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昨晚已經想好了,舉辦婚禮應該是懷揣著幸福美滿的心境,而現在的我,根本沒有。
我看著窗外,回答道︰“延期吧,早辦晚辦都是辦,成淼會理解的,你這邊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當你的伴郎。”
古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我走進病房叫學清出來,跟她特地交代了止痛藥放在哪里,如果于瀾表現出不適,趕緊拿出來吃,學清說放心,叫我快去休息。
我在附近的酒店隨便開了間鐘點房,調好鬧鐘後,閉上眼楮入睡…………
4點半,我被鬧鈴聲吵醒,快速洗了下臉,隨後出發去接成淼。
到機場時,已經5點過一刻,我打電話給成淼,听到的是暫時無法接通,看來飛機還沒落地,等等吧。
10多分鐘後,成淼打來了電話,我接通問道︰“你到了嗎?”
“嗯,準備出機艙,你在哪里等我?”
“3號停車場這里,你跟著航站樓內的指引牌走,找不到的話再打電話。”
“好。”
掛斷電話,我點了一根煙,順帶打開車門,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霧霾,但來的路上視野清晰可見,有時候吧,這預報還是不準。
抽完後,我走到通道那里眺望人群,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身著咖啡色風衣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僅僅過了幾秒,我便確認她是成淼,招手喊了一聲。
成淼看到我後,步伐加快走了過來………
到跟前時,我右手幫她拿過行李,左手拉著她走到車旁,先是將行李放進車的後備箱,然後對說︰“外頭冷,快坐進車里。”
成淼坐進副駕駛位,我確認後備箱關好後坐進了主駕駛,關上車門,就听到她說︰“你瘦了。”
我摸了摸臉頰,說道︰“沒有啊,這不有肉的嗎。”
成淼抿嘴搖頭,說道︰“比我走的那天差多了,臉色也不太好,走吧,帶我看于瀾。”
“等下,跟你說件事。”
“你說。”
我打開車窗,又再次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大口後陷入沉默。
成淼沒有任何催我的語言以及動作,就這麼耐心的等著…………
片刻後,我開口說道︰“于瀾當初離開我的原因,就是………………………”
我說的很慢,中途有好幾次都在哽咽,差點說不下去,好在成淼握住了我的手,感受著她的溫度,我又接著說…………直到停車場的車走了好幾批,我才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說完。
成淼听完後,嘆氣地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換成我是你,根本沒法原諒自己,在一起這麼久,居然沒發現出一點端倪,有時候還會責怪,于瀾對你的愛,是偉大的,我很敬重她,能陪伴你走過那段難忘的青春歲月,不多見了。”
我吸了吸鼻子,手上夾著的煙已經燃燒殆盡了,卻始終沒有丟掉,成淼遞給我紙,說道︰“想哭就哭吧,這幾天你挺壓抑的,在于瀾面前又不好釋放,沒事,我在。”
此刻,我的情緒就如同洪水泄閘般奔涌而出,一把抱住成淼哭了出來,她說的沒錯,真的太壓抑了………
成淼輕輕拍著我的背,隨後又摸我的頭,像是母親在安撫孩子一樣,按道理來說,男人不應該在女人面前表現出脆弱,但如果這個女人是心愛的,且足夠契合,表現出來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差不多後,我離開成淼的身體,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說道︰“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成淼笑了下,說道︰“婚禮延期舉行吧,沒事的,我不會有任何想法,好好陪于瀾走這最後一程,人生短暫,聚散離合本就是常態,世間萬物的來與去,都有它的時間,珍惜眼前的時光,也尊重所有的離別,在這條路上,我們終究都會離開的,請時間過得慢一點………慢一點。”
我心中涌現出難以言喻的感動,成淼她永遠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我們之間的相遇,就像是天注定,得此妻,無憾!
……………
驅車趕到醫院,即將進入病房前,我對成淼說道︰“于瀾的頭發全都沒了,我剛來見她那會兒,她非常抗拒,勸說了半天,才稍微好了一點。”
成淼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說道︰“看我操作。”
我沒搞懂她是啥意思,還沒來得及問,就看到她就推開了門。
學清正在給于瀾削隻果,林東方,古峰,鄭文,則是坐在另一張床上,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他們都愣了下神。
成淼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于瀾說道︰“哇………這是哪個明星,氣質這麼非凡,冷白皮美女啊,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于瀾臉上迅速浮現出一抹紅,學清放下隻果,站起身擦了擦手,將旁邊的凳子拉過來說道︰“淼淼來了啊,坐。”
成淼走到學清的旁邊坐下來,說道︰“清姐,于瀾是不是害羞了啊?”
學清看了一眼于瀾,尷尬的笑出了聲,說道︰“還………好吧,小瀾她………”
于瀾的臉比剛才還紅,低聲對成淼說道︰“你可真會開玩笑。”
成淼身子向前傾,握住了于瀾的手,說道︰“玩笑嘛,多少還是要開一下的,活躍活躍氣氛,還是學尤教我的呢,他說這麼夸你,你絕對會害羞。”
于瀾隨即瞪了我一眼,不悅說道︰“他就會捉弄人,壞死了,是不是還跟你說了我的很多糗事?”
成淼撇嘴點頭,我瞪大眼楮,心里質問道︰這就是你的操作?
莫名其妙地甩鍋給我,關鍵是這鍋我不背也得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