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沒有用,站在他面前的是這世界上最冷酷無情的兩位,是這陣道聖地,靈御陣參的唯一。
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娃娃兩聲啼哭就軟了心腸。
姜時和宿都未說話,大概是被兩人冷漠的態度刺激到了。
小小的身影立馬化成熊熊燃燒的火焰,撕咬著鎖鏈,水汪汪的大眼楮被青色的烈火點燃,咆哮著沖向兩人。
宿抬手,鎖鏈似活了一般游動,將天火靈識緊緊纏住,不得寸進。
姜時看著,沒說話,心中驀地想起,這天火似乎是特意給她準備的禮物,忽然一股濃重的頹然的情緒壓在心頭,叫她喘得難受。
“祭煉了它,這鼎便算是修好了。”
姜時深呼口氣,輕輕點頭,“那便好。”,只是……,“這樣能祭煉嗎?”
宿搖頭,“嗯∼暫時不行,天火靈識要自願才能祭煉,若是掙扎得厲害,效果不會太好。”
宿似是才想起來這茬子事,想了想皺眉道︰“雖然效果可能會差一點,但好在也不妨用。”
意思就是這天火願不願意都能祭煉,只要不是自願祭煉的戊疆鼎,鼎會被怨力侵染,不過不自願有不自願的祭法。
掌控生魂的法子多得很,創世神尊大人慈悲為懷,魅力所在能讓天火甘願
短短一句話,殺傷力極大,給熊熊燃燒的天火直接凍住了,頓時心里哇涼哇涼的,徹底偃旗息鼓,攀附鎖鏈瑟縮在一角。
生怕這兩人真的把它祭煉了。
“求求了,不要祭煉我。”這是真的害怕,並且哭得可憐極了。
“嗚嗚嗚。”
想他堂堂天火,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就連被那人類修道者抓住也沒有這麼狼狽。
嗚嗚,是真的害怕。
他哭得兩人頭疼,滴溜溜的眼楮里不斷滾出眼淚,掉在地上又化作了青煙,周圍的溫度也隨之上升,有點熱。
姜時看著它哭哭唧唧的,心情一下有點煩躁,哭什麼,這不是注定的事情嗎?
她索性就不看了,“我先出去了。”
宿轉頭看她,點頭,道︰“我和你一起。”
兩人身影一閃,再相對而坐,小桌上擺著茶具,宿自然地接過泡茶的活兒,安靜地忙碌著。
姜時亦蹙眉沉思,宿見她心中郁結,雖擔憂,卻不知如何開解,只輕輕將茶杯遞給她,也算轉移注意力了。
姜時看著他,想了會兒道︰“你既要修復戊疆鼎,那便留在陣參吧,如果有需要的話,陣參藏寶閣里的東西,你都可以取用。”
宿心里一沉,他不想留在陣參,但他也明白,留在這里修復戊疆鼎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
“仙子要留在這里嗎?”
姜時搖頭,她還有事情沒做,況且,只有她離開陣參,陣參才算安全。
“陣參藏寶閣有遮蔽天機的上古大陣,而且,祁、祁煜年後面閑著無聊的時候一直在那里增設法陣,很安全。”
“這是進入藏寶閣的密匙。”
就是十四位帝境強者同時出手,也,也能抵擋一時片刻。
姜時驀地笑了一聲,淡定地喝了口茶,站起身,“那麼,再會了。”
宿跟著起身,淺色的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動了動,只對著她離開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禮。
祝君武運昌隆,一路順遂。
姜時離開陣參便直接去了垣空道域,只是還未到達,便被攔截在了半路。
雖然她對此早有預料,可當麻煩真的找上門來的時候,一股無名火還是襲卷著自己的理智。
簡直欺人太甚,不知死活。
擋在她面前。攔住她去路的,仍舊是那個令人厭煩分的面孔。
同福祿獸主,那個草包的義父。
披著一身特制戰甲的羽河子死死盯著她,面目猙獰,可在下一秒又突然大笑。
“好好好,死得好,今日本座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你。”
姜時知道他在說什麼,卻沒有被他激怒,祁煜年沒死,他那可憐的短命鬼倒是真的死了。
姜時嘴角揚起一個惡劣的笑容來,看著羽河子道︰“說起來,我倒是真的有點可憐你了。”
羽河子一愣,笑容僵在臉上,揣著同樣的惡意,他又怎會不知道她在嘲諷什麼。
正因為清楚,所以才更加生氣。
肺部竄出一股怒火,怒目圓瞪,面部肌肉都在不正常地抽動,“找死。”
話音未落,一個急沖至她面前,一爪飛出,朝著她的脖頸而來,鋒利的利爪帶著無可掙扎的重力。
姜時反扣住他的手,曲腿,往前打出一拳,冷冷看著他,譏諷一笑,正好,心里一直憋著一股氣發不出來,出氣包來了。
一拳打住不算,寒絲牽出萬里,空間陣陣扭曲,空間法則之力將仍舊不長記性地冒犯著箍在原地。
姜時喚出龍骨劍,一劍劈出。
“嘖,跑得到快。”可惜了,跑太快,未徹底斬下左臂,要掉不掉的,一下就被修復好了。
羽河子捂住胳膊,滿手是血,眼神陰鷙,這是輕敵,不長記性的代價。
簡直恥辱。
他萬萬想不到這人修為增長得如此之快,過于妖孽了。
羽河子心中不由生出一種念頭,“這樣的人,真的要與她為敵,……真的能殺了她嗎?”
她的天賦,竟讓他復仇的心動搖了。
簡直,氣笑了。
羽河子臉上掛著不屑的笑,胸腔帶著鼻息重重嗤出聲,身體撐展,動了動剛接好的胳膊。
差點就斷了。
羽河子冷冷看著她,幾乎沒有多猶豫便攤掌念咒,祭出一把裂生雙蛟剪,此乃虹河帝君的本命法器,如帝君親臨。
他手中的這把是裂生雙蛟剪中的一扇,一把可以隨著主人修為的增漲而生出更多扇利刃的法器。
外型雖似一把彎把的剪刀,但這扇裂生雙蛟剪的一面是鏤鑿的齒痕,另一面則是光滑無比的鋒面。
每揮出一刀就帶出一刀虹河帝君的威壓,一刀更比一刀令人膽戰心驚,不斷疊加的氣勢,會在揮到一定寸寸爆炸。
將她徹底殺死。
姜時並不會坐以待斃,她總在戰斗中飛速成長,剛將身體給了別人,經歷了那麼大的一場戰斗,她同樣學到很多。
就是此時奈何不了這帝君本命法器,也不會變成待宰的羔羊,實在不行就將她吞噬了,自己的魂體,難道不是大補品!
絲毫不覺得吞噬“自己”的魂體有什麼問題。
“姜時”自然有所感應,笑笑,“當然,如果你能變強的話。”
