趙家也是大家族,而且還是北方世家,李海旺同為北方豪族,為何偏幫巴蜀魚家?
畢竟此事因自己而起,周天不免上了心,詢問其中緣故。
李崖知無不言的說道,“周兄有所不知,一司司長魚邇,乃是魚家大小姐,一直在江南公干,李海旺自然不願屬下的家族吃虧,而且趙家歷來和天蓬閣親近,自然與李海旺不對付。”
腦海中浮現出趙遲機的模樣,雖然討厭依舊,但是與李海旺比起來要好許多。
這個魚邇若是一直在江南,那麼極可能和自己打過交道,楊花去杭城分院時曾說過,除了胡小仙還有一位司長,如此說來也壞過自己好事。
于情于理都不能放任不管,周天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隨口問道,“李海旺有什麼計劃,先說來听听。”
傻子都能看出周天要多管閑事,李崖猶豫片刻,便再次出賣李海旺,將欽天監準備的陰招全盤托出。
忽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城外傳來,周天知道馮春他們回來了,便與李崖暫時分開,臨走時還不忘夸獎幾句。
雖說李崖是不得不配合,但也確實希望周天有事可做,這樣自己反而心里安穩,起碼不用擔心下一刻就被周天捅出去。
來到城門下,剛好看到木行堂訓練有素的整齊入城,領頭的馮春風塵僕僕,一臉怨氣腳步沉重。
周天雖然心里打怵,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喊道,“師父∼我在這呢,你們怎麼才來啊。”
馮春聞言四處尋找,終于在人群中看到周天的身影,當即驚怒暴走,手起藤條就殺將過來。
周天見狀趕緊往沒人的巷子里鑽,開什麼玩笑,大庭廣眾被綁的話,以後在京城不用混了。
“你還敢跑?”馮春邊喊邊追了上來,身後弟子一臉懵逼的跟在身後,紛紛祭出飛劍法寶,隨時听候堂主安排。
快速奔走半天,確定四下無人眾弟子也沒趕上後,周天終于停在暗巷之中,回身賠笑說道,“師父,你先冷靜冷靜,我沒想跑。”
“沒想跑你怎麼到京城的!”馮春雙目含煞,快步走向周天,手里藤條左右舞動唰唰作響,乍一看頗有女王之姿。
周天見狀知道不妙,連忙故技重施,想要再度壁咚以對,剛要貼上馮春,就覺得一股強大法術襲來,整個人倒飛出去,直撞到背後牆壁才止住身形。
“臥槽,你來真的,我不打女人!”周天揉著後背,氣急敗壞的說道。
馮春根本不管他說什麼,雙手一揮,周天腳下升起無數胳膊粗的藤蔓,將其圍繞其中,瞬間綁了個結結實實。
馮春還不撒氣,揮舞起手中藤條,對著周天就是左右開弓,直把他打的嗷嗷亂叫,才掏出木球再次塞進嘴里,凶巴巴的說道,“老實點,敢再耍花樣別怪我不客氣!”
這還客氣呢?周天縱有不服,此時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听天由命的等候發落。
木行堂弟子終于趕來,馮春讓人把周天直接扛起,就這麼朝總壇走去,一路上成為一道風景線,不明真相的路人紛紛指指點點,猜測著此人犯了什麼事。
……
周天被扔在日新殿地板上,一臉委屈的看向娥婆羅,馮春則終于松了口氣,站在堂前向日將軍復命。
娥婆羅雖然剛剛還心氣不順,但此時一見周天,瞬間消氣不說,還隱隱覺得有點心疼,哪有心思計較師姐師妹,認為給他點苦頭吃吃就差不多了,于是裝作不知情的說道,“怎麼把周元子綁起來了,還不快點解開。”
說著來到周天身邊,親手為其散去法術束縛,還是一直等不到動靜,便詫異的問馮春道,
“周元子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馮春被娥婆羅搞的不知所措,弄的像自己要綁周天似的,聞言趕緊走過來,從嘴里掏出木球,不好意思的說道,
“周元子非要咬著球,不讓咬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