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物大戰僵尸的那些歲月!
入夜,出租屋內變得靜悄悄的,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儲物間中緩緩探出腦袋。
四處打量一番,確認自己的父母還在睡覺之後,索菲婭深吸一口氣,踮著腳尖向著廚房走去。
小咖啡豆來到冰箱面前,將其打開,又一次看見了滿冰箱的咖啡因。
她十分明白這是什麼,也十分明白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索菲婭將一個個裝著咖啡因的瓶子塞到自己的背包之中,直到背包再也塞不下。
她緊握著拳頭,提起背包,走進了出租屋的衛生間。
將衛生間的門關上鎖緊,小咖啡豆來到了洗手池前。
她沒有猶豫,從背包中取出瓶子,擰開瓶蓋,將瓶中那棕色的液體倒入下水道中。
一瓶接著一瓶,一瓶接著一瓶,一瓶接著一瓶••••••
直到背包中空無一物,地上堆滿了空空如也的玻璃瓶。
做完了這一切,索菲婭就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直接癱軟在地上。
小咖啡豆挪動著身體,來到衛生間的牆角,低頭抱膝。
她依稀記得曾經的往事,父親的身影還是高大的,母親的懷抱還是溫暖的。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是父親一臉激動地回家,告訴母親自己找到了快速來錢的時候嗎?
是母親將自己關在房間中,消耗植靈力提煉咖啡因的時候嗎?
是父母第一次嘗試注射,從此沉迷快感之中,一去不回頭的時候嗎?
這個家又是從什麼時候,變得不像是一個家的呢?
年幼的索菲婭並不清楚真正的答案,她只知道,那些咖啡因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她懷念著過去的美好時光,卻不得不在現實的泥潭中掙扎前進。
為什麼只有咖啡豆能夠生產咖啡因呢?為什麼我會作為咖啡豆誕生呢?為什麼他們都看不起我的父母和我呢?
疑問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小咖啡豆根本就想不明白。
畢竟,她只是個九歲的孩子而已。
索菲婭閉上眼,此刻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睡上一覺。
也許這一切都是夢呢?只要夢醒來了,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父親依舊還是那個高大而又慈祥的父親,母親依舊還是那個美麗而又溫柔的母親。
突然間,一陣劇烈的響聲傳來,直接將昏昏欲睡的小咖啡豆驚醒。
有什麼重物在瘋狂地砸門,用力之大,甚至震的門搖搖欲墜。
癲狂的男人怒吼著,用力揮動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拍打著門。
“該死的小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老子知道你在里面!”
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哪怕拳頭上已然鮮血流淌,男人依然鍥而不舍地想要闖入衛生間中。
索菲婭感到了恐懼,蜷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祈禱著門不會被打開。
可衛生間門已然被砸出了裂縫,很快,門上的玻璃直接碎裂開,露出一個洞口。
一只手臂直接從洞里伸了進來,將鎖著的門打開。
男人用力一腳,直接踹開了門,像一頭暴怒的雄獅,直接闖進衛生間中。
在看到地上那一堆空空如也的玻璃罐和蜷縮在衛生間角落的小咖啡豆後,男人的那張臉因為憤怒而更加扭曲。
沒有及時攝入咖啡因的男人,腦子里就像是有一根代表理智的弦斷了。
或者說,在注射過大量咖啡因的影響下,他的腦子里早就沒了理智。
男人一把拽起女兒的衣領,將她提起,隨後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用力之大,直接在索菲婭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紅印。
小咖啡豆發出一聲悲鳴,但男人又是狠狠一巴掌打下,絲毫不在乎眼前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敗家玩意,老子今天打死你!”
他將索菲婭扔到地上,用力踢出一腳,直接將小咖啡豆踢到牆角。
一腳接著一腳,劇烈的疼痛讓索菲婭不由自主地蜷縮身體,似乎是想要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這樣的舉動反而更加激怒男人,他雙眼通紅,毫不顧忌地對著自己的女兒施虐。
容易成癮的藥物,帶著無數的癮君子,前僕後繼向著一條代表墮落的深淵撲去,永無止境。
“你這樣做沒有用的•••”
女人的聲音讓男人從暴怒中短暫清醒過來,他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妻子,眼神無比冷漠,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最好告訴我要怎麼做?不然的話,我連你一起打。”
“給她點深刻的教訓,就像是這樣•••”
女人越過男人,一把拉起地上的索菲婭,將她攬入懷中。
“媽•••媽媽•••”
滿身淤青的小咖啡豆緊閉著眼,卻依舊能夠感知到,抱著自己的是誰。
她喃喃自語著,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再摸一摸自己的母親。
索菲婭向著希望伸出了手,但希望卻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向了絕望。
女人打開了女兒的手,手中裝滿咖啡因的針筒已然對著小咖啡豆的脖頸,狠狠地刺了下去。
虎毒尚且不食子,但這對父母的所作所為,卻表明他們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冰涼的棕色液體盡數被注射進了索菲婭的身體之中,濃縮過的咖啡因,讓小咖啡豆不再感到疼痛。
可索菲婭無比清楚,注射過咖啡因之後,自己將墜入無間地獄,就此沉淪。
她無力地掙扎著,可是女人卻將她按得更緊。
整整三個針筒的咖啡因,足以毀掉小咖啡豆的一生。
“爸爸•••媽媽•••不要•••不要丟下我•••”
男人與女人就這麼轉身離開,將索菲婭丟在了這出租屋中,任由她自生自滅。
如果不是听到動靜的鄰居撥打了報警電話,讓趕來的聯邦執法官救了小咖啡豆一命,恐怕她早就成了這出租屋中的一具冰冷尸體。
••••••
十一年的時間匆匆而過,聯邦59軍駐地的醫療中心內,名為索菲婭的醫生正在忙碌。
她是一位優秀的心理醫生,也是一位出色的藥劑師。
剛剛接待完一位病號,咖啡豆又馬不停蹄地投入藥劑的制作中。
正當索菲婭即將完成藥劑的制作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心顫,讓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又來了•••”
面色慘白地捂住胸口,咖啡豆的右手顫抖著,緩緩地伸向自己的白大褂內側。
“不,我不應該那麼做•••”
索菲婭用左手握住蠢蠢欲動的右手,汗水從她的臉頰上滴落。
咖啡豆痛苦地跪坐在地上,面色愈發蒼白。
她十分清楚,只需要取出那個裝著咖啡因的針筒,給自己來上一針,就能夠不用這麼痛苦。
可索菲婭並沒有那麼做,依舊努力掙扎著,想要對抗這股沖動。
但她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取出針筒扎入自己的手臂,過了一會兒,咖啡豆才緩過了神。
手機鈴聲響起,索菲婭取出一看,正是一條信息。
遲遲未能開展在59號戰區的業務,字里行間都流露出對咖啡豆的不滿。
對方甚至以停止供應咖啡因作為威脅,要求一個月內必須有所成果,直接把握住了索菲婭的命脈,讓她感到無比恐懼。
哪怕咖啡豆內心極度不想這麼做,但肉體卻不會同意她停止繼續攝入咖啡因。
索菲婭失魂落魄地從地上站起,望著手中空空如也的針筒,怔怔出神。
“可是,我又該怎麼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