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物大戰僵尸的那些歲月!
    咖啡因,是咖啡豆一族的植靈運用植靈力制作出來的一種特殊藥物。
    服用或注射少量的咖啡因,可以暫時驅趕走睡意並恢復精力,讓服用者的中樞神經變得興奮,從而獲得增益。
    但龍安有句老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
    咖啡因自然也不例外,過量服用或注射大量咖啡因,將會導致十分嚴重的後果。
    輕則睡眠失調、肌肉抽搐、思維渙散,重則誘發各種疾病,甚至直接死亡。
    更可怕的是,咖啡因還具有極大的成癮性,一旦染上,將會成為備受唾棄的癮君子(咖啡因成癮者)。
    但正是因為如此,咖啡因依舊讓許多植靈欲罷不能。
    尤其是蘑菇一族的植靈,他們習慣服用咖啡沖劑來維持在白晝行動。
    一旦咖啡沖劑里的咖啡因含量過高,結果自然也不言而喻。
    所謂有需求就有市場,走私販賣咖啡因制品的暴利,讓許多黑暗之中的不法分子看到了商機。
    咖啡因等于世界點券的等式就這麼成立,一度開始在聯邦境內發揚光大。
    到了後來,甚至連那些高高在上的資本財閥都參與其中,只為從中分得一杯羹。
    僅僅只需要一點付出,就能夠獲得完全不對等的高額回報。
    這也讓許多咖啡豆走上了這條灰色產業的道路,甚至自己參與其中,淪為癮君子行列當中的一員。
    最猖狂的時候,甚至在大都會的街道上,都能夠光明正大地看到正在交易咖啡因的或是倒地不起的癮君子。
    不過在這條灰色產業鏈持續發展了一段時間後,被蒙蔽許久的聯邦終于回過神來。
    在聯邦安全局(尤其是執法特科)以及一眾植靈英雄的共同努力下,聯邦出台相關法律嚴禁咖啡因的濫用流通。
    作為咖啡因的主要生產者,咖啡豆一族的植靈也因此受到牽連。
    哪怕有少部分的咖啡豆並未參與其中,甚至還勸阻自己的家人與同族不要再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但不可否認的是,大部分咖啡豆犯下了無可挽回的罪過,造就摩登世界無數個家庭四分五裂,讓整個種族為此蒙羞。
    直到如今,咖啡豆一族的植靈依舊處于整個聯邦社會的底層。
    許多咖啡豆鋃鐺入獄,被迫進行再社會化改造,出獄後依舊背負著癮君子的臭名。
    故事也要從此處開始,讓我們通過時光機器,回到十一年前的大都會。
    ••••••
    放學的鈴聲在大都會的某個小學響起,年幼的植靈們成群結隊,相互交流著從教學樓中走出。
    他們興致勃勃地交談著今日在學校的收獲與趣事,顯得一片熱鬧非凡。
    只是,當一個背著書包的孩子走出教室時,本來還一片喧鬧的環境,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孩子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遠離那個剛剛走出教室的孩子。
    那個被遠離的孩子,並不是什麼丑八怪,反之,她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可愛女孩。
    棕色的披肩長發,一雙靈動的棕色眼瞳,背後還生長著一對小小的純白羽翼,就像是烈日神教傳說中所描寫的小天使。
    只不過,她所經過之處,其他的孩子卻對她避之不及,就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孩子們之所以會遠離這個小女孩,卻只是因為她的種族是咖啡豆。
    “喂,你們知道嗎?三年級那個叫索菲婭的女孩,她的父母都是臭名昭著的癮君子。”
    “癮君子,指的是沉迷服用或注射咖啡因的人嗎?”
    “沒錯,當安全局干員的叔叔和我說,上個月他們突擊檢查的時候,抓到偷偷注射的癮君子中,就有那個索菲婭的父母。”
    “一對老癮君子,生下來的孩子,不就是小癮君子嗎?”
    “母親和我說,要離那個索菲婭遠一點,小心在不知不覺中也沾染上咖啡因。”
    “說得對,我們不要和她一起玩。”
    听著周圍孩子的只言片語,年幼的索菲婭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他人嫌棄,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旁人惡語相向。
    這並不是小咖啡豆自身的問題,她只不過有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而已。
    只是,他們無需面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而是選擇讓他們的女兒來承受這一切的後果。
    厭惡索菲婭的,並不只有與她相同年紀的孩子們。
    “為什麼學校還不把她開除啊!讓這樣的壞種來上學,難道不會影響到我家的孩子嗎?”
    這是某位小咖啡豆同班學生的家長,在開家長會時,向著台上教師提出的觀點。
    他伸出手,對著坐在教室最角落的索菲婭指指點點,語氣中充滿了嫌棄與厭惡。
    教室內其他的學生與家長,要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麼是用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小咖啡豆。
    孤零零的索菲婭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將頭埋的低低的。
    小咖啡豆的家長,自然也沒有來為她開家長會的興趣。
    在他們眼中,這個女兒只不過是他們的保姆而已。
    索菲婭在他們心中的價值,可能還沒有一針咖啡因來的重要。
    ••••••
    在一路的冷嘲熱諷中,索菲婭回到了家,一個勉為其難能被稱作“家”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把鑰匙,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將門悄悄地打開。
    如果吵到父母,可能迎來的就是一頓毒打。
    狹小而又黑暗的出租屋內,地板上堆滿了各種生活垃圾,簡直沒有能夠下腳的地方。
    棕發的男人身材削瘦,面色潮紅,背上的那對羽翼在藥物的作用下,顯得癱軟。
    他坐在臭氣燻天的沙發上,身旁零零散散的丟著幾根針筒。
    很明顯,男人剛剛給自己注射了一針咖啡因,此刻的他還在回味那飄飄欲仙的滋味。
    連女兒回家都沒有注意到,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臥室中自然也是同樣的場景,棕發女人披頭散發,背後的羽翼收縮,蜷縮在床上。
    床下一如既往丟著幾根針筒,其中還殘留著不少沒有注射完的咖啡因。
    小咖啡豆踮起腳尖,越過地上的垃圾,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
    一個狹小的儲物間,就是索菲婭居住的地方。
    這里或許可以稱得上是整個住宅當中最干淨的地方,地上鋪著發霉的床墊,僅有一張薄薄的毛毯蓋在上面。
    一副破舊的桌椅,正對著一扇小小的通風口,只要打開風窗,就可以看到公寓樓外的景色。
    小咖啡豆坐在椅子上,拉開背包拉鏈,從中取出今天布置的家庭作業。
    趁著現在天還沒暗,透過透風口外的亮光,要盡快把作業寫完。
    索菲婭翻找著背包,將作業拿出來,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夾在書本之間那張滿分的成績單。
    只是她剛剛拿起筆,就听到儲物間外傳來男人的怒吼
    “賤丫頭,死哪里去了?還不趕緊出來!”
    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小咖啡豆連忙放下手中的作業本,走出儲物間,來到客廳。
    面色潮紅的男人斜著那雙棕色的眼楮,用冰冷而又無情的目光,看著自己年幼的女兒。
    “看我干什麼?還不滾去做飯!”
    索菲婭就像是習以為常一樣,低著頭,走進廚房。
    家里剩下的食物不多了,她依稀記得,冰箱里好像還有一點面包和火腿。
    拉開冰箱的門,里面的場景卻讓小咖啡豆無比心寒。
    滿滿一冰箱內,全都塞滿了裝滿棕色的液體的瓶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濃縮過的咖啡因,在藥販那里,可以賣出一瓶一千世界點的高價。
    索菲婭低下頭,在冰箱前的地板上發現了不知被誰踩扁的面包和香腸。
    看著那滿冰箱的咖啡因,小咖啡豆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她蹲下身,將面包和香腸撿起,匆匆忙忙地做了一頓還算像樣的晚餐,端上餐桌。
    男人早已等候多時,與剛從房間中出來的女人一起,對著晚餐大快朵頤。
    兩人就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胡亂地向著嘴里塞著食物,仿佛吃飯只是為了填飽肚子。
    吃完飯,他們也不理會一旁的索菲婭,而是徑直走向廚房。
    打開冰箱,一人拿上兩瓶咖啡因,又回到了臥室當中。
    臥室的門被用力關上,隔絕了里外,不一會兒,就從里面傳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小咖啡豆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她沉默著,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